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 - 55、慧善保二收xia人心

    刘祥搬着银到善保房里去。五百两，三十几斤，分量可不轻。刘祥善保吩咐的，十两、五两一锭的元宝换了两匣，余的都是三两、二两，还有些铰成三分、两分的散碎银、几十吊铜钱。今日正好福康安被宣，善保一个人在屋里看书消遣，见刘祥到了，笑，“这些天住得可习惯？”“大事单分了一间屋给才，极好的，大爷不必挂念才。”刘祥笑问，“大爷，这银放哪儿？”“嗯，先搁地上吧。”善保，“金珠，前儿我吩咐你们的荷包好了吗？”金珠笑答，“大爷的吩咐，都好了。”说着自箱柜里翻一个青儿包袱，打开来，都是各荷包儿，上面绣了些简单的卉，牡丹开、空容幽兰、翠竹红梅……善保拿起一个细瞧上面的绣红，问，“这院里，除了掌院的李嬷嬷，一等丫鬟一人，二等丫鬟两人，三等丫鬟四人，洒扫婆四人，对吗？”“是。”“那你用荷包装一个二十两，一个十五两，两个十两，八个五两来。”金珠心里突地一，善保大爷这是要行赏了，抿抿，依言照。善保又请了李嬷嬷来，笑，“自我来后，都是嬷嬷费心带着丫们打理院事宜，如今我住得舒坦顺心，辛苦嬷嬷了。”李嬷嬷忙，“才份之事，大爷折煞才了。”“这是我的一心意，嬷嬷和金珠看着发去吧。”李嬷嬷与金珠谢了赏，用一个老红木托盘捧着装着银荷包去散赏。饶是李嬷嬷掂掂荷包的份量，也暗赞善保行事大方，更庆幸自己行事谨慎，想着日后更得加倍妥贴，必得伺候得周周到到才好。芭蕉院里人人得赏，喜气盈腮，活也格外有劲，觉着自己运气，碰到善保这样大方的少爷。至于先前心里为青桔惋惜的几个丫，此时也得嗔怪一声，青桔实在张狂了些，纵然比别人伶俐些，到底也是才呢。善保大爷手如此大方，又跟自家三爷是同僚，定是一等一的好，富家弟，哪个没些脾气，小心伺候方怕有不是，何况青桔自个儿往枪上撞，找死呢。善保又叫人请了傅事来，指了指椅，待傅事半个挨着坐了，心里张，面上儿极是恭敬。善保命金珠上茶后，笑，“前儿我请同僚喝酒，听说是傅事一手安排？叫傅事费心了？”傅事端着茶盏的手一哆嗦，他知善保那天醉酒的事，事实上阖府传遍了，因实在有趣儿，大家闲了还要拿来笑一回呢，听说连皇上万岁爷都有所耳闻了。听善保提起那天的酒宴，生怕善保找茬，忙起，“是，才没安排妥当，请大爷责罚？”其实，傅事这话有些刁钻，善保是客居，怎会越俎代疱的罚他？善保一愣，并未在意，笑，“傅事太谦了，那天的戏酒都是极好，几位同僚也夸府上厨的手艺好，就是那天的戏班也是河有名的吉庆班，功夫好，嗓也亮堂。其实我并不是你们府上的正经主，只是不忍拂了你家三爷的意，方借了你家的地方摆酒摆戏。傅事于我的事，却是心安排，事事周全，就是在我心里，也知傅事的呢。”真不愧是探郎，这一连串的好字赞来，夸得人怪不好意思的，傅事先前错会了善保的意思，很有几分尴尬，讪讪地，“主待的事，才只有尽心的，不值大爷夸这遭，才惭愧。”刚刚真不该您，您是没听来，还是放心里搁着呢？您不会跟我记仇吧？善保笑赞，“傅事有功不居，让人赞叹。早就听说忠勇公府的规矩是极好的，如今同受，方知传言不假。古人说，窥一斑而知全豹，有傅事这样谦慎恭谨的事，府上规矩严、人行止有度，也就不足为奇。”傅事更加懊悔了。我，我嘴怎么这么快呢？误会撞了人家，人家呢，就当没听来，还拼命的夸奖于他，老练如傅事也有些脸红。善保适可而止，笑，“今儿请傅事来，一是跟您谢，为我的酒宴费心了；二呢，是请傅事帮忙的。”傅事额上微汗，忙，“大爷有事尽吩咐。”“我知，凡府上每月支都有预算的，我在府上借住，已是打扰，焉能因我之事，让帐房为难？这里有一百两银，傅事就帮着填了帐房上酒戏的亏空，余的，由傅事安排，厨房里的、伺候酒宴的小那里，因我的事劳烦了他们，傅事就代我个人，散了给他们，也不能叫他们白忙一场。”善保浅笑，慢悠悠的问，“傅事看，这个忙，是帮得还是帮不得？”傅事给善保客气的心惊，您老拿银来给我们发，还要说是请我帮忙，唉哟，汗颜汗颜。傅事熬到大事，也是简单人儿。他年纪能善保的爹了，在忠勇公府见多识广，瞧着善保于世故，想了想，为善保考虑，“大爷，恕才多嘴。大爷您是个周到的，其实一桌酒宴，一班小戏，拢其也没多少银。大爷既有心赏小的们，拿五十两就够了，一百两实在太多了。”善保笑，“这里二十两是给傅事的，傅事是府里的大执事，面还有小事们，也得留些汤给他们喝。再刨了戏酒的银，厨房里、那天伺候的小们，一两、二两的，总是个意思，别叫他们空了手就是。”傅事心悦诚服，起谢，“才谢大爷赏，才领命，必把事给大爷办妥当。”

    善保微欠，“多谢了。”着金珠送走傅事，金珠正是傅事的女儿，从袖里拿善保赏的荷包给父亲，轻声，“爹，这是今儿大爷赏的，我们院儿里人人都有。李嬷嬷是一份儿，有二十两，女儿十五两，你拿回去给娘收着吧。”傅事收，十五两不是小数目了，还是搁家里安全。叮咛，“仔细伺候着。”这位爷可不简单。“女儿明白。”金珠折回去，善保指指放铜钱的钱匣，，“金珠，这铜钱匣你收起来吧。以后若是有丫环往咱们院里送东西什么的，别叫人家空手回去，留着打赏。”善保收买人心的举动传到傅恒耳朵里也不过一笑，富察明瑞，“平日里瞧他跟只小兔似的，倒是知些人世故。”善保赏院人银钱并不为过，客居他府，大家弟一般都会加赏人银钱，这是气度。傅恒听明瑞所言，笑，“他可不是小兔。你才回来，不知今年科举的闹，皆由他起。他科考时被抓舞弊逐贡院，然后去敲了登闻鼓叩阍，自称冤枉，一状告到御前。”明瑞笑，“就他这小骨儿，还敢去叩阍？哦，林在步军衙门，善保跟福康安走得近，应该也认得林吧？”傅恒摇一笑，“林虽有心，底执刑的也不是吃素的。他当时是有备而去，带了银票，五千两，给了执刑的衙役，四十杖，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。在牢里住了两晚，因事发时正在科举，举们难免有些义愤，会试结束万岁就命步军衙门开审，四位主考陪听，当时我以为他死定了，还可惜了一番。善保一般，他幼年时生父过逝，继母侯爵尚书府，待他们兄弟，将他父亲留的家私都搬回了娘家，后来他叔叔回京任职家境方好转了。不过他叔叔只是兵侍郎，在京里实在说不上话。”“他科场舞弊事发，御史台上上本参他叔叔门风不正。”明瑞亦是通透之人，了然一笑，“难怪他会叩阍，缓兵之计？不过，他被抓个正着，万岁命过堂的时间也太快了些，纵使冤屈，也没时间取证昭雪吧？还是有什么隐？”“你与我的看法一致，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已经完了，不过，谁也没料到，他当翻案，把前吏尚书索绰罗英良咬了来。”傅恒想到事后乾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