想到要离开时，他的病
也渐渐好转了。
过18岁生日那天，洛重宁和弟弟一同去葫芦崖。他在崖上和弟弟告别。话语间隐约透
了父母之事并非意外，自己已经报得大仇。此间事已了，弟弟要好好保重，此后一别，概是永别。不必来寻。以后若有什么困难，可以求助舅舅洛
林。
看洛久棠难过得不行，洛重宁又想弟弟现在与当时刚得知父母死讯的自己差不多年纪。但是他的未来还在。不像自己一般，无论白天黑夜，
前皆尽茫茫黑暗。
洛重宁要走，被洛久棠拉住。拉扯之间，他推了弟弟一把，弟弟往山
摔，他慌忙去拉，弟弟拉回来了，自己却掉去把
摔断了。
从悬崖上掉去那一刻，洛重宁的心空了。神志却前所未有地轻松。如果就这么摔去，落个死无全尸，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。
但他却再次睁开，看到了伏在床边的弟弟。弟弟角泪痕未
，皱着眉，睡得很不安稳。一只手垫在脸，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，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。
好似听着他的心
才能
睡。
此后洛久棠提
要照顾他，他却不知这一照顾，自己就再没有离开的可能。
洛久棠的照顾无微不至，确实也算把洛重宁濒临崩溃的
神照顾好了。
但是在相对封闭的山庄
相濡以沫多年，洛久棠对哥哥生了不该有的愫。两年以后，在洛重宁加冠礼当夜，洛久棠拨
了这
冠，压在哥哥年轻的
上，成就了不
之事。
年轻好倒
就睡
五年前的故事说完了。此时天
破晓，远眺云淡山青，悬山阵就在不远
盘桓。
洛久棠的车驾得很稳，不知不觉已到地方了。
洛重宁淡淡作结
：“既然已恢复，那么没有什么再能困住我了。只是抱歉，二位所要之
，最终还是没有得到。”
言罢行了告礼，车朝那阵法走去。
洛久棠知哥哥是想去寻死的。
他在天机院劝不动，所以打算亲自陪哥哥走这一趟。要么当场解开洛重宁的心结，要么两个人一起死。他不会让哥哥孤单赴死。这是药计谋被挑破之后，短时间
他唯一能
成的事。
洛久棠想到这次大概还会如三年前一般留不住哥哥，但没想到哥哥会这么迫不及待。
见洛重宁也不回轻飘飘走了，洛久棠气不打一起，不禁扬声：“这么
时间了，你还是没有愿意为之留的东西吗？你的命这么随便说抛就抛的吗？”
生气归生气，他仍想用自己的
把哥哥留来。爹娘都已经不在了，哥哥是他唯一的至亲。他不能再失去哥哥了。
从小他就习惯跟在哥哥左右。哥哥总是有主意。哥哥总是走在自己前面。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前行与抵达的方向。
若是哥哥也不在了……
跟在后首的洛久棠一黯：“哥，你要是死了，我会跟着你走。”
洛重宁脚步轻缓，始终未停。他挥手止住悬山阵法，一时间雪炼般的飞瀑凝空，接着缓慢倒
，溯游而上，碎珠溅玉，飘散在他鸦青发间。
将
阵前，他微微侧过半脸，垂望遍地芒草，只问：“你可知我了什么？”
洛久棠看得呆了，却溢哀伤：“但该死的人不是你。”
洛重宁音容清淡，不容争辩：“但我确实是斗霞灭门案的始作俑者。这是我的罪。从我没有直接杀死赵秀业，而让他选择开始，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。先前我一直想为自己脱罪，告诉自己这是赵秀业的选择，而不是我的选择。可后来我发现，我是打从心底里觉得，只要吃过爹的人，他们就都该为此付代价。”
说着他的余光落到了弟弟上：“你会原谅我。但是爹不会，娘也不会。所以小棠，你不必为了我这
人去死。”
“你怎么知呢？爹娘都不在了，你还要这假设。哥哥，从小你就喜
藏事，什么都不给我说。但我知的，你藏的都是不好的事，只想留给我好的。”洛久棠眉间冰雪消
，几
化作
雨，“所以我贪心。我想要最好的。我要你。我
占自己亲哥哥，爹娘知了也不会原谅我。你原谅我也没有用。所以我们都要活去，带着罪一起活去。”
洛久棠几是一字一顿：“哥，求你了。”
小时候洛久棠撒
的时候常常拉着洛重宁袖这么说，但年纪稍，父母去世之后，他再也不说了。
洛重宁顿了顿，轻声：“假如当时我将梦之事与你说了，现在的结果还会有变吗？”
洛久棠沉沉
拳：“为什么总要去假设没有发生的事呢？哥哥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。错了就是错了。我不后悔，所以你也不要后悔。后悔是没办法惩罚自己的，只会将自己
上绝路。但是赎罪可以让人获得新生。我们一起赎罪。为了让我赎罪，你也要活去。”
洛重宁不言不语，终于转过来。对着洛久棠伸手的瞬间，落泪来。
洛久棠不敢怠慢，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抱住哥哥，将他脑袋摁在肩上，抵着他耳鬓厮磨以作安抚。
他们这厢油煎火燎，那两人隔岸观火。
“你怎么看。”苍厘问。
“我不想看。”牧真答。
苍厘摇：“罪孽
太重的人是不适合复仇的。一将功成万骨枯。总不能在成事之后，因为想着死掉很多的无辜者而自尽在王座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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