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 - 10、福康安心里小算盘

    善保的骑术相当普通，幸而小喜的极温驯老实，骑在上面倒还稳当。了木行便是鸟市场。福康安去了一家最大的梧桐轩，敞开的雕折扇门，外挂着一溜儿的细竹吊铜钩的鸟笼，里真是百鸟齐鸣，悦耳动听，有安徽的画眉、“外”的百灵、河南的红、华北的黄雀，还有东北的红脖、蓝脖、虎、太平鸟、朱红等等。还有架在手上的鹞，目凶光，布兜里的鸽……应有尽有。外的伙计显然是认得福康安，老远便上前打千作揖，请安问好。福康安拢住缰绳，笑问，“你家八哥送来没？”“回三爷的话，老板前儿亲自去乡请来的，会说几十句吉祥话儿呢。这鸟金贵，天天黄蒸栗米的喂呢，不敢挂外，”这伙计后还有个穿灰棉衣的小伙计，十来岁的模样，和福保个大小差不离，睛溜圆，尖尖的瓜脸，看着便有几分伶俐，赶着替福康安、善保牵，并将拴在店外的拴桩上。另一边儿大伙计已将福康安让到店里，又招呼人端茶倒，福康安向来是喝御茶的主儿，哪里看得上这些东西，摆摆手，“不用忙了，八哥儿呢？”后另有个穿蓝棉衣的伙计拎了个罩着黑布的鸟笼来，先问安行礼后，掀开黑布，果然是只玉脚玉爪儿的八哥。善保只在电视上看过会说话的八哥，好奇的问，“真会说话么？”蓝衣伙计从腰锦摸几粒瓜仁，搁手心儿往鸟笼边儿一递，那八哥儿飞快的探衔了去，呱唧呱唧的咽了，脆生生的说了声，“主吉祥！”善保给逗得直笑。福康安也觉有趣，“还会不会说别的？”接来此鸟表演了诸如，“命百岁！”“平安如意！”“松柏常青”之类的吉祥话儿，哄得福康安睛没眨一，就拿了一百两银买了这只破鸟。败家啊败家～自己买一屋家俱拢共才了二十六钱六分银，这么个畜牲就要一百两！关键是，福康安一摸荷包：坏了，银都在小喜上呢。人大家，向来银搁才上。旁边有等着收银的掌柜，福康安了荷包，咳了一声，“善保，借我一百两银，明天还你。”善保“哈哈”一笑，哥们儿气十足的捶福康安一拳，“这话见外了，咱们啥关系，什么还不还的？见外了不是，没的叫人恶心。”痛快的从袖筒里的袋里摸几张小额的银票，拌擞着展开，数一百两，为福康安付了帐。福康安这人一辈功勋卓著，打仗的人一般都比较豪，善保就算心里滴血，面儿上也不能显小家气，为哄得福康安开心，快的拿银票付帐。福康安笑了笑，伙计瞅了瞅两人，将鸟笼递给善保。善保上掩鼻避开，嫌恶，“一鸟屎味儿，我才不提呢。你没瞧我们俩骑来，没带仆人，一会儿送神庙东街忠勇公府，就说是府上三爷买的。”伙计一听，闪过一光，他在京城多年，对忠勇公府的大名最就仰慕已久，这可真是现成的大财主，俐落的又给福康安赔礼赔笑，“瞧小的有无珠，听爷的吩咐，上派人给您送去。”福康安忽然，“你既认得我，怎么倒不给我便宜些银两？”别说伙计听了瞠目结，就是善保也受了不小惊吓。在清朝，满人是一个很特殊的特权群，满人面拼排场讲份，基本上是属于冤大一类。特别是有钱有势的，他们买东西不怕贵，就怕不贵，低了他们的份。像福康安，此人乃标准的贵族弟，在善保，福康安于经济事务方面就是个缺心儿的羊，这，这……福康安好像很享受两人的惊诧，笑，“算了，银两不与你计较，搭我两只鸽吧。”福康安随手一指石榴树上挂的鸽笼，拉着善保，转走了。善保了门还没回神，福康安索牵着和善保步行。“善保？”“啊？”善保抬，看向福康安，神有一丝迷茫，浅粉的嘴微张着，一丝雪白的贝齿。福康安笑，“那对鸽送你吧。”“啊。”善保抿了抿。“还有……”福康安心里暗笑，“你的银啊，不能一次还你……”善保忙，“没事儿，不用还。”“唉，我一个月也只有二十两月钱，这是买来孝敬我额娘的，不好从公支银，等明儿先还你十两，嗯，”还装模作样的扳着手指算，“明年七月份就能还完了。”福康安肯定是在开玩笑吧，善保没说话。“唉，如果善保你肯帮我还价，就能早还清善保的银呢。”福康安很欠扁的叹一气，歪着一个光般的笑容，“对了，善保你怎么忽然变得有银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银怎么替你买鸟啊。”善保斜福康安，撇撇嘴，“就一吃饭的银，也值得拿来说嘴？再说了，我阿玛生前也是官的，有银怎么了？倒是你，想让我还价就直说，谁知你们大少爷怎么想呢？有人买东西还嫌便宜呢？心里有话不直接说，看你就不是个实诚人。”因为看人看走，善保很有几分迁怒，这个王八，你扮猪吃老虎呢？妈的，你本来就时虎，竟然扮成一猪，好玩儿么？善保向来觉得自己对历史熟悉，很有几分作为先知的优越，别说福康安，就是福康安的爹、爷爷、祖爷爷，他都知一二，也就没把人家当回事儿。结果，托大了。丢脸了。“善保？”见这人忽然在一家店门傻站着，半天不动，虽然睛半垂，可混上都透一怨念，福康安忙唤了一声，善保脸不善的扭瞅着他。福康安家里兄弟四人，两个哥哥他不敢招惹，不过他还有个弟弟福安。他们兄弟家教甚严，福安虽然只有五岁，在家也是一板一，还不如善保一会儿瞪，一会儿撇嘴，一会儿发呆好玩儿呢，福康安索指着边儿的上开着三两朵纯白小儿的仙人球问，“善保，想买啊？”“是啊，你送我鸽，我也得回礼呢。”善保了二十个铜板，买了两盆仙人球，叫人送到忠勇公府上。善保生了一路的闷气，自个儿一边憋气一边往家走。福康安却是难得的好心，他觉得天气实在好极了，云格外的白，天格外的蓝，连气鼓鼓的善保也透着那么可。“善保，买两个火烧吃吧，我有些饿了。”福康安指了指火烧铺，善保“唔”了一声，没动。福康安笑，“那天看你在这儿买了火烧，想来味儿不赖吧？”“什么时候啊？”“就是我去你家探病的那天。”善保一个激灵，立想起把人家福康安送的药材当了五百两银的事，把缰绳抛给福康安，转就去买火烧了，天哪，可千万不能给福康安知。像福康安这人，可能会觉得有趣拿他取乐，不过贵族向来把面看得比命都重，福康安就是装成猪的老虎，其本质也不会改变的！善保心里着急，面儿上还沉得住，先装不满的模样对着跟着他到火烧铺门的福康安说了一句，“那天怎么瞧见我也没说话呢，想是有事忙吧。”再还以贴的微笑，“我还发愁晚上请你吃什么呢，你既然好这一，正好顺便多买些卤味。你平日少来吃东西，或许不知，这家是老铺了，味儿地。”善保一百个铜板买了一大包的火烧卤，抱着往家走，对福康安，“我牵吧，你先吃火烧，别饿着肚了。”对于牵和抱着火烧卤味而言，牵明显更显男气概，福康安贴笑，“你抱着吧，哪儿有在大街上吃东西的？对了，忘跟你说了，我明儿就要去里当差了？”“里？”太监啊，那真恭喜你了，善保笑问，“是侍卫么？”“嗯，三等蓝翎侍卫。”福康安忽然，“善保，咱们满人是以武功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