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-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100

    她原以为陆寒霄在躲她，谁知到乾和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，正好赶上几个穿官袍、翎的大臣来，官衔都不低。宁锦婳停受过他们的大礼后，对抱月疑惑：“你看，本今日可有什么不妥？”怎么都奇怪地看着她。抱月提着灯绕宁锦婳转了一圈，她今天穿着一绯红绣金凤的装，云髻绾，凤钗的金苏垂在修白皙的颈侧，闪闪发亮。其绝世姿容，贵不似凡间人。抱月伺候她这么多年，依然会被她的容颜惊叹折服，“皇后娘娘真好看，比天上的仙女娘娘还呢！”宁锦婳白了她一，“贫嘴，小心本罚你。”“她说的是实话，无须罚。”主仆都没注意，陆寒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，站在阶上负手而立。他没穿明黄的龙袍，只着一普通常服，丝毫不折损他浑的威严气度。宁锦婳心弦一动，双手叠福行礼，“见过圣上。”“平。”陆寒霄淡淡叫起，这对几日前还吵得不可开的夫妻，如今却显得十分客气。一来一回，有问有答，搁别人上能称上一句“相敬如宾”，唯独在他们上却说不的怪异，看的抱月直挠脑袋，一雾。陆寒霄让人接过抱月手的盒，微微颔首，“辛苦皇后，晚上的风凉，快些回罢。”“还有——”他加了一句，“你膝盖不好，日后无须行礼。”等等，她什么时候膝盖不好了？宁锦婳微怔，在他转时急忙开，“陆寒霄——”此言一，两人都些许错愕，宁锦婳垂领，快速：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陆寒霄自然不会拒绝。两人走殿，一前一后仅差几步路程，很近，又似乎很远。殿里的灯火泛着微黄的光，把男人锋利的廓映几分柔和。两人对视片刻，陆寒霄：“有事？”“嗯。”宁锦婳垂密的睫，“我兄他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“岳父没说？”两人没有见面，他清楚地却知她了什么。陆寒霄松了松领，说：“如你所见，舅兄已经当上了西戎的乘龙快婿，西戎与我们这边不同，儿婿与嗣有同样的继承权，而且——”他笑了笑，意味：“西戎国君，对这位来自远方的乘龙快婿，很满意。”宁锦婳听到这个消息跟梦一样，现在还恍恍惚惚，“那、那兄喜那位公主吗？”宁国公气恼唯一的儿远赴西戎，给别人当女婿；陆寒霄对舅兄的胆魄表示敬服。唯独宁锦婳，她只是个小女，没有什么大的襟，她只关心从小疼他的兄幸不幸福。而陆寒霄只回了一句，“这是他的选择。”世人皆宁大公温如玉，光风霁月，却逃不过陆寒霄的法。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，怎甘屈居人？只是他不屑掩饰，宁大公披上一层人，还真有人把他当君。至于不的，端看宁公的良心了。宁锦婳显然还没从这个消息缓过神，面彷徨，显得柔弱又可怜。陆寒霄轻叹一气，还是没忍住，轻轻把她抱在怀里。“别怕，西戎那几个草包本斗不过你兄，将来有一个西戎国君兄，还不开心吗？”今日议事这么晚也因为此事。如今还只是个驸，那些递折劝选秀的，现在一个个蔫当缩乌。皇后本就得，与皇帝少年结发，多年的夫妻分。膝三个嗣傍，母家为名门世家，往后再有一个西戎国君的亲哥哥，这份尊荣，是开国以来独一份。日后绝不会有人再不地给皇帝女人，毕竟这位皇后娘娘前科累累，还有份“善妒”的名声，任是天仙来也得掂量掂量，这份“恩”敢不敢抢。宁锦婳暂时无心考虑这些，她心惴惴，如果兄真心喜那位西戎公主，她当然开心自己多了个嫂嫂，可时机刚好卡在宁府事之时，让她不得不多想。多年养成的习惯，她一有难事便找陆寒霄解决，“如果兄——”“他还有一个月返京。”两人同时开，陆寒霄微微一笑，解释：“他的心意如何，你到时候一问便知，不必提前忧愁。”陆寒霄低轻吻她的额，蜻蜓般地，一便离开。他问：“今晚在这里歇息么？”宁锦婳心微诧，确定不是她的错觉，陆寒霄一定吃错药了，他之前从不这样的！“嗯。”她还是应和，宁大小不记仇，那件事的霾已经从她心散去，又想起父亲今天的谆谆教诲，她剥了衣裳，裹在在柔的锦被里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陆寒霄沐浴后过来，掀开锦被，带着皂荚的清香，熟悉又撩人。“睡吧。”他说着，离宁锦婳半臂远，一儿不沾她。两人呼相闻，都知对方没睡。或许黑暗给人勇气，宁锦婳翻了三次，最后背对着他，睁开睛，“你……有不一样。”“嗯。”陆寒霄的声音低沉，“你喜么？”宁锦婳想了一会，轻声回：“我不知。”这么独断的一个人，忽然客气温柔起来，她其实有些无所适从。一阵沉默。“陆寒霄，你说话呀。”前漆黑一片，宁锦婳似乎放了包袱，她慢慢靠近他，贴他的，听他的心一一动，如多年前一样有力。“你想听什么？”陆寒霄蓦然住她的手，声音隐忍而克制，“婳婳，我是想占有你，可我对你的心，不曾有半分作假。”

    在他陆寒霄里，到极致就是占有。懦弱的母亲，偏心的父王，一堆虎视眈眈的兄弟，他从不懂什么叫恭顺谦让，偷也好，抢也罢，他不惜一切手段，才能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。她永远不会知，他在她上究竟了多少心思，如果这都不算。她不能轻飘飘一句话，就否定他们十余年的。掌的膛动地砰然急促，仿佛随时来昭示那颗鲜红的心脏。宁锦婳轻叹了气，往他边蹭，“好了，这回过去了，我也有错，不要在说了。”又不可能分开，如父亲所言，夫妻俩各退一步，日才能久。陆寒霄却不肯罢休，一字一句地表明心意，“婳婳，我你。”说完，又加了一句，“我……会学着你喜的方式，你。”他隐约知她想要什么，也不可能全然随她。他的劣刻在骨里，改了就不是陆寒霄了。可他也是真心把她到了骨里，为此，他愿意稍稍退步，换她开颜。这男人一直冷若寒霜，几时说过这样的话？宁锦婳心弦猛动，脸颊泛着微微的燥意。“什么不的，一把年纪了，也不害臊。”她糊，“睡觉。”陆寒霄把她的手放在边轻吻，“好。今天不动你，安心睡。”宁锦婳才不相信他，他平日就没多少真话，更遑论这时候。谁知她等啊等，男人当真成了柳惠，没有丝毫越矩。宁锦婳：“真不来？”陆寒霄：“……”“你想的话，就来。”宁锦婳翻了，“我不想。”过了一会儿。陆寒霄：“真不想？”宁锦婳：“……”“你想到话就来。”陆寒霄：“你想不想？”宁锦婳：“哎呀你好烦，唔啊——混轻儿啊！”七月底八月初，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，忽然天降甘霖，结束了为时三年的大旱，上至皇帝至百姓，无不额手称庆。皇帝亲自祭告太庙，免三年赋税徭役，百姓得以休养生息。此后没有战之苦，农业兴盛，朝廷鼓励商业蚕丝，同时大开恩科，擢取有才能的贤人为官宰，打破了历代世家垄断官场的局面，一个盛世缓缓拉开序幕。皇帝的“仁政”令万来朝，皇后同样非寻常人也。她知女的不易，起初只是在里教大臣的女儿辨认草药，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，最后索开了个学堂，开着开着，开到了外，如今已经开京城，星罗密布在全国的土地上。这些学堂对女分文不取，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