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期药 - 第12章

    “有钱？多有钱？家里什么的？”裘锦程问。“开厂。”说起家里，陈勇起膛，自信满满，“我家有两个苹果厂，一年赚好几百万。”三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，门板被敲响，裘锦程说：“。”庄纶拿着一个保温杯走来，问：“还没写完呢？”“十分钟憋八个字。”裘锦程嘲讽，他看向庄纶，“你来什么？”“我给他们的班主任打了招呼，过来看看。”庄纶怕裘锦程脾气上来动手，特意过来守着。裘锦程不耐烦地瞥他一，没开赶人，沉默地看着陈勇和李俊山写检讨。“你不去看你们班上课？”庄纶主动开。“他们这节课打游戏，不用看。”裘锦程说。“老师你带电竞班吗？”陈勇停笔，期待地问。“嗯，怎么？”裘锦程说。“我也想电竞班！”陈勇说，“老师你看我行不行？”“你家那么有钱，怎么不给你报名？”裘锦程问。“我爸不让。”陈勇叹气，“我玩的游戏可多了，王者荣耀、原神、dota2、守望先锋、炉石、兽……”“玩得多没用，玩得才行。”裘锦程说，“你段位多少？”“……刚上王者。”陈勇声音低弱，“我特别会指挥，真的，我还开直播打游戏，有好多人送我礼。”“这么自信。”裘锦程说，“这样吧，周五有个竞技赛，我邀请你来观战。”“哇！”陈勇惊喜得差起来，“谢谢老师，我再也不在厕所里烟了！”他着那张写了二百字的格纸，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，活像自创的火星文，他继续抓耳挠腮地想词。“老师，我能去吗？”李俊山小心翼翼地问。“你们班有多少人打游戏？”裘锦程问。“都很喜！”陈勇说，“超级喜！”裘锦程摸摸，看向庄纶：“既然大家都很喜打游戏，不如个观赏赛的直播，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突然被询问的庄纶受若惊地站直，呷一保温杯里的茶，说：“好啊。”“我回去和我爸商量。”裘锦程说。缺心的陈勇没听来画外音，但神转来转去活像只小耗的李俊山听懂了，他怯生生地问：“裘、裘老师，您和裘校……”“靓仔。”庄纶打趣，“他是真有本事开除你们。”李俊山倒一凉气，不敢再敷衍了事，认认真真写字，笔尖用力得恨不得把字刻在桌面上。裘锦程本就是来躺平的，没想隐瞒和裘校的父关系，被压迫多年的打工仔验到关系的意，撑着眯起睛，细细品味翻农把歌唱的快乐。庄纶在门站了一会儿，暗暗观察裘锦程的脸，见对方没那么抗拒自己，故作镇静地拿过裘锦程的杯，替他倒一杯茶，说：“新来的白毫银针，尝尝。”裘锦程之前和庄纶谈了三年恋，颇受粤式茶文化影响。玻璃杯壮直的茶芽上翻，茶汤淡绿清亮，滋味清鲜，一看便是昂贵的特级茶叶。裘锦程疑惑地瞧一庄纶，问：“你到底有钱还是没钱？”“从家里拿的。”庄纶面不改地推一茶杯，蜷起的小指无意间透他忐忑的心境。裘锦程半信半疑地端起杯，馥郁的茶齿留香。庄纶发现一个小技巧，只要不和裘锦程说过去的事，这人便不会应激似的拉响防御警报，拒绝所有沟通。裘锦程是个就事论事的人，脾比两年前温和许多，像只历尽千帆的飞鸟，回到熟悉的巢，每翅羽都透着慵懒倦怠的气息。想到这里，庄纶愈发憎恨当年的自己，为何要用最愚蠢的方式将裘锦程越推越远，直至追悔莫及。“老师，写完了。”陈勇将三张作文格纸双手递给裘锦程，足尊敬的架势，“裘老师您真是大好人以后我就是那个厕所的所谁烟我揍谁。”他一气说完，神闪亮地望着裘锦程，“谢谢老师邀请我看大神打游戏！”裘锦程啼笑皆非地看着陈勇，小孩儿不聪明，但小孩儿好收买，他收检讨书，摆手说：“回去吧，次我遇见你，数学最好考到三十分。”“好的老师。”陈勇装模作样地敬军礼，搭他的黄尾辫，活像一名伪军，“没问题老师。”李俊山也写完了检讨，学着陈勇的姿势敬礼，他没有陈勇的动作浮夸，浮动着敬畏和害怕，裘锦程是校亲儿的消息着实吓到了李俊山。看着俩学生离开办公室，裘锦程看向庄纶：“你不走？”“我，”庄纶咽一唾沫，行压急迫的解释，他很想和裘锦程聊过去的事，把那些无端的误会掰扯清楚，但裘锦程肯定不想听，他说，“直播的话，你想怎么？”裘锦程悬在咙的驱赶话语梗住，他缓慢地眨了睛，拿起笔在纸上写一行字【电竞公开赛计划书】，问：“你等会儿有课吗？”“没安排。”庄纶快走几步坐在裘锦程办公桌旁，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，“我们一起想。” 企划案“普通班对尖班的赛制没什么意思，虽然往年都是这么的。”裘锦程说，“需要给观众一参与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