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鱼 - 第5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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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据说对方少年时曾被大人,成了对方的娈

    朝廷不允许官员搞男女关系,在这方面得很严,所以……上有政策有对策,不少人都私养些貌少年来满足自己。

    这些少年相貌要好,年纪要小,再学儿才艺,教到十来岁便被达官贵人享用,到十六七岁就算是年纪大了,只消拿钱就能打发走,省事得很。

    那些当家主母见这些娈一来留不久,二来也生不了孩,通常也都睁一只闭一只

    小地方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草动就传得四邻皆知,连江从鱼这个跑过去玩耍的都听了一耳朵。

    江从鱼听到很多不理解的词儿,回家就虚心地向他老师请教。

    老师听完后当场板起脸把他教训了一顿,说是不许接这等腌臜之人。

    江从鱼那时还小,很不理解地问:“如果他腌臜,那些大官腌不腌臜?以后见到那些大官是不是也别搭理他们?”

    若是这事是腌臜的,为什么许多人只对其一方嫌恶至极,见了另一方却满脸恭敬,行起礼来只差没把背弯到地里去。

    他老师听完他的疑问后沉默了很久,才叹息着说:“对,那些貌岸然的家伙才是最腌臜的,你以后离他们远一些。”

    正是因为接过不少三教九的人,江从鱼对这些事并不是全无概念的,最开始才会犹豫着怕旁人觉得楼远钧引诱了他。

    像何言不就觉得他认个兄是被哄骗了吗?

    世人大多是先敬罗裳后敬人,但凡其一人的地位与另一方差得太远,旁人便会觉得这人攀龙附凤、别有居心。

    这么说的人多了,哪怕两个人最开始没这想法,慢慢也会有那么一疙瘩。曾经沉溺其,回一看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倘若楼远钧只是一时兴起,并不打算与他久久……

    江从鱼觉得……觉得自己也不算吃了亏,多是会难过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毕竟这一刻他可以心安理得抱着亲的人,终有一天会形同陌路,往后再也亲不着啦。

    于这样的想法,江从鱼是很想学着克制自己的。偏偏楼远钧锐得很,他只是稍微忍着不和往常那样与他黏黏糊糊,楼远钧就净说些酸话。

    江从鱼想问楼远钧到底是怎么想的,话到嘴边又问不

    他自己本就没个定的,问那么清楚什么?还不如好好享受这意的好光景。

    不问过去,不问未来。

    江从鱼跨坐到楼远钧上,搂着楼远钧的脖亲低去亲那时刻勾诱着他的

    他被楼远钧手把手、嘴对嘴地教了那么久,亲起人来也有了章法,不再是最初那只晓得把贴上去的笨鱼了。

    两人自是又一夜荒唐。

    这次休沐结束后,江从鱼本还打算去看看秋闱放榜的闹,结果又被喊了去,说是又有个让他们去……哦不,去观政的机会,这次需要人手的是隶属于工的上林署。

    江从鱼一听,工,是他师兄柳栖桐所在的衙署;上林,离林伯统的羽林卫还近。

    这差使应了来,说不定能空去问一这两个最近忙得连轴转的可怜人!

    江从鱼立即响应号召,表示自己特别能活。

    经过两三个月的连番考,别的斋有些曾和江从鱼一起去鸿胪寺观政的同窗已经被人抢了名,换了几个新面孔过来。

    比如洋就没在。

    有人听说是去上林署,都起了退却的想法,觉得去这边缘衙署没什么用

    要是像老生们那样能直接去六观政,兴许真的能学到不少东西。

    可是去上林署能学到什么?是去学喂砍树,还是去学养猪菜?

    也有人持观望态度,准备看看秦溯他们去不去再作决定。

    秦溯当然应此事。

    他如今瞧着放松了许多,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端着所谓“第一公”的假面。

    哪怕这份安宁是他父亲迫不得已之才营造来的假象,秦溯也决定……就这样吧,就这样当他们父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还是有几个人退了这次观政,倒也不全是不想去上林署,而是年底有场大考,这次观政又要在上林署那边住满两旬,他们怕自己去了以后学业会退步。

    平时月试没考好不要,大考可是要全新生集排名的!

    学正听到有人选择退也没有不悦,只让他们回去把喊本斋的第二名来替补。

    于是江从鱼又瞧见了与他好的洋。

    江从鱼问他:“你怎么退步了?”

    :“还不是我祖父非说自己生病要我去侍疾,生生耗了我半个月。要不是我托人把功课给我抄回去夜里补上,说不准连第二都比不过。”

    洋他家也是一堆烂账。

    洋他爹是家,但又是全家最有息的,举家上都仰赖洋他爹过日

    他们家的爵位传到他祖父那一辈就已经被收回了,偏这老还整天把什么嫡庶挂在嘴边,说洋他爹合该帮扶兄,不给兄谋个差就是不孝不悌。

    他爹当然不会答应这荒唐事,朝廷又不是他爹开的,他爹有什么资格给个废安排差使?

    看要不成差使,这老就趁着他爹外办事把他拘在家里不让他回国监,明里暗里说他应该把去国监的资格让给堂兄。

    若非他伯父不知上哪认识了个御史,还带回家对他指指,说他若是不敬尊就要上书参他爹教无方,洋也不至于被那老使唤那么久。

    结果他这么忍辱负重,他爹回来后却把他臭骂了一顿,说他读书读傻了,别人吓唬几句就当真。

    当场撵他回国监。

    江从鱼听完事始末,知洋他爹肯定不会吃亏,不由乐:“看来天穷亲戚都一个样。”

    这人瞧见别人日过得好就恨得牙,瞧见别人有什么就想讨要什么。若是你不肯给,那就不是亲戚了,是天底最恨你的仇人。

    他柳师兄就遇到了这亲戚,没想到洋家竟也一样。

    洋听后也哈哈大笑:“对,都一个样。”

    他能来国监念书靠的是自家亲爹,才不会把这得来不易的学名额让给那不学无术的混账堂兄。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吗?

    叙过了旧,一行人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、告别师友,准备住到上林署那边去活。

    江从鱼去寻郗直讲说这件事,郗直讲:“去久好,省得碍。”

    江从鱼:“您这么说话多伤人心!”

    郗直讲冷笑:“有空伤心还不如多看几卷书,离年底大考只剩两个月了。你这一去又是两旬,到时候我看看你能读完多少!”

    江从鱼哼了一声,不想搭理郗直讲了。

    他又跑回去与何言他们说起自己要去上林署报到的事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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