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期药 - 第40章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庄纶问。“我以前跟你说过，考那阵我也不知填什么，选教育学纯粹为了应付我爸。”裘锦程说，“越上我越觉得没意思，但又不知学什么有意思，一路读到毕业。”“我始终没觉得我适合当老师，结果今天学生夸我教得好。”裘锦程说。“我以前问你毕业后想什么，你说一个浪诗人。”庄纶说，“在我里，你不应该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行业，你应该是自由的。”“不上班喝西北风啊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有十几房。”“我现在一穷二白。”庄纶说，“你想什么我都陪着你，你不必考虑自己适不适合当老师，你尽力去就很好了。”裘锦程望着天板，久久不语，压在膛沉郁的乌云消散些许，透纤细温的灿金光芒。庄纶回来了，似乎，也不是一件坏事。作者有话说:明天v三更。 那些过去的小事裘栋梁加班，裘锦程和庄纶便选择坐地铁。班时刻人拥挤，幸而仅有两站路，尚能忍受。庄纶问：“你晚饭吃什么？”“没想好。”裘锦程说。“要不要来我家吃？”庄纶问，“我买的新鲜带鱼，煎一很好吃。”“不了，我去吃碗拉面凑合一顿。”裘锦程胃空空，却提不起，兴许是忙碌一整天，脑细胞消耗殆尽，他神恹恹，仿佛着一蓬郁的蘑菇。“哪家拉面，好吃吗？”庄纶问。“还可以。”许是庄纶的形象在裘锦程心里有所改观，他不像前些日那样排斥庄纶的死缠烂打，“你尝尝吗，我请客。”“好的。”庄纶不假思索地答应，唯恐晚一秒裘锦程清醒过来收回邀约。【陈塘庄站 到了】车厢门“滴滴滴”地打开，裘锦程跟随人群向走去，觉衣摆被扽了一，他回，庄纶克制地住他的一小片衣角，笑着说：“人太多，别把我们挤散了。”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宛如一把钥匙，将掩埋于心脏、被负面绪封锁的铁箱拧开一隙。他们初见那年，裘锦程大三，庄纶大二，犹记得十一放假，两人约好乘坐京津城际去天安门游玩。事实证明十一去北京不是英明的选择，城际列车停靠北京南站，刚车的两个男大学生就被肩踵的客量震惊在原地，迟迟不敢挪动脚步。裘锦程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开，庄纶随其后，主动捉住裘锦程的手腕，说：“学，人太多，别把我们挤散了。”

    天安门广场壮观宏伟，故庄严肃穆，令裘锦程印象最刻的，是庄纶以人多为借牵了他一整天的手。裘锦程有些后悔邀请庄纶一块儿吃饭，他以为自己永远想不起曾经那些朦胧好的片段，面对庄纶，他只需要记得廖家贵的面目可憎、庄纶的摇摆不定和自己的失望落寞，仿佛这样，他便能说服自己走那段失败的。当怨恨减少一，仅仅是指尖大小的一，堆放意的黑盒便奋力挣开一条细，放几段引人遐想的回忆，惹得裘锦程心浮气躁，烦不胜烦。“锦程哥，你有推荐吗？”庄纶捧着菜单，自上而浏览，“要不要烤串？我好久没吃烧烤了。”“烤串有辣椒。”裘锦程说。“我要一碗清汤拉面，烤串辣的话我用汤蘸一蘸。”庄纶说。“老板，两碗拉面六个羊串，两瓶豆。”裘锦程掏手机，“多少钱？”“五十二。”老板说。裘锦程扫码支付，一转，庄纶坐在靠窗的位置向他挥手：“这里。”窗外夕西沉，霞光为云朵涂上一层金边。裘锦程拉开椅坐，右手支着，看着路上川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。庄纶的目光停在裘锦程倦怠的眉，他仔细且贪婪地打量，从腔层叠繁复的苦涩里品一陌生的甜，对他来说，今天是个好日，好得有些不真实。裘锦程开请他吃饭。他们面对面坐在同一张餐桌。裘锦程允许他扯着衣摆走了一路，虽然没有牵到手，但已经是足的步。今天是个好的日。“你傻笑什么。”裘锦程短暂地放空了一会儿，庄纶灼灼的视线将他飘忽不定的思绪拉回现实，他定睛一看，庄纶的嘴角快咧到耳，周莫名多了些粉泡泡。“我们以后上班都可以挤地铁吗？”庄纶问，“路上太堵了，坐车太慢。”“所以就让我爸一个人堵在路上？”裘锦程说。庄纶愣住，结结地解释：“不、不是，我就是想……”他只是想多亲近裘锦程一。“虽然我也很想把老一个人扔路上，但他现在是我老板，多少给面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不过周确实要坐地铁，我爸他去南京差。”“哦哦好。”庄纶赶忙，他没有询问裘锦程会不会等他一起坐地铁，每天早晨一睁他就会打开大门边洗漱边聆听楼里的动静，绝不会错过裘锦程的行踪。两碗腾腾的拉面端上桌，金属盘放着一把香的羊串。桌边靠墙放置着辣椒和醋的调料罐。裘锦程掀开盖，舀一勺辣椒铺在拉面汤里，搅合拌匀。他夹起一筷面条，悬置半空，轻轻凉。他是天生的猫，吃不了的，每次与庄纶吃饭，得等十几分钟才筷，庄纶从未抱怨过，耐心地等到放凉后与裘锦程一起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