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级律师 - 理念（一）

    上午,南十字律师事务所一楼，一前一后门的燕绥之和顾晏在楼梯前碰到了菲兹小，她手里抱着两个摞在一起的纸盒,过了她的,摇摇坠。她正蹬着细跟,小心翼翼地往楼梯上迈，忽然从旁边伸一双手,把箱接了过去。菲兹手里一轻,人还没看到呢，先夸了一通：“我的天总算来个人帮忙了,谢谢！这么好看的手我猜猜是谁……”结果这话刚说完,就听见后有人扭就是一个嚏。“顾？阮？”菲兹小闻声转,就看到燕绥之和顾晏一人着一个罩站在后面，而燕绥之正偏着打了第二个嚏。昨天夜里信誓旦旦说自己质好得很的燕大教授，今天起床就被啪啪打了脸，俨然有了冒的征兆,原因自然不必说。偏偏菲兹小一脸讶异,哪壶不开提哪壶,“你怎么好好地也冒了？”燕绥之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,听起来懒懒的，“不知，可能是因为昨晚逗猫被咬了一吧。”菲兹小：“真的么？那得赶去打针啊。”顾大律师在旁边默不作声地了脸。燕绥之余光瞥到,又要笑不笑地冲菲兹：“假的,开个玩笑，只是不小心着了凉。”薄荷糖凉气冲,效果立竿见影。顾大律师听不去这胡说八,抬了抬手里的纸盒,问菲兹：“谁的？帮你带上楼。”“十分前收到的特别快递，寄给迪恩的。”菲兹，“可能是一分案件要用的东西吧。”“迪恩？”燕绥之疑问。这段时间里他在南十字律所大楼里呆的时间并不多，有几位律师只有一面之缘，名字和人都对不上号。“3号办公室那位圆脸律师。”菲兹解释，“实习生菲莉达小的老师呀。”燕绥之了，“他很少在办公室。”菲兹这么一说，燕绥之就想起来了。菲莉达偶尔抱怨过几次，那位迪恩律师跟其他老师不同。别的律师或者差，时不时会把实习生带上，尤其是实习后期平足够应付一些事时，基本是走哪儿带到哪儿。但是迪恩很少带她去，给她的事都是在办公室就能完成的。这段实习期到现在为止不算，燕绥之已经过几回差了，甚至还独立打过案。洛克他们虽然没过远差，但近的看守所法院也跟着跑过至少一回。唯独她，至今只在整理卷宗的时候，因为缺失文件去法院办过一次申请。对比太明显，这年轻的刚毕业的学生很容易多想，甚至患得患失。“迪恩拼的。”菲兹说，“顾知他的，他偏好有争议的案，希望能给自己多加筹码，打响知名度，那样相对更容易获得一级律师的申请资格。这不，今早刚接了一个。”“什么案？”“摇翁案知么？”菲兹说，“两个月前好多人在讨论的那个，不过最近几天大家的关注都在基因修正和染上，暂时盖过了它，但依然是一个很有度的案。”两个月前，燕绥之还没醒呢，自然对这个案所知不多。不过听菲兹的气，这案的度似乎很，没听过才比较奇怪。所以他也没多问，就冲菲兹了，装得跟真的一样。菲兹冲某个办公室的位置指了指：“其实原本找的律师是霍布斯，老家伙之前一直迟疑着没有松说接，后来一级律师初审通过上了公示名单，他就更不会接了。今早他去了医院，说自己有初期染的症状，刚好把案推了，转到了迪恩手里。”“霍布斯被染了？”顾晏皱了皱眉。菲兹：“对，早上接到的电话。他说他了疹，其实还没确认是什么质。虽然我不太喜他，不过还是希望他是··吧。”……毕竟各自还有事，三人没多聊。燕绥之和顾晏帮菲兹把纸盒带上楼。不过脚还没站稳，级事务官就在楼底冲顾晏招了招手：“顾？劳驾来一趟，有份文件需要大律师集签字，你昨天不在。”纸盒是燕绥之送3号办公室的。意料之，迪恩律师刚接手案就门忙活了，没在办公室。代他收的是实习生菲莉达小，令人意外的是，洛克也在他的办公室里面。“我老师医院了，嘱咐我这几天先跟着迪恩律师。”洛克苦着脸对燕绥之，“今早迪恩律师门的时候，给了我们一分案件资料——”他两手一拉，“这——么多！我还从没接过资料这么厚的。而且老实说，我不太想碰这个案。”洛克愁着脸，还想抱怨几句，但是看到了从隔办公室来的大律师，只得讪讪地把话吞回去，“呃……回再聊，我先回去活了。”燕绥之冲他摆了摆手，站在楼梯扶手旁朝面看了一，略等了一会儿，没见顾晏上来，便径自开了办公室的门。他把大衣和围巾挂上衣架，刚要在办公椅里坐来，顾晏便了门。一般而言，顾大律师的察力非常锐，总能注意到其他人没注意的细节，而且非常善于抓关键。

    于是，燕绥之刚要跟他说什么，就见他不经意地朝办公桌角扫了一，然后动作就顿住了。顺着他的目光，燕绥之看到了那盆常青竹。顾晏差前，那盆常青竹还是生机的模样，颜生翠，，窄叶一簇一簇蓬松青亮，气质十足。但现在，不过是一天一夜的时间，它就七零八落地歪斜着，撑不住枝叶，弯着腰垂耷脑，俨然一副惨招毒手快要咽气的样。顾晏：“……”燕绥之心说不好。他抵着角咳了一声，目光在自己桌面上一扫而过，顺手抓起一只能利用的玻璃杯，打算借去“茶间”，畏罪潜逃。顾晏两手撑着办公桌，仔仔细细看了常青竹的惨状，最终被辣得收回视线，撩起：“南十字这边养死的盆栽不少，死这么快的还是一回。”言之意——你真是个人才。燕绥之一手着兜，一手端着玻璃杯，步履从容地往门外走，佯装听不见。“……”刚走到门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。听声音方向，应该是3号办公室。燕绥之也不装无辜了，跟顾晏对视一，：“我去看看。”结果顾晏二话不说，直接绕过办公桌，大步星地跟了上来，伸手拽了一燕绥之的手腕，沉声：“我过去。”惊叫的人是实习生菲莉达。不过不仅是她，跟她一屋的洛克虽然没惊叫，也是面白如纸。在他们面前的办公桌上，别人加急寄给迪恩律师的纸盒敞开着，依稀可见里面的钉、刀片以及几张纸。纸上是不知被谁涂抹来各谩骂的字句，一句一句相叠，七八糟。最主要的是，那纸上笔画颜转成了棕红，像涸的血迹。“这是什么……威胁吗？”菲莉达的声音绷，小姑娘一回见到这东西，毫无心理防备，一时间看起来像是要哭了。“不算是。”燕绥之说。威胁总是为了提要求，这两个纸盒不是，更像是纯粹的发不满和恐吓。对于这东西，律所其他人倒不是一回见。菲兹他们很快聚了上来，看了箱容就一脸了然。级事务官理起这事驾轻就熟，几个玩笑把菲莉达和洛克他们逗得展颜，又着人迅速上来把纸盒收拾了。菲莉达和洛克慢慢冷静来，终于意识到其实不是别的，就是因为迪恩接的案。“摇翁是个什么案？”燕绥之在心里咕哝了一句，总算起了一分好奇。他垂着眸光顺手在智能机上搜了一。关键词一输，各案件报就来了，燕绥之直接挑了最上面一个报大致扫了一，这才知是怎样一个案……两个月前，红石星上某个住宅区有一位老人无故失踪，两天后在一个地仓库被发现，老人上满是被待的痕迹，令人讶异的是，主要的痕迹都是他自己来的，被发现的时候，他已经是痴傻状态，蹲在一个铁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