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 - 2、和绅悲催的苦rou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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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穷人的孩早当家,这话绝对是真理的真理。福保年方十岁,忽闪着俩会说话的大睛,对着堂叔方保好一通哀泣哭诉。从兄的艰苦读书讲到家艰难,再自兄的伤病说到如今卧床难起,直说得方保吁短叹,妻索绰罗氏着帕抹泪。方保瞅了妻的叹了气。他的妻也是自索绰罗氏,真算起来,同善保福保的继母索绰罗氏还是堂妹,也就因此,善保的继母私吞善保家产的事儿,方保没大儿。当然,他那会儿还在福建当差,离得也远,等回来时,善保自个儿也不大想声张。就此,方保也睁一只闭一只过去了,只是偶尔接济他们兄弟一二。如今听说福保说得可怜,善保都病得不成样,方保也坐不住了,吩咐妻将压箱底的一棵老参取了来,揣怀里随着福保一去了驴胡同的善保家。善保人肖其母,秀雅明丽。只是,如今明的丹凤力的睁着,单薄的骨儿挑着一袭夹袍倚在床,乌发枯,嘴发青,额还捆着半米布,隐隐透丝丝血,整张脸都透着一虚弱。善保更是握拳堵在畔,时不时的“咳”几声,勉力挑了挑角,善保挣扎着掀被,歉然,“侄儿不能过去给叔父请安,倒劳烦……咳咳……叔父过来,实在是不孝至极……”“善保,怎么就病到这副田地了?”方保吓了一,忙扶住床的善保,“快别动了。福保也是,你病得这么厉害,怎么不早说与我听。福保,快去请个大夫来。”善保缓缓的摇,握住方保的手,轻声,“叔父,莫急,请过大夫了。”略歇了一歇,善保方继续,“侄儿请叔父来,只是为了万一……”“快闭嘴,别说这不吉利的话。”“叔父也知,自父亲去后,二娘回了娘家,这家里也只剩我们兄弟了……福保懂事又能,只是太小了……若是我……”善保哽了一哽,眸闪过一抹,扭,再回,笑望着方保,直看得方保圈泛红,才,“我父亲留的爵位,也要等福保成年方可袭爵……他,他这么小……还得拜托叔父多照看教训于他……使他成人……成才……”善保说着一行泪顺着清瘦的脸颊无声落,方保想及堂兄生前对自己的照料,更是愧疚于心,“不许说,一会儿我去给你请好大夫,多少银叔父也得给你治好……”福保心里难过,也跟着抹睛掉泪,“是啊,哥,你别胡思想,叔父拿了老参来,熬了喝汤,包治百病的。”善保环顾着四家徒的房,张张嘴,又闭上,瞅瞅福保,叹一气。然后,他望着方保,带着一无言的请求,终于为难的开,“叔父,也知我家的事……都是侄儿没本事……纵有好之心,怕也没光宗耀祖之日了……咳咳咳咳咳……”善保又是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,福保一面给善保顺气,又忙端了温茶,善保去,轻声,“福保到成人,也还得几年……二娘那里,我们兄弟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……只是,父亲当年所置家业均是二娘经营……我,我……”善保的攥住方保的手,嘶声,“我……叔父……我……我不放心福保啊!”

    方保成亲多年,也无嗣,本就与善保兄弟走得亲近,如今见兄弟二人如此可怜,心大恸,他本武将,心直快,沉声,“你且好生治病,这事我自当为你们兄弟主!”想了想,方保再次劝解善保,“好孩,你就是心太细了。快放宽了心,好生喝药养病,我还盼着你将来扬名天,叔父也跟着扬眉吐气呢。”方保好生劝了善保半天,给了福保几两银,命他去请了同仁堂的大夫来。正经的给善保开了方,又嘱咐了福保几句,才回家去。索绰罗氏在家里一个人吃了午饭,将到傍晚才等回了丈夫。瞅着方保神不豫,索绰罗氏张罗着给方保换了家常的棉袍,犹疑着开问,“善保如何了?是不是病得厉害?”“善保摔伤了,大夫开得方有半尺,叫养着。”方保冷哼,“我那小嫂也太刻薄了些!”索绰罗氏没敢说话,只是从婢女手里亲自捧了盏茶,方保摆摆手,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思,“我门时特意去善保他们厨房里扫了一,除了半袋萝卜,没别的吃了。本来兄弟俩省吃俭用还存了几两银,这回善保受伤,全用来看病了!”一掌击在桌角,方保怒,“我大哥以前堂堂福建副都统,不说一年的薪俸、冰敬、炭敬,就是家里的庄也有几个,还有传的祖产……不敢说富贵,可起码也不能叫孙饿死!小嫂原是继室,又无亲生嗣,把持着大哥的家产回娘家享福,叫这两个孩活活饿死不成!”索绰罗氏不好说堂的不是,只是温声,“前几天我父亲说有个广州佐领的缺,正四品,上的总兵也是我娘家族兄,我们……”“别说了,咱们礼也送了,尽人事听天命吧。”方保叹,“我以往多亏大哥照顾才有今日,如今他骤然离逝,善保有事求到我上,我一推二六五,还是人吗?再说,你嫁的若是这见利忘义的人,心里能塌实?”索绰罗氏将脸一红,她多年无所,方保也未提过纳妾之事,夫妻自然是好的。“咱家日也算殷实,庄起码够开销,这求缺的事,既要看机遇也要看运气。“方保皱眉,“以往因这是善保的家事,疏不间亲,继母也是母亲,我自不好多说。只是如今也忒不公,善保跟我说了,我便不能不理。”索绰罗氏柔声,“你既有主意,我也不多说,只是一件,咱们虽跟善保家走得是近,不过论起血缘,已是远了。你这样贸然的手,倒叫些小人说,不如先去跟族大伯商议,这毕竟是族事宜,族伯说话,名正言顺。再者,族伯上有爵位,说起话自然有份量。毕竟我堂叔家也不是好相与的。”“很是。”索绰罗氏见丈夫开了脸,才笑,“我很怕你午吃不好,特意让厨房炖了汤,且喝一盅,吧。”婢女自去端来,方保虚扶索绰罗氏,指了指边的铺了垫的红木椅,“坐说吧。”“嗯,前儿也不知善保家日艰难至此,我向来也是把他当亲侄一般,如今他不适,太贵重的咱家没有,鸭面米之类的吃且叫人送些去吧。”索绰罗氏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女,掀开盅盖,腾腾香汤端到丈夫手边儿,伴以她轻颖和悦的声音,方保笑,“你说的很是,咱俩想到一去了,这汤味儿不赖。有没有饽饽再拿些来,午福保说要饭,唉,说句心里话,我瞅着实在难受,也没吃。再拿一百两银,多了没有,起码叫善保安心养病。”索绰罗氏笑着吩咐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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