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鱼 - 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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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罗多一行人已经跟了过来,见那少年瞧着甚是可怜,阿罗多知晓事原委后掏块银锭递了过去:“你拿去给你母亲和妹妹治病吧。”

    少年没听懂阿罗多在说什么,不过这银锭是两国通用的,又已经递到自己面前了,不拿白不拿!他迅速接过银锭,余光却忍不住扫向旁边的江从鱼。

    对方骗的又不是自己的钱,江从鱼才懒得揭穿他。他对阿罗多说:“走吧,去晚了天香楼没有好位置了。”

    阿罗多跟上了江从鱼,:“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偷窃的事,你怎么对他这么凶?”

    江从鱼不客气地回:“我说了,他有手有脚的,什么不行,非要去偷去抢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他说的是真话,难只他自己有亲人吗?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婶婶带着病重的孩去县里求医,结果路上救命钱被人给偷了,最后孩没救回来,她人也疯了。”

    那婶婶人可好了,从不嫌弃江从鱼淘气,每次了甜滋滋的饴糖总笑着拿两块给他吃。偏偏那么好的人,命运却对她一都不好。

    江从鱼气呼呼:“我最讨厌偷儿了!”

    阿罗多本还觉得江从鱼太过分,得知其由后才明白江从鱼刚才为什么那么凶了。

    倒是个真,碰上看不惯的事连在他们这些外来使臣面前都不遮掩。

    这样的话,难他们此行所见都是真的?

    阿罗多不动声地夸起了江从鱼的好手,问他师从哪位厉害人

    江从鱼如实给他讲了,说自己就是在南边一个小村大的,才到京师没几个月呢。

    教他学武的师傅不是什么有名的人,就是他们村里的猎,经常带着他山打猎。

    最开始他武师傅总嫌弃他浪费箭矢还吓跑猎,整天要他徒手抓兔抓鸟。

    可恶!

    不多多练习的话,谁能一开始就有那么好的准呢!

    阿罗多:“……”

    听起来不像是假的,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?!

    大魏南边不是了名的不能打,据说当年魏太祖收复南方的时候打都没打,只是把那边围起来小半个月,那边就直接降了。

    现在那边随便一个猎都能教江从鱼这样的人来了?

    虽还没见过江从鱼上弯弓,但阿罗多已经见识过江从鱼抓贼时显的好手了。

    阿罗多说:“你现在用起弓箭来应当很不错的,不如午我们比试比试。”

    旁人一听阿罗多说要比试指不定就怂了,江从鱼却是喜地:“好啊!等会我就去问问李寺丞能不能借用鸿胪寺的校场!我正愁着没空闲回国监练骑呢。”

    还有一样心思,江从鱼是不好对旁人说的。他都把楼远钧送他的玉韘揣好久了,一直没机会拿来用,心到不行!

    现在阿罗多主动提要比试,江从鱼自然兴兴地应

    他无官无职,年纪又小,目前还只是个国监在读生,输给阿罗多一个背上大的北狄王族丢人吗?一都不丢人。

    输了不亏,赢了血赚,傻才不答应!

    阿罗多见江从鱼那信心满满的模样,不由在心里打了个突。

    他初时见到江从鱼这么得鸿胪寺官员看重,还以为他是什么皇亲国戚来着,接来才知江从鱼从小于乡野,今年年初才被当今圣上扒拉来封了个爵位。

    这小说话确实如他所料那样一都不藏着掖着,可阿罗多越听越希望他别这么实诚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,这家伙一边吃一边给他介绍各酒楼招牌菜的材都是从哪里运来的,大魏的通有四通八达。

    接着这厮又开始洋洋洒洒地夸起他们陛今年颁布的好几政令,地分析这些政令英明在哪里,话里话外全是换着样在夸他们陛是亘古少有的明君。

    听得阿罗多觉得前的珍馐酒都有些难以咽了。

    这哪来的小啊!

    你家陛又不在这,你夸得那么卖力什么?!

    不是说你们大魏读书人的骨,连皇帝都敢骂他个狗血淋吗?怎么到了你小这里就夸个没完了!

    江从鱼才不阿罗多吃不吃得,他自己反正吃得香。

    袁骞和李寺丞他们都给他提过醒,北狄人不是什么善茬,周围那些附属小国与草原族也都是伺机而动,你国力足够盛的时候可以相安无事,你事了谁都能来咬上两

    有客人远而来,他们好好接待是应有的礼仪。

    只不过在接待之余也得让这些使者看清楚,现在的大魏可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!

    江从鱼自自在在地吃了顿好的,还好奇地和阿罗多聊起他们北狄的烈酒:“听闻你们那边的冬天特别冷,所以喝的酒都格外烈,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提起自己家乡的好酒,阿罗多面上满是自豪:“那当然!”他端起面前刚被满上的酒碗说,“说句不太好听的话,你们这酒在我们那里没人敢卖,卖这淡酒是要挨打的。”

    江从鱼说:“以后有机会的话,我可得喝喝看。”他就着此前抄写鸿胪寺公文了解到的北地产向阿罗多挨个夸了一遍,轻轻松松勾起了阿罗多的谈兴。

    也轻轻松松让江从鱼把北狄的况摸了个底,包括哪儿产的粮最多、哪儿养的最好、南北通如何运转等等。

    看阿罗多还没卖个尽兴,江从鱼都有些不忍心继续忽悠了,主动招呼他回鸿胪寺比试骑去。

    有些事不能得太过,得太过很容易让对方回过味来!

    江从鱼兴兴地掏楼远钧送的玉韘,场与阿罗多在校场愉快地玩耍起来。

    饶是阿罗多见惯了于骑的少年郎,也被江从鱼那矫若游龙的影给引住了。

    比起魁梧壮硕的草原汉,江从鱼看起来轻盈得很,量仿佛比他们要小上一圈。

    偏偏他手那弓瞧着却并不轻盈,而他却能轻易将它如满月般挽开。

    咻!

    利箭破空而去,转瞬便直靶心。

    江从鱼调转,脸上洋溢着比初夏艳还要明亮的笑,神里明摆着在对他说“该你了”。

    阿罗多本来还存着摸摸江从鱼底的心思,面对此此景又觉得输赢毫无意义,他们只要快快活活地弯弓箭就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傍晚时分,楼远钧批完最后一本奏章,才终于拿起刚被暗卫摆到自己手边的那份特殊的“起居注”翻看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他们比试完骑后,永宁侯推荐阿罗多去搓澡,阿罗多欣然前往。”

    “随后阿罗多赠与永宁侯一宝石发带,亲手系到永宁侯发上。”

    “永宁侯前去请示李寺丞这是否算是收受贿赂,李寺丞满面无奈地答‘不算’,永宁侯便收了。”

    “由于明日需继续接待北狄使团,今晚永宁侯将歇在鸿胪寺。”

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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