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曲 - (30)池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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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相思记挂着周述的胃疾,回京后便让的太医前来诊治。太医毕恭毕敬地替驸把了脉,沉片刻,方才温声:“驸只是积劳成疾,胃虚寒,修养得当,注意饮温补,便可无碍。”

    周述收拢衣袖,沉声谢。

    相思这才放心来,旋即又想起自己与周述成婚已有时日,却迟迟未有嗣,心隐隐不安,便也趁机私请太医为自己把脉。太医诊毕,笑宽:“公主康健,气血调和,缘分到了,自然能得偿所愿。”

    她虽不好意思,却也稍稍安心了些。

    年节一过,镇国侯夫人沉孟姜的病愈发严重,几个儿媳番伺候,唯恐照顾不周。相思虽是公主,但到底也是周家媳妇,便与周述一同前去侯府探望。

    才刚到门,周述便被父亲周恭简唤去了书房,说是有些事要与他商议。

    相思只得独自去了婆母卧房,见沉孟姜面蜡黄,形清瘦许多,心里顿时不是滋味,赶忙让连珠将自己心准备的药材取,又请太医为婆母把脉问诊。

    太医诊毕,叹:“老夫人这些年忧思过重,劳伤,现,最忌再劳心动怒,还需静养调理。”

    相思见状,便学着几位嫂的模样,亲手端起药碗,坐在沉孟姜旁,小心翼翼地,柔声:“母亲,趁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正巧此时,周迢带着儿周纬门探望。年幼的周纬向来活泼,一见相思,便快地跑了过来。谁知脚,竟直直撞向相思。

    相思手的药碗顿时倾斜,腾腾的汤药泼洒而溅到了她和沉孟姜上。

    沉孟姜微微皱眉,倒没说什么,反倒是周迢脸一沉,厉声:“公主,您怎么说也是周家的媳妇,怎地事如此躁躁,半规矩都不懂?”他快步上前,见沉孟姜手臂被红了一片,怒火更炽,冷冷瞥向相思,语带质问:“你是故意的,对不对?”

    相思从未被人如此发难责备,未等她开,沉孟姜已然声斥责:“胡言语!这又不是公主的错,分明是你教无方,由着孩,才闯祸端。”

    周迢闻言,面不善地哼了一声,显然不服,冷冷瞥了相思一,明摆着是不屑。

    相思抿了抿,没有反驳,只是低看着自己被药红的手背,浮起一丝复杂的绪——她在自小被,何曾受过这样的质疑?

    相思心里憋着一委屈,缓了气,压抑着哽咽低声解释:“我真的、真的不是有心的,母亲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沉孟姜看着她,语气平和:“无妨。你在这儿也守了不短时间了,都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相思咬了咬,终究还是,随着周迢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

    周迢见周纬已经被打发走,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模样,相思冷冷一哼,站定脚步,仰起静静地看着他,等他发话,看看他又能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公主,母亲本就不好,心也差,我劝你还是少来侯府,免得再惹她心烦。”周迢的声音像青瓷盏底刮着檀木案几,十分刺耳。

    相思皱眉不解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何时了让母亲难过的事?叁哥还是把事说清楚了好。”

    周迢冷笑了一声,眸光带着几分讥诮:“没有吗?你也在邕州,五弟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。可回来后,皇帝不但没有嘉奖,反倒降职罚俸,这像话吗?”

    相思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好像无从反驳。

    周迢继续:“五弟的大好前程,就因为你,被毁了。”

    相思心里一窒,立刻反驳:“我没有。叁哥请慎言。”

    周迢哼笑,目光带着不屑:“怎么没有?最是无帝王家,你们兄妹——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便听到一个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他:“叁哥,叁嫂说蘅蘅不舒服,让你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周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神焦急。周迢被打断,脸不好看,狠狠地瞪了相思一,甩袖而去。

    周遇目送他离开,才低声安抚:“叁哥莽撞,总是得罪人,公主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相思哪能不生气?她本就憋了一肚火,此刻坐在廊,扁着嘴,眶泛红,泫然泣。

    周遇弯腰,语调温和:“这件事,我叁哥只是气不平罢了。你看,我父亲都没说什么,他不过是小题大,公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相思咬着,小声嘟囔:“可这件事确实不是我的错。我也去求过父皇。”她抬起神倔地看着周遇,语气愤愤不平,难得显几分公主的矜贵:“周迢凭什么指皇家?难不成我父皇还能对不起你们镇国侯府?父皇是天,绝不会有错。”

    周遇目光一动,只是笑了一声:“没有,公主说得对,皇室怎会有错?”他的嘴角还噙着笑,可那笑意分明是裱在绢上的工笔鸟,经不得半草动。

    相思兀自生着闷气,语气也少了往日的活泼。周遇见状,便笑着提议:“我们去看看翎哥儿,好不好?”

    相思微微一怔,倒也有些想念,便,与周遇一往周翎的住去了。

    周翎见到他们,很是兴,相思瞧见自己给他的小弹弓就别在腰间。周翎献宝一样,抬手拿着弹弓轻盈一,便见树上的果纷纷落。相思摸摸他的脑袋赞叹连连。

    叁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周翎忽然兴致地提议要去看金鱼。初时节,还有些料峭寒,天光却已透几分明媚来。池浮萍,几尾金鱼穿梭间,活泼得很。微风拂过面,开一层层细碎的涟漪,天光倒映其,仿佛碎了的金。

    周遇让小厮送来鱼,叁人依着岸坐,不时将鱼,看着鱼儿争抢嬉戏。远远望去,倒似是一家叁,其乐

    周遇年纪与相思相仿,不过年她一岁,两人并肩而坐,少年锦时,眉舒展,竟是有几分“郎骑竹来,绕床青梅”的意味。

    相思望着金鱼,见它们摇摆着尾,游弋间泛着耀的金光,不由轻声问:“这是什么品?”

    周遇刚要开,忽听后传来一沉稳清朗的声音:“此鱼名叫朱衣雪,通朱红,唯额间有冰裂纹状白斑,双目呈现罕见的‘凤目龙睛’异相。”

    相思回,见周述站在不远,微风拂动他的衣摆,整个人在斜,带着几分不动声的沉稳与从容。

    她眉一弯,起迎上去,笑盈盈:“你竟然也懂这个?我还以为你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毫无兴趣。”

    周遇闻言,忍不住笑:“五哥以前也是富贵闲散的公,只是不太上心罢了。”

    相思眨了眨,有些意外地看向周述。

    周述却不作解释,只牵过她的手,语气温和:“找了你半天,原来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周遇见状,知趣地招呼周翎:“走吧,六叔带你去找些好玩的。”说罢,带着周翎悄然离开,留给夫妻二人独的时光。

    相思本是兴的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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