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曲 - 第四章（上）独活

不是因为失恋，是为了囚。

    「可惜了他的发。」囚摇摇，偏心偏到天边去，明明跟天帝是差不多的东方人发se，可囚偏偏只看见了秋的好，完全忘记旁边的天帝，「不过拿来琴弦倒也用到现在。」他跟秋一起编的弦，听说人间没有这个。

    「不然你们琴弦都用什麽？」囚问，很好奇。秋坐在他旁边，手里拿着自己脑袋上截来的发，用发颤不稳的手编琴弦。

    只见秋皱起眉，好半晌才摇摇，说他来自一个垃圾家族，那里的东西都不好，用的是人。

    「……的确。」同个地狱来的，尧，的确是夏家人会的事。

    「人就人吧，也没什麽。」囚本倒是不觉得如何。

    「你别说这话，人间也有传闻，说囚凡，ch0u弦、扒为鼓，琴音可以上达天听、达地闻。」尧啧啧两声，这样的宝，夏独活那家伙一定垂涎的要si，要是哪天真的不小心让囚被抓了夏家，後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囚笑笑，说他这辈打si不去人间，乌烟瘴气的，脏地方不适合他。

    「秋跟我可就是从那地方上来的。」尧提醒对方。

    「你就算了，秋是个乾净的小孩。」囚继续自己的偏心大业。

    尧默默把目光从一旁放着琴的地方挪开，总觉得这两个家伙之间已经筑起了城墙，就算是天帝也不能介。

    「他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能得囚垂怜，不简单。」尧，不过这况也难免，囚王生来傲骨，然而秋b傲绝对不会输，王家血气都在骨里了，要不是为了顾忌着什麽收敛了那一风骨，尧总在想像秋登基那一天的盛况，指日可待。

    「我们才没有谁垂怜谁。」囚摇摇，「你的睛是在天是不是？」

    天帝00鼻，没回嘴，反正他们说是什麽就是什麽。

    「就说了，秋能听懂天河说话，所以我喜他。」

    「天河会说话？」天帝惊讶。

    「你这心术不正脏东西，难怪天河不让你听懂。」

    天河畔，除了声，一片安静，今日囚回去找他龙王阿爸了，不会到边来，秋一个人捧着木料坐在大石旁，小心翼翼地在木块上刻上图样。

    他这几个月来有了脚，能自己走动跑，就依着当时求的，去跟阿七学刀，阿七看着单薄，不过腰上佩刀重量非同小可，听说连尧都拿不起来。学了几月，阿七说他动作大抵都是会的，只要自己勤练就行，要他每天早上起早0黑在寝殿里面随便找个地方练刀，不用再跟着阿七去武场挥竹刀。

    秋自然没有意见，他学刀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，也不是特别喜，学到差不多够了就是够了，午的时间空来，找尧拿了义肢剩余的木料，打算再刻一只琴饰还给囚。

    秋刻的认真，一边刻一边回想囚的脸，过程艰难，满脑都是囚的声音与他谱的曲。

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秋抬眸，前突然一片y影罩，他的耳朵并不灵光，在天河声，连有人走来了都不知。

    「秋殿。」说话的人嗓音低沉，这回倒是重重砸秋耳里，只是他抬也只是徒劳，他看不清前人的相，只从穿着分辨这应该是全天g0ng唯一会把自己装饰成金光闪闪模样的人。

    「孚应……龙王……」秋张，声音还带着哑，嗓已经好很多了，从原本的说几句就咳到现在能说完一句话，他站起，义肢被盖在袍。

    他很清楚觉到龙王对着他残缺的分投s来的目光——鄙视。

    「龙王来此，何事？」秋问，对龙王并没有好，先别提打从一开始龙王就对他一脸恶意，还找来了饕餮要威胁天g0ng，要不是看在囚的歌声在皇后寝g0ng听得b较清楚的份上，他是不会挪动位置的，他住东g0ng，天经地义。

    「这里天河声很好听，不觉得吗？」龙王。

    「是哭声。」秋眯了眯，今天的天河是哭声，不知是想起了什麽、为了什麽而哭，要是龙王说这声音好听，那只有两可能，一是龙王其实听不见y要找话题，二是龙王心理变态，真的觉得哭声很好听。

    秋在猜，应该是前者。

    不然囚也不会看着天河说：哎，一群聋。

    「您是想来说……囚？」秋还是猜，毕竟他跟前这位大龙王半关系都没有，他自认这些日以来他也没有什麽会让人上门来寻仇的事。

    虽然秋有傲骨，但他也明白自己斤两，现在这个地方，四无人，正是杀人的好天，只要龙王把他丢天河就行了……当然，前提是龙王不担心被人指控是杀掉天g0ng储君的人，虽然他现在还没名分，但是天帝的心可是偏的。

    龙王轻哼声，「你识相就好。」

    识相，怎麽能不识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