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 - 30、善保的超倒霉会试

    因着善保不识趣，福康安这个生辰过得心烦气燥，虽然耐着招呼同僚亲朋，心里却是咬牙切齿恨善保不识抬举，难听的话骂了个遍。他初时和善保结，不过是看善保功课好，日后兴许能成为他官场上的助力。只是渐渐的相知渐，福康安喜善保为人，一步步的拿善保当成了朋友。说到底，福康安心总有一份傲倨，他自幼在大，又是乾隆的侄，家势显赫，在他看来能与他结真是善保的福气，却没想到他不过是无状，主动去示好，却被人臊个没脸。福三爷！亏他叫得来！福康安想自己好几年的亲近关心都喂了狗，善保这样不识好歹，就是日后为官，怕也是个难驾驭的！一定得想个法叫他知厉害，得知谁是主！不过近期福康安没时间找善保麻烦，他刚升了班侍卫，离御前更近一层，有时即便不是他当差，乾隆也会召他伴驾。临过年，富察家是大家族，人来往也多，福康安忙得脚不沾地。直到腊月十五，善保差人将胭脂铺一年的红利送到富察府上。与之而来的还有善保的一封亲笔信，说他要备考没时间理铺，想让富察家派人接云云。福康安牙咬得咯咯响，脸铁青。善保这是认定他要对铺手，提前，莫非在善保里，他福康安就是这作小人！墨烟偷瞧福康安的脸，想到善保的待，咕咚就跪地上了，叩分辩，“福三爷，您别误会我家大爷。大爷说现在铺里生意好，贸然关了实在可惜，还有铺里那些伙计掌柜大师傅指望着铺吃饭呢。大爷说，如今他得罪了您，您又不占人便宜，可您若要退了，这铺我家大爷也撑不去。大爷说，这一年他也将原先投的银赚回来了，这铺就送您，只盼您开去，赏铺里的伙计一饭吃。”在京里买卖，除了会经营，没后台也不了。善保之前借了富察家的势，现在他与福康安恶，再厚着脸占富察家的便宜，善保也不来，索将这门生意送给福康安。连铺的房契都一并送给福康安。福康安冷笑，“他既然知得罪了我，还让我帮他照看什么大狗、二狗？真是笑话！”垂眸琢磨了一阵，福康安冷声，“这地契给你主带回去，跟他说，胭脂铺继续开，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九曲十八弯的小肚！”墨烟一冷汗的回府跟善保一字不差的回禀。善保先是皱眉，后又笑了笑，将契书重收起来。“真是吓死才了，福三爷平日瞧着和善，怒起来跟要吃人似的。”说着，还虚抹一把汗。善保似笑非笑地，“怕什么？他就是老虎，也不会拿你打牙祭。去吧，这事不要跟谁提起。”墨烟躬退。过了年，闱将近。考生没什么反应。君保却开始邪梦，一天梦到善保，一天又梦到善保落。其实到第七天，善保便将考卷都答好，搁了笔，只待时间一到卷回家。他便躺在床上休息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忽然被人重重推醒，屋里声音嘈杂，还有人喊他的名，善保猛得爬起来，睁开睛问，“是不是要卷了！”但瞬间，善保惊呆了。一屋的人，主考官刘统勋，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大人，一个脸侍卫，一人拿着他笔盒里的笔问，“这是你的？”善保瞪着睛，六神无主，怎么会呢？怎么会呢？将面上这些人再次打量个遍，善保张张嘴，还未说话，一位考官便冷声，“敢携带私藏，逐去！”“不，大人，我是冤枉的！我没有夹带！”善保急促的说，“这只笔怎么了？这只是一只笔而已。”“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这只笔还是余澄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的见面礼，七紫三羊的兼毫笔，紫檀笔杆，杆有包了玉石，不算十分名贵，不过用起来很顺手。善保看着那位考官将笔上的玉石轻轻一转，了来，从里取一张薄绢，上面写满细小的墨字。“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刘统勋皱眉，看向善保诧异的脸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我没有弊，这里定有。那只笔，我自带来用都没用过。”善保咬牙，却分辩无力，浑如坠冰窟。是谁在害他？一声冷笑，“十个作弊的十个说自己冤枉，刘大人，您看，这……”“逐考场，着礼革去功名。”善保的肩被侍卫扣住，动弹不得，瞅着四位考官转离去，善保急得大喊，“大人，你总得给我个辨白的机会！我本没有作弊，那上面的字也不是我写的！”“本官只知人赃俱获，你有冤屈便去大理寺吧。”善保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看八档皂剧，只是倒霉的主角变成了自己。那侍卫连拉带拽的拖善保场，善保抓住他的手，瞪着冷声质问，“你为何要害我！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！” 到底是谁设的局？一个士他不在意，可这考场作弊的污泼来，他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！不仅如此，君保也会受到牵连！好狠，好毒！善保着气，在冰冷的空气升腾红成白雾，他几乎目眦裂，这个人，肯定是这个人引来考官！侍卫狠狠的掰开善保的手，讥笑，“举人老爷，可不是我挟私夹带！您走好吧！”冷一搡，善保往门外跌去，狼狈的摔在地上。贡院朱红的大门吱的一声闭。“哟！哟！大爷大爷！您这是怎么了！”七手八脚将善保从地上扶起来，善保扭，是刘祥墨烟，讷讷的问，“你们怎么来了？”“太太说这是最后一场，让小的们来守着，怕大爷提前卷……”“大爷，您这手血了。”善保低，左手不小心蹭破了坏油，他倒没觉得疼，墨烟已经拿帕给善保草草扎好。刘祥年纪大些，知事不对，搓搓手艰难的开，“大爷，是不是……”“说我弊，被逐场。”善保看了悬的墨底金字的黑匾，转往外走。刘祥墨烟都傻了，不知该如何反应。呆了一刻，才撒追上去。善保的脸上能刮二两箱来，二人一时也不敢多问，还是刘祥大着胆劝，“大爷，要不，咱们先回家，找老爷拿个主意。”路旁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枝，连一片叶都没有，天空光正好，穿透薄雾，让人上发。善保沿着路边一直走，也不说话，刘祥给墨烟使了个，命他先回去报信儿，他跟在善保边儿伺候。善保一直从贡院走到胭脂铺，大掌柜一见忙迎上来打千儿，“大爷来了。”思量着，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考场么，想说几句吉祥话儿，察颜观，还是闭了嘴，只是堆了满脸的笑陪。“铺面儿上有多少银？”“散碎银两三百两，还有银票五千，是预备南采买珍珠……”“银票拿给我。”善保拿了银票就走，刘全闻了信儿刚来请安，只瞧见善保离开的背影，问大掌柜，“大爷来什么？”“拿银，买珍珠的银拿走了。”会试尚未结束，乾隆先收到一份御状。步军都统福灵安呈上来的，告状两位主考两位副考是非不分，勾结侍卫，冤枉举考场作弊云云。乾隆差给噎着，好大一份状纸，这是哪个混帐东西，怎么不直接说他是昏君呢。将状纸打发侍传给南书房的几位阁臣，冷笑，“瞧瞧，会试还没考完，先有举上告了！”傅恒先接过看了，倒一冷声，钮祜禄善保，他认识。乾隆自然发觉小舅变了脸，问，“怎么，和知这位告状的举人？”傅恒将状纸递给阿里衮，躬，“回万岁的话，若不是重名，才的确认得钮祜禄善保，他与福康安是咸安的同窗，才碰巧见过。”善保？这名儿有儿熟，可一时半会儿乾隆想不起是不是什么时候听过。邢尚书英廉微一皱眉，乾隆目光如电，翘了翘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