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期药 - 第82章

    “可以啊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你想怎么？”“没想好，你明天来上课吗？”庄纶问。“来。”裘锦程说，“明天来组装和刷漆。”“带我一起。”庄纶拿起一块砂纸帮忙打磨，全神贯注，眉沉静。 新好（二）回家的地铁上，裘锦程靠着车厢，双手揣兜站立，庄纶杵在他边，似乎还在思考如何帮助果脱离困境。裘锦程开：“你最近很好。”“嗯？”庄纶看向裘锦程，不自觉地笑开，“是么？”“你很久没问过我，是不是不讨厌你了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你事之前也不会反复纠结别人怎么看你，会夸你还是骂你。”他眨了眨睛，给自己这段评价加上一句总结，“你变得自信了。”庄纶的笑容有些羞涩的腼腆，他说：“别人都不重要，你重要。”他在乎裘锦程的看法，更了解裘锦程的人品，自己最混不堪的时候，裘锦程没有离开，那么当他变得更好，裘锦程更不会走。“我以前觉得我爸妈不我，是因为我不够好。”庄纶说，“现在想想，明明是他们不够好，我只是很倒霉托生成他们的小孩。”人都是这样，越缺乏越贪婪，庄纶自小缺少父母关，宛若家的透明人，便仗着袋有钱，大肆索取其他人的关注和偏，试图填满灵魂的空虚。如今能想通，不是因为裘锦程给了他满满当当的意和安全，心的饕餮是喂不饱的野兽，唯有真正地站立，起脊梁，亲手拨开迷雾，拂去一霾，消解猜疑和懦弱，才算拿到了追的勋章。庄纶仍然对原生家怀抱满腔的愤怒，与以前只知埋怨的他不同，愤怒由熊熊山火转为灰烬暗暗燃烧的火苗，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，借取东风，焚尽仇敌。“会原来越好的。”裘锦程说。“嗯。”庄纶应一声，他没有问裘锦程会不会等，裘锦程一直在等，不需要苍白的语言解释，他看得见。第二天晚上的夜校课程，庄纶提着一个小包，递给果，说：“这是可粘贴的标语，上面是天津动保护协会的联系方式，你可以贴在家门和小区里。”他掏一张标签纸，将背后的胶带撕开一角，“单元门、护栏扶手、路灯杆，都可以贴。”裘锦程说：“你的？”“找了家打印店定制。”庄纶解释，“我本想着买个摄像装在果姨家门，看看谁这么没素质，往她家丢弃。后来又想，就算不丢在大姨家门，那些人也不会继续饲养，可能会丢去别的地方，找他们也没什么用。”“不如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合理的渠。”庄纶说，“我上网查找政府相关的动保协会，他们会定期组织领养日，期无人收养的动将行安乐死，看起来比较科学。”“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。”裘锦程说，“我昨天给动保协打电话，预定了近期领养日的一个摊位。”果提着袋，眉皱，费力地理解两个小伙信息量密集的对话。

    大叔好心地翻译：“果，你的那些猫，有办法了。”“啊。”果听懂了，眉宇舒展，说，“好。”裘锦程看向一个熟悉的背影，脑海闪过一个主意，他走向前排制作小木的年女人，说：“大姨，您孙女喜小动吗？”“喜，上次遇见一只小白狗，抱着不撒手呢。”大姨说，“她妈护她跟护珠似的，生怕小闺女被抓了咬了，死活不愿意养猫狗。”“这样……”裘锦程有些犹豫要不要邀请她们来领养日帮忙，但问都问了，不如问个答案，“这周六南开大悦城举办领养日，有果的摊位，想问问您有时间带孩去看看吗？”“我不了主，得回家问问她妈妈。”大姨说，“我明天告诉你。”“我了解到领养日旁边还有一个天津市少儿画展，适合带小孩逛逛。”裘锦程争取，“您贵姓？我叫裘锦程。”“好的，谢谢你。”大姨说，“我姓刘，刘莲芳。”裘锦程回到工作台旁，果端着一个猫屋，往他怀里：“送你。”“不用，您拿着卖钱，我自己。”裘锦程拒绝。果把猫屋往工作台上一放，转走回自己的工作台，继续敲敲打打。原木的猫屋简单大方，庄纶问：“哥想刷成什么颜？”“清漆和上好像是不同的工艺。”裘锦程说，“找个人问问。”“清漆是板材原本的颜吗？”庄纶问。“对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你想要什么颜？”“黄或者灰。”庄纶说，“放在墙边比较隐蔽，不容易被拾荒的人捡走。”“或者不刷漆，用砖垒起来当墙和房。”庄纶说。裘锦程想了想，同意了第二个方案。夜校课后，两人拎着猫屋回到家门，围着十一栋绕了一圈，选择一避风的墙角，位于两堵墙之间的狭窄间隔。木制猫屋正好卡在间，但间隔藏着不少垃圾，庄纶皱着眉，向小区环卫借了一把大扫帚，清理一遍地面。两只浪猫认识庄纶，颠儿颠儿地跑过来，一只黑白的猫，一只绿黑猫。裘锦程伸手想摸，黑猫胆小，后退两步躲开，猫自来熟，凑上来嗅闻裘锦程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