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级律师 - 蓝眼睛（一）

    独来独往惯了的燕大教授主动拽人陪,再加上那双弯起来的睛……这比什么哄人方式都有用。能拒绝的人也许有，但肯定不姓顾。所以简简单单一句话，某人不仅把那杯咖啡重新骗到手,还给薄荷捋顺了叶。傍晚的黑市街比白天闹很多,毕竟这更符合那些店主们的生钟——夜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。以往到了夜里,鬼蛇神就都来了。但这些天被警方盯久了，这里装正常杂货街装得自己都信了。尽这样,依然有些胆大的借着夜掩护,瞄准往来行人，一些不知所谓的小广告。燕绥之和顾晏在这条街上走了不到100米,就被了不五份小广告——“学业造,技能提升,生活复合多元化……”顾大律师生平真没主动来过这条街，他皱着眉，看了一手里的宣传页。燕绥之一手兜，悠哉悠哉地解释：“办假证的吧。”顾晏翻了一页：“……傻瓜式自助游,全程无忧。”燕绥之：“星际偷渡？”“……”顾晏已经变得凉飕飕的了,“设备维修。”燕绥之：“不记名设备易和改装？”顾晏：“……隐私权最大化,保障生活健康与安全。”“反登记反追查吧。”“……”顾大律师面无表冷嗤一声,开始往外放冷气。这么一冻，反倒没什么人敢再来了。毕竟能在这条街上混来的，都是极会看人的。“前几次来还不是这样。”燕绥之啧了一声,把两人接的小广告收一起,略扫了一。包括但不限于顾晏问的那些，五八门,什么都,甚至还有打广告说有门来特殊药剂,可以治愈染的。“刚才广告的那些人，有提到容的么？”燕绥之边看边问了一句，还顺便模拟了一这些小广告的思维。基因修正从某程度上来说还确实可以容。“……”顾晏，“没有，毕竟这里便衣不少。”他想了想，又提醒了一句：“涉及染的那两张可以留着。”燕绥之一笑：“跟我想到一起去了。”两张小广告都提到了有针对药剂，但要药剂名称并不相同，一个说可以预防，一个是可以迅速治愈早期染。“两天不见效全额退款……”他嗤了一声，“说得跟真的一样。”虽然这广告十有八·九是在纯扯淡，但不排除十句里也许某个词包一有用信息。比如这两药剂，乍一看八竿打不到一起，但广告里都提到了一个地方，药剂产地——赫兰星5区。这也许是小广告之间的默契，相互印证，为了加可信度。也许有别的什么。而这一场染最初毕竟是由基因修正小作坊搞来的。联系少也是联系。“赫兰星5区……”顾晏也注意到了这个共同，“我8岁之后就不住赫兰星了，了解有限，5区那边有药剂厂？”“我在那边住的时间也不，很早就搬来德卡了。”燕绥之像是在跟他闲聊，“不过5区我刚好有一些简单的了解，小时候听……”他说着略微停顿了一，似乎是意识想回避提到私事。不过他转瞬意识到听他说话的人是谁，失笑一又继续：“听我父母提过几句，说那边曾经有过一两条跟药剂相关的资源线，但早就被掐了。”联盟有一些珍贵药剂的某些成分来源于药矿，贺兰星刚好是药矿资源最丰富的星球。但药矿也分等级，联盟有专业机构对其行评估，被掐的资源先十有八·九是因为等级不够，没什么竞争力。“后来父母不在了，我也就没再关心过这些东西了。现在5区那边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，回去翻翻有没有什么相关新闻。”燕绥之说完一抬，就见顾晏正沉沉看着他，也许是因为难得听他提到了父母。不过顾晏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去，也没有多问，只是认真听完后了，“好。”“所以你让我陪你来这里，就是来接这些广告的？”顾晏不咸不淡地问。燕绥之当然听得来，他其实是在帮忙转移话题。他的表一如往常，冷冷淡淡，却又比谁都温柔细心。“顾晏。”“嗯。”其实我并不介意跟你说那些事，包括父母，包括私人生活，以及很多有趣或无聊的往事。燕绥之在心里想。但这想法冒的时候他自己其实也很诧异，他以为那些针对外人的固有习惯需要一个缓冲期，才能慢慢把顾晏从里面摘来成为例外。

    没想到居然不需要。不过话题都已经转了，再主动提起又有些太刻意了，毕竟以后有的是聊天的时间。燕绥之想了想，没有辜负顾晏悄无声息的细心，噙着笑说：“哄你来这里，当然不是来看小广告的。”什么叫哄？顾晏凉凉地瞥了他一。“这条街我来了两次，注意到了一间店面，但不太适合一个人去。”燕绥之。“什么店面？”燕绥之一抬：“刚才给咱俩小广告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，你注意到没？”顾晏扫了一圈。还真是这样，那些人手里拿着的纸页原本就不算多，嬉笑脸地在街上发了一阵，又各自懒洋洋地散了。但他们并不是回到各自店面，其有很大一分都吊儿郎当地晃去一个地方。那是一间并不算很起的酒吧。门只有窄窄一，挤在众多店面里，敷衍地牵里了两条装饰灯，绿绿的，和整条街的风格完合，一儿也不挑。就连店面招牌都灰扑扑的，闪光的字母接不良，“over酒吧？”顾晏略一扫。“……”谁这么会取名啊。燕绥之没忍住，转笑了一，又正：“没关系，我第一天也没认来，后来走近了才看清人家前面还有个l。”lover。嗯……………“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专供侣的地方。”燕绥之说，“而这条街上小酒吧小酒馆并不少，就没在意它，直到那天我发现这里的店主似乎特别喜去那里。”黑世界上的这些店面相互毗邻不是一年两年了，大分店主应该都认识彼此，并且有很多消息上的互通。但有很多事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聊的，而且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往往会有一两信息集散地。“一群本放肆的人，被警方盯久了会有什么反应？”燕绥之说。顾晏了然：“厌烦，不满。”他们早就走多了夜路，成了咬都咬不动的老油条，能在这里扎的，都已经过了那一有风草动就惊惶失措焦躁不定的状态。如果是惊慌和焦躁，在警方来的时候，这条街的店家就该跑空了。相反，这些人多数都没跑，还营造了一闹的良民景象，警方会信吗？鬼都知这是假的。他们指望警方会信吗？又不是二傻。他们其实怀着这样一心理：“你们就不能早查完早？非要来找茬，害得老生意都没得，烦不烦？”厌烦又不满的况，人总是要发的，不会战战兢兢地独自憋屈。那个lover酒吧就是如此，为什么店家们特别去？因为既可以在里面借酒发，又能打着幌互通一些信息。这时候最容易说到什么话题呢？很显然，是跟基因修正小作坊有关的，毕竟这是害他们被连累的罪魁祸首，怎么可能不抱怨几句？如果能混在其，多少能听到一些东西。“那地方并不容易混去。”顾晏一就看了门。燕绥之：“那是自然，警方也不傻，肯定也试图混去过。”防止警方混去的一个办法就是增加伪装难度。伪装成某个独立个并不难，难的是伪装成跟其他人有牵连关系的人，牵连越多越容易破绽。其恋人的伪装难度其实很。哪怕是现一端倪的真恋人，都很容易让人看来不对劲，更何况是假装的恋人呢。燕绥之和顾晏不动声地看了一会儿，除了那些相互熟悉的店家外，去的黑市街租客或路人还真都是成双成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