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墮 - 三十、敗壞風氣

    两人好不容易把堆满杂的沙发清了个空间，江函允找来一个大垃圾袋，把所有的酒瓶—无论空的满的，全都扫了去。然后又到厨房，端了两杯来，一杯递给左昕汉。

    左昕汉耙梳了发，苦笑着接过，喝了一之后，娓娓来：

    「一个礼拜前，我被校找去，他劈便问我是不是和你在往？」左昕汉的开场白就是这么劲爆的，江函允瞪大了。

    「原来有一次……我们在学校后面接吻的那次……被校撞见了。那时候我没有多想，只觉得我们坦的，也没有对不起谁，就承认了。没想到校然大怒，痛骂我为人师表，又是在男校，竟然搞同恋，是要怎么让学生好榜样。我默不作声地任他骂了十几分鐘，等到校缓过气后，他脸铁青地告诉我：他希望我跟你都离开这所学校，他不能接受校园里有这样败坏风气的老师。」

    左昕汉了一气，江函允的脸也显得苍白。

    「你可能不知……校在教育界的人脉很广，担任很多相关的委员。我跟你，要是在这状况离职，教师生涯铁定也完了。于是我哀求他，我保证我会跟你分手，断个乾净，不会再有牵扯，希望他能够改变心意。可能是我一直低声气的请求起了效果，校后来叹了气，答应让我和你留来，但条件就是我不能再和你有超越朋友之外的谊，而且，作为惩罚，我也不得再担任导师。什么时候能再带导师班，就看我的表现而定……」

    左昕汉抬望向江函允，后者的眶已经有泪珠在打。

    「我不后悔我的决定……虽然离开你很痛苦，可是至少……我能够保住你在这行的立足之地……唯一觉得遗憾的，就是我导师班的学生……本来跟他们约好，学测之后，要带他们好好去疯玩一的，现在……可能要给别的老师来实现了吧……」

    左昕汉的嗓音越说越低，说完后，又喝了一大，彷彿那杯的不是，而是酒一般。

    江函允浑发冷，自责不已。在他鑽角尖的这些日，左昕汉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和委屈，自己不但完全没有帮上忙，还在猜疑他，简直是……

    他两行泪哗啦啦落，倾握住左昕汉的手，激动地说：「我不要这样分开！昕汉，我们就离职吧……离开教育界……这是什么时代了，怎么能这样的……」

    同婚姻都合法了，难以想像，只不过因为为人师表，他就失去了选择自己所的自由和权利！这与教育的理念并无衝突啊！不是吗？

    左昕汉反握住他的手，朝他摇摇。「允儿，你冷静想想……你为什么要当老师？不就是因为对教育的使命吗？虽然你现在觉得很不平，觉得放弃一切都没有关係，但是违背你最原始的初衷，有一天还是会后悔的……我们暂时先顺应时势，避避风……等到有一天……校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事上，或者，有新校接任的那天……也许……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，光明正大相的……」

    左昕汉说到后来，语带哽咽，江函允更是已经泣不成声，扑上去搂住了他。

    自己说什么大话啊！昕汉说的没错……昕汉的选择没错……他的每一步，都为了他与他，他们两人在着想……最该哭的是昕汉！他不但得跟自己分开，还失去了他最牵念的导师班！只有自己这笨……被保护得如此周全，还以为自己真有能力，可以扭转现况……笨笨……！！

    不行！他不能只让昕汉承受这一切！他一定，也要为昕汉些什么……一定有什么……是他可以的……！！

    江函允着泪，心已有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