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曲 - (53)鼓鼙悲绝漠(xia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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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连珠望着相思离开养心殿后略显苍白疲惫的脸,眉心微蹙,心底不安:“皇上对公主说了什么?公主的神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相思望着天际云卷云舒,目光空茫,心底一片寂然。此刻,她才真切地意识到,曾经的天真无忧已如东,一去不返。

    年少时,她曾以为喜一个人,便可不计后果地追随,满腔赤诚地嫁给他。如今回首,才知不过是孽缘一场。

    倘若当年嫁给崔景玄,或者听从安排,嫁予一位素未谋面的世家公,如今的她,是否会有不同的归宿?

    因着许安宗的准许,她今日总算得以见到令仪。

    崔令仪的昭华飘着陈年腐朽的气味,纱帐被北风掀起一角,漏几缕残如锈。记忆的令仪眉目笑,宛若,是她知心的大,而今令仪裹在褪的杏红绫被里,像枝被迫跌泥淖的玉兰——萎黄了,骨朵儿却依旧倔地支棱着。

    相思的心微微一,终是收敛了满腹心绪,努力挤一丝笑意:“你让我带来的绮罗香,我已经让连珠找人在墙外了。怎么突然想起要这?”

    令仪轻笑,苍白,声音低哑如风枯叶,透着几分沙砾般的粝:“从前总在书读到绮罗香的名字,却从未见过它开的模样。我想,在死前能如愿一睹,便算是偿了一个心愿。”

    “令仪,你别这么说。”相思急急上前,握住她冰凉枯瘦的手,间哽咽,未语泪先落,“一定会好起来的,我会想办法劝皇兄,让他早日把你接这牢笼。”

    令仪轻轻摇,嘴角的笑意里透着难言的苦涩:“相思,别傻了。我是被他废去的帝王之妃,他怎可能轻易放我离开?他已不是当年的许安宗,亦或者……他从未改变,只是我们当年不曾看清罢了。”她抬手,指尖轻柔地拭去相思脸上的泪,目光怜惜:“你也瘦了许多。这些时日风云变幻,我虽在囚笼,却也略知一二。当时,除了父兄,我最放心不的,便是你。”

    相思勉力一笑,角微微扬起,可底的晦涩终究藏不住,笑意浅淡如雾,渗不一丝真正的愉:“我们很好。”

    令仪轻轻叹息,目光飘渺,仿佛透过相思,看向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、满心喜的她:“那时候,你嫁给了自己喜的人,我心里不知有多替你兴,也有多羡慕你……可到来,,一切好都被风刀霜剑摧折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低柔,像是尘埃落在旧书页上,不带丝毫重量,却透着说不尽的沧桑。话未尽,虚弱的已不堪支撑,她咳嗽起来,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。

    相思连忙扶住她,小心翼翼地扶她躺,让她歇息片刻,青丝逶迤,相思看到令仪鬓边也有了霜雪之

    令仪仰卧在床,目光缓缓落在莲纱帐,神幽幽,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散:“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孩……可许安宗,他是不可能满足我这个心愿了。”

    相思脑海里忽然浮现那个未曾世,便已消逝于世间的生命,鼻尖一酸,心泛起难言的痛楚。

    令仪却似是看透了她的绪,温言一笑,目光柔和:“你能偶尔来看我,我已经很知足了。寂寞无依,有你陪着,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。”顿了顿,她忽然轻声:“相思,答应我一件事,好不好?”

    相思看着她,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令仪眸光微亮,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:“若是真的有一天老天开,送我一个孩,帮我照顾好他,好吗?”

    相思心发酸,鼻尖微微发,笑着,明知不可求却也是宽着:“好。”

    令仪却忽然眨了眨,嘴角勾起一抹俏的笑意,像是故意轻松几分,可底却透诡异的凄然:“我也只是随说说罢了,恐怕是不能够了……”她缓缓侧过脸,望着窗外。风和日丽,光明媚,然而她的神却像是落在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之,轻叹:“兴许,那绮罗香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吧。”

    许安宗的话在相思心盘旋,久久不散,像是夜雨敲窗,带着一丝冷意渗

    她从前从未究过周述对周迹的态度,只冷淡,再加上兄是败将不愿提及。可如今,大梦初醒,往昔那些有意无意的回避、那双敛去所有绪的眸,一幕幕浮现前,叫她不得不去思索背后的真相。

    周遇听闻相思前来拜访,心颇为讶异。自从许安平伏诛、相思小产,她与镇国侯府便少有来往,便是前些时日镇国侯的寿宴,她也未曾现,独留周述孤前来。那日,周迢言语讥诮,怪气,周述却只淡淡几句话,便将风波掩了过去。

    如今相思主动登门,周遇虽觉意外,却也收拾了心绪,亲自迎了去。他在院设座,让人奉上玉腰——犹记得,从前五嫂是极吃这心的。

    女姗姗而来,虽然是致的茜影,可是周遇却觉得比从前的明媚艳黯淡了许多,恍若被秋雨淋褪了颜的绢画,再也找不回昔年的彩。

    他笑意里带着一丝拘谨,眸歉,语气温和:“五嫂,你最近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相思轻轻颔首,声音淡然:“好多了。谢谢六弟前些日送来的补品。”

    寒暄几句,相思并未多作铺垫,而是径直问及周迹之事,语气坦然,无意遮掩。

    周遇神微微一变,沉默片刻,方才低声:“五哥从前不愿让你知这些……不过,既然五嫂今日亲自来问,我也没理由再隐瞒。更何况,五嫂也有权利知晓。”他叹了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怀念与唏嘘:“镇国侯府世代,而四哥便是最的那一个。”

    周遇顿了顿,似是在整理思绪,才缓缓续:“听父亲说,四哥九岁时便作《观云赋》,赋暗藏兵法阵图,竟被先皇盛赞‘经纬之才’。随父亲巡营时,他以木枝划沙,推演雁行阵,连征战多年的老将都为之动容。四哥太过卓绝,我们这些兄弟皆难望其项背,便是五哥……心里也难免不忿。可他纵然思虑多日,所写文章仍被四哥轻松指纰漏。”

    周遇苦笑了一,目光有些怅然:“五哥十四岁时,曾为父亲批注南疆土司献的《百越山川图》,但那份批注,其实是四哥暗的结果。就连他游历山所作的文集,带回来给父亲过目,也终究不过是步四哥后尘。”

    周遇说到这里,莞尔一笑,语气带着几分慨:“《瀛洲散记》便是五哥十五岁时因不服四哥博学通今,而负气游时所写的,只不过用了化名。”

    相思闻言,底浮现几分讶异与恍然。她少时便读这本书,书山川万里、云烟浩渺,又有多少诡谲故事,作者笔力苍劲,既有游襟意气,也不乏对世事的思,曾令她神往不已。

    可她从未想到,这本书竟自未来夫婿之手。

    只可惜今日得知,却只觉造化人,世事翻覆。

    周遇并未注意到她的神,仍继续说:“可惜天妒英才。二皇一心想要上阵杀敌,四哥当时任虎贲郎将,皇帝便让四哥担任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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