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 - 26、福康安生辰二三事

    福康安十一月十一的生辰，他家里没大办，因里的老太妃不大好，连酒也没摆。善保倒是去了，先给福康安拜寿，“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。”“俗，真俗。”福康安笑搂着善保的肩，“可惜今年却是没赶上你的寿日。”善保随福康安往里走，打趣着，“我等着明年你给我拜寿时有什么新鲜词儿。你没请别人么？”福康安放低声音说了缘故，“还是算了，一个生日而已。我以前小时候还见过皇贵太妃呢，她老人家也将将要九十的人了，现在虽不能去请安，也不该在这时候闹。”“说的很是。”善保声音也不，“何必图这一时的闹呢。礼多人不怪，老话不会错的。”他大寿的日，怎么说起这个不吉的话题来。福康安瞟了善保手里的盒，笑问，“给爷备了什么寿礼？别是一盒胭脂吧。”善保横他一，“越发轻狂了。你既然着急看，就自己抱着吧，我还嫌沉呢。”给福康安，负手翘着角笑，“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，却是我亲手的。”“听你说的我心都了，恨不能现在打开瞧瞧。”福康安笑，“先去我额娘那儿请安。”富察夫人对善保印象不错。待善保请了安，让他到近前说话。“今儿个是老三的好日，不摆酒，就是一家闹闹。”富察夫人笑着，“他说，别人不叫，一定得叫善保来。就是老四也常念叨你。”因着福康安的生日，和嘉公主与宁端郡主也都在富察夫人边侍候，还有福灵安的一对龙凤胎，福隆安的幼。善保笑，“先前瞧着福安就觉着，世上竟有这么玉雪可的孩，使我开了界儿。今儿一见这几个小家伙，才知原来是家传，生来就带着灵气儿呢。”富察夫人饶是听惯好话，也给善保哄得眉开笑，对两个儿媳妇，“瞧瞧这张嘴，真是叫人不喜都难。”二人自然是附和着夸赞善保。“柿哥哥，这是你给三哥画的么？”福安已经把善保的礼拆开，正双手捧着画框瞧呢，抬问善保。“跟三叔好像哦。”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慢吞吞的说。“笨，这就是三叔。”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伶俐的说。还有个豆丁跟在一边儿，踮着脚伸脖的挨堆儿凑上去，着手指，声气的发表意见“三叔。”福康安拿去给母亲看，对善保，“不知你还有这一手。”善保用铅笔画了幅福康安的肖像，用玻璃镶了，再用上好的一块儿黄梨了雕的镜框，后面一个可以收起的小支架，东西虽小，极是致。富察夫人也连连说像，善保笑着不言语。“这是使什么画的，瞧着也不是用墨。”福康安问。“是西洋那边儿的画法儿。”善保搪了一句，他还指着铅笔财呢，自然不肯详说，“我瞧着稀奇，就学了几天。还是一遭画了送人，跟福康安熟，才不怕怯，只是不敢在行家面前现。取个稀罕儿罢了。”“我瞧着好，比里的画师画得还好。”福康安倒不是虚夸，在他看来，的确是惟妙惟肖。廷画师向来以把人画得面目全非为荣。善保笑，“那可好，明年你的寿礼都有了。”福安凑在一旁说，“柿哥哥，你能给我画一幅么？”“柿叔叔，我们也要！”龙凤胎跟福安后齐声喊。善保只想一人一拳把他们揍成柿！臭孩！“不行，叫善保叔叔就给你们画。”善保笑着，循循善诱。“有鱼片吃么？”小豆丁不知什么绕到善保边儿，扯着他的袍，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睛，睫很，绒绒的可。“有，”善保挑挑眉，他原就坐在富察夫人榻的小杌上，睛一眯，“不仅有鱼片吃，还有好吃的糖果哦。”善保平展开一只手在小豆丁跟前，随意一晃，握成拳，温声问他，“猜猜里有什么？”小豆丁摇。善保一气，打开来掌心蓦然现一颗红的糖豆。小豆丁张大小嘴，好奇的凑上去，胖乎乎的手指起来，问，“善保叔叔，是糖么？”“你尝尝看？”“二弟，我替你尝！”小男孩冲上前，伸手抢过去嘴里，嚼两，，“好吃！柿，不，善保叔叔，我也要吃！”小豆丁没吃着糖，嘴一瘪，哇的大哭起来。“丰绅济德，你又了！”端宁郡主上前抱起小豆丁，哄他，“乖，别哭了，看伯娘帮你教训你大哥哦。”“没事没事，宝宝，叔叔再给你变颗糖好不好？”善保他小脸儿。善保一气变了三颗糖，结果就是他一直到吃午饭都脱不开，得陪着这群小恶游戏。富察夫人笑，“善保就是跟咱家投缘，孩们都喜他。”吃过饭，福康安叫着善保去他院里。福安后跟着一串也要去，福康安板起脸，端着哥哥、叔叔的架，指着他们，“福安、丰绅济德、大妞妞、丰绅济，你们都给我午睡去。善保也要午睡的。”“三哥，我陪着善保哥哥睡。”福安有些怕福康安，放低声着，有几分央求的看向善保。“连我话也不听了！”福康安睛一瞪，几分严厉。福安撇撇嘴，“知了。”无打采的看向善保，“善保哥哥，一会儿我再来找你。”待几个小家伙都跟着嬷嬷丫走了，善保方，“你怎么跟福安说话那么严厉哪，他还小呢，别吓着他。”福康安不赞同，“哥哥就得拿哥哥的威严来，哼，开始他也不怕我，揍了几回就怕了。”看善保一，“像你对福保、佳保，哪里是哥哥，简直是小妈，就差喂他们吃饭给他们腚了。”“也没这样夸张，他们也懂事，在学里用功，不要歪了就成？”福康安没再多说，笑，“我早想跟你单独说话，几个小东西一儿力都没有，偏缠了你不放。”

    善保送他的画像，福康安格外喜，早命人拿到他房里摆起来，如今就搁在多宝阁上。拿在手里细看，越瞧越像，福康安屋里有床有椅有榻，他最喜在榻上休息，也拉善保在边儿坐着，赞，“要早知你有这个本事，早就让你帮我画了。”又有些好奇，“不用看着我也能画好么？我看里的画师都要比着真人捣鼓半天呢。”丫环们送上香茶。善保端起一盏笑，“又不是认识一两天，还能记不住你什么模样不成？”“好，以后你就每年给我画上一幅。待我老了，再拿来瞧，也能想起年轻时的岁月。”福康安瞅一善保，“你也给自个儿画一幅么。”“从没听说过自个儿画自个儿的。”善保。“我倒是想请画师给你画上一幅，只是瞧多少人也没你画得再像了。”福康安将画像搁在手边儿几上，拉着善保的手笑叹，“我以前也跟着学过书画鉴赏，风景还能说上几句，唯独人不开窍，唐伯虎的《十图》我也瞧不哪儿。还是你画的好。”善保讪笑两声，这是夸奖么？给福康安夸得寒了心，善保转而问他，“不是听说你要成亲么？皇上给你指婚没？”“这个，也要看圣意的。”福康安有些心虚，为了推掉索绰罗家的闺女，他把善保家的私事说了去，到底有些理亏，只得糊了一句。善保没察觉，反倒很理解的宽他说，“其实你年纪也不大，现在成婚太早了，大后年又是选秀之年，你那时再大婚才最合适。”“善保，索绰罗家没再找你家麻烦吧？”善保一心为他考虑，使得福康安添了几分自责。善保轻松一笑，“了结书都签了，还能有什么麻烦？”“何必……”如今世，帝王以“孝”治天，尤其像索绰罗氏，虽然有跋扈不慈，却是不可以外的，倒是她这样避居娘家，善保兄弟又不是亲生，若有小人造谣说善保兄弟不敬继母也是有的。何况如今竟然写了了结书，若日后索绰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