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-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78

    “还有父亲……”“放心，父亲那边有我。”宁重远接过她的话，他看着外面的天，：“不说这些丧气话，我扶你去走走。”“不要。”又不能府门，宁锦婳已经把王府走腻了。宁重远温声劝：“大夫说了，你要多走动，生产才不会受罪。”宁锦婳睁着眸振振有词，“我都生了两个了，心里有谱！”她近日越发惫懒，愿意躺着看书、听曲儿却不愿意走动，宁重远无奈，最后两人各退一步，先去外面听一折戏，再绕着亭榭走一圈。……雅苑里养着专门的伶人，陆寒霄从来没从用过，倒便宜了宁锦婳。王妃有令，一班人匆忙收拾行装赶过来，宁重远扶着妹妹落座，边早有人奉上瓜果茶，宁重远巡视一圈，让人把撤了。着妹妹幽怨的目光，他笑：“凡是有量，过犹不及。”好在戏曲很快开场，贵妃一袭袖丹衣，姿曼妙，步履轻盈，低眉浅间唱尽愁苦。宁锦婳被逐渐引，把忘了，沉浸在戏。黑脸霸王场，扮演霸王的武生大魁梧，吐音字正腔圆，步伐走得铿锵有力、虎虎生风。台上的贵妃与霸王正唱得难舍难分，宁锦婳忽：“这个武生好，看赏。”之前那个空有一腱，脚步虚浮，声音气不足，哪里像个霸王？这个还有三分神似。只是这人好面生，之前怎么没见过？“啊——”“婳婳！”说时迟那时快，宁锦婳话音刚落，一疾风从耳边划过，台上正在舞剑的霸王忽然睁大圆目，直奔宁锦婳而来。碗碟碎裂声、侍女们惊恐的尖叫，兄的怒吼……各声音汇集在一起，等宁锦婳回过神来，王府的侍卫已经把刺客拿，自己被兄扑在地上，手边散落几块碎瓷片和一块已经脏了的芙蓉糕。看着兄惊恐的神，宁锦婳怔怔：“兄，怎么了？”宁重远脸沉，此时不见半贵公的风度，声音又惊又怒，“大夫、产婆，快叫人！”刺客已经抓到了，宁锦婳不知兄为什么这么生气。忽地，她肚里一阵剧烈的绞痛，一黏糊糊的东西来，有些温。宁重远双手抱起脸苍白的妹妹，他手上、衣服上沾的都是血，等把人放回床榻上，宁重远想摸摸她的脸颊，颤抖的手迟迟无从落。“婳婳，别怕，别怕，不会有事的。”“兄不会让你事。”暗红的血濡了床褥，肚里翻江倒海，似有无数刀在里面。宁锦婳知，她要生了。 疼,整个人像被劈开一样，好疼啊！她额上豆大的汗珠落，嘴里痛苦地着。周围很,声音嘈杂地听不清，她隐约听到抱月和抱琴和声音,产婆慌张地惊呼,细碎的脚步声，兄……欸？兄呢？痛得几乎麻木,宁锦婳的脑袋也如一团浆糊似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。是啊,产房污秽，兄怎么能来呢。“娘娘,用力，用力啊！”“来了！别闭,用力！”她好疼啊！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,肚太大,怕胎儿大难产，她刻意控制量，连多吃几颗都不允许,现在受惊早产，所有人都手忙脚。意识越来越模糊，她五指掐掌心,嵌里,保持自己清醒。不能，她还没把她的孩带到这个世上,她要用力，用力啊……“啊——”一盆又一盆血端来,宁重远站在门外，听着里面凄厉的叫喊，如墨的眉间满是骘。忽地，他蓦然一个侍卫的刀，银光一闪，红木栏杆被拦腰折断、轰然到地，引得众人侧目。他涩声：“你们听好，务必保王妃安康。如若……如若有万一……保大！”“王妃顺遂，诸位重赏。王妃倘若事，今日谁也别想踏这个门槛！”他雪白的衣袍上还沾着宁锦婳的血，执剑肃肃立在门前，像个门神一样。日暮西沉，里面的宁锦婳在一番又一番的折磨逐渐虚弱，只靠心里那气儿撑着。边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。周围光怪陆离，恍惚，她听产婆：“糟了，是难产。拿剪刀来。”“世妃，老冒犯了。”又是一阵剧痛，宁锦婳骤然瞪大双目，她……她竟看到了陆寒霄的脸！兄说过，他今晚赶不回来，这会儿估计信儿还没送到，他是神仙么，飞回来的？他好像年轻了很多，面容白净，跟个玉面小郎君似的。只是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怒，破坏了他冷然的气质。宁锦婳虚弱地朝他笑了笑，“三哥，你回来了。”他不说话。她知自己如今丑极了，两大张，血模糊，跟个青蛙一样被在床上。她最看重脸面，可在他面前，她又觉得没那么重要了。“别怕。我没事。”她汗涔涔地安他，“我肯定把我们的孩好好生来，你等我。”男人还是不说话，就那样静静看着她，神悲伤，清瘦的躯显得十分寂寥。

    ……又经过一段漫的折磨，宁锦婳上一儿力气也没有了，痛的几乎麻木，她朝着他的方向伸手，却怎么也够不到，他离她很近，又很远。“王妃娘娘，用力啊！来大半个了。”产婆的声音又清晰起来，一白光闪过，她彻底前一黑，陷黑甜的梦乡。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云霄。等宁锦婳幽幽转醒，已经是两日后。微黄的烛光透过纱帐穿透来，她睁开睛，是熟悉的帷幔，鼻尖隐约闻到苦涩的药味。她撑起，细微的衣料磨声让男人瞬间警醒，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，一把撩开帷帐。“婳婳，你怎么样？还痛么？”他让宁锦婳靠在自己前，握住她的手，声：“来人，叫大夫。”宁锦婳受着轻盈的肚，柔柔地笑了。“没事。我都生过两个孩了，不怕的。”她忍着面的钝痛，轻描淡写地宽前的男人。陆寒霄在外威严肃穆，如今胡拉碴，底一片青黑，不知守了她多久。他怎能不怕？得到她遇袭难产的消息，他当即快加鞭赶回来。等回到王府的时候，孩已经落地，她也力竭昏了过去。她生前两个孩时，他不在。这回日日陪在她侧，陆寒霄甚至月前就让产婆算好日，把诸事往前赶，这回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一个人。他又言了。生产时的凶险已让人心惊，最后宁锦婳疼糊涂了，嘴里一直叫着“三哥”，是念着他的名字昏过去的。抱琴声泪俱地禀报，陆寒霄痛得不能自抑。他的婳婳。大夫就在外面候着，听见传召颤巍巍来。他搭上宁锦婳的手腕，片刻：“王妃已无大碍，老夫开个固本培元的方，好生休养即可。”听到这句话，陆寒霄微不可闻地吐气，数日来绷得像利剑一样的终于放松来。宁锦婳足够幸运。九个月，不到生产的日。当时千钧一发，宁重远扑向她，尽用手臂护住了肚，但是猛烈的撞击还是让她受了惊吓，原本凶多吉少。好在宁锦婳今年二十有四，已经足够成熟，前年又生了宝儿，在王府金尊玉贵地养着，母格健。加之肚争气，肚在七八月时已经跟足月妇一样大了，如今虽然才九个月，胎儿已经发育好，生来的时候七斤六两，比正常生产的都康健。如今母平安，皆大喜。抱月红着框端上来一碗燕窝，厨房日夜温着，火候控制得刚刚好，既不会也不会太凉。她看着宁锦婳，又畏惧她边的男人，一腔话只能憋回去，悄然退。宁锦婳自觉好笑，只是等一会儿才能跟两个丫说话，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。“孩呢？快抱来我看看。”闻言，陆寒霄的底闪过一丝柔，“是个小郡主。”他喂了小半碗燕窝才让人把襁褓抱过来。她还在睡觉，刚生的婴儿浑皱，跟个没儿的猴似的，宁锦婳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不由：“她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