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-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71

    宁锦婳：“我饿了。”“好，我去传膳。”陆寒霄放开她，从怀里取一个火折燃烛台上的蜡烛，火光“蹭”地一亮起，照亮两人的面容。他忽然问：“婳婳，你的镯呢？”那个榴手镯她了七年，鲜少见她换。就算换换样也要把榴手镯在前面，今日她的手腕上只有一个翡翠玉镯，在烛火透着莹的光泽。宁锦婳刚发完，这回反应倒快，“镯？在我手上啊。”陆寒霄没有被糊过去，他认真：“不是这个，是一个石榴样式的金镯，你以前经常的。”“啊，那个啊。”宁锦婳糊：“我腻了，想换个样式不行么，还是这个不好看？”她伸手，这玉镯一看就是好料，通透泽，往雪白的手腕上一，说不是玉更好看还是手更好看。陆寒霄执起她的手掌，温声：“当然可以。”整个南地都是他的，她想什么都行。“只是那镯你常，问问罢了。”宁锦婳嘟囔：“这有什么好问的，你一个大男人，不心你的行军布阵，来我什么镯！”“行军布阵要，婳婳也不能不顾。况且那镯是我当初聘你的聘礼，你很喜。”宁锦婳心里一惊，“你知那是聘礼？”陆寒霄哭笑不得，“我送去的东西，我怎会不知？”“可……聘礼那么多，你总不能一样一样都过目吧？家、还有人……”“婳婳。”陆寒霄笑着叫她，烛火闪动跃，将他棱角分明的颌显几分柔和。他平静：“当年的聘礼，小到生果聘饼，大到聘金，才采买到库，皆由我亲自敲定，从未假手于人。”连提亲的两只大雁也是他亲手所猎。 他记得那时已经是秋,京找不到品相好的大雁，他不愿拿次品糊，连夜骑快南雁。凛冽的秋风浇不灭心的火,他要用最好的，迎娶心的女过门。想起年少轻狂的荒唐事,陆寒霄低声笑了,他牵起宁锦婳的手，“走罢。”这是他的婳婳,他的女人，不过去多少年,不发生过什么，他们会一直在一起。……日一天天过去,从仲到盛夏，似乎是一眨间的事。今年的夏天格外炎,外知了一声一声叫得急切,让人心底凭添躁意。午后的院光影斑驳,悬的日火辣辣，尽房间四个角落里各放有一盆冰，依然躁难耐。“来人啊,再上一块冰鉴。”宁锦婳斜躺在铺着竹席的贵妃榻上，她上披着一层极轻的纱衣，腰带松松垮垮半系着,莹的肩膀和鼓的脯半,一雪白细腻。“主儿，王爷吩咐,您不能再用冰了。”听见音儿，抱月急忙掀开帘来。她拿起桌案上的圆蒲扇,搬个小凳坐在宁锦婳边，有一没一地给她扇风。“又不是要一整盆……你偷偷拿来，他不知。”宁锦婳蜷着坐起来，如今月份足了，她的肚也逐渐大了起来。揣着这么一团，不是躺着还是坐着都不太舒服，这日一天比一天，她午睡都睡不好了。抱月嘟囔嘴，“婢不敢。您亲自跟王爷说吧，我不想受罚。”陆寒霄如今住在正院，日日陪在宁锦婳侧。起初她没在意，只当他一时新鲜，没想到一晃几个月过去，他一动不动稳如泰山，甚至在隔腾了间书房和议事厅，仅仅一墙之隔。有一次她睡迷糊了想喝，抱琴和抱月不在，男人直接推门而，留隔的众臣面面相觑。总之，除了召见臣，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黏在一，连稳重的抱琴也不禁调侃，说王妃真乃王爷的心，王爷恨不得把人揣袖里疼。……宁锦婳不想当心，也不想要这份“疼。”真应了当初的箴言，她这夫君跟个冰块一样，不知识趣，还特别人。不许开窗风，不许不吃饭，不许多用冰……宁锦婳隔三岔五就要跟他吵一架，或者说她单方面吵，陆寒霄不占嘴上便宜，但手毫不糊，控制又固执，让她有苦说不。底人也知谁是真佛，王妃气难伺候，但很少责罚打骂人。王爷不一样，他底容不得一粒沙，要不是宁锦婳护短，心莽撞的抱月已经被打了数次。可怜见的，抱月如今连一块冰也不敢主了。“哼，瞧你怂的，他能吃人不成？”宁锦婳气呼呼地瞪了她一，夺蒲扇自己扇。抱月“哼哧哼哧”跑过去把角落里的冰盆挪得近些，一边：“是是是，婢怂。”“这整个院……不，整个王府、整个南地，谁不怕王爷？婢只有小命一条，求娘娘怜惜，不要难为我了。”上次宁锦婳贪凉，夜晚肚痛，整个府邸折腾得犬不宁。自此以后陆寒霄便限制了她的用冰量，一天不能超过四盆。才四盆啊，这怎么够！抱月抱着冰盆，忍不住回嘴，“我的娘娘欸，您就知足吧。今夏这么，渠都了！好些人连都喝不上。”宁锦婳轻轻撩起，轻描淡写：“这里不缺，更不缺冰。”滇南和南诏国毗邻，间隔着一座山脉绵延的的幕屏雪山，其雄壮巍峨，终年冰雪覆盖，山化的雪足以养活一郡百姓。

    抱月红着脸争辩，“那不一样！反正……反正今年邪乎的，听说这是大灾的前兆！”宁锦婳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抱月：“茶馆的说书先生啊。”宁锦婳：“……”“算了，去给我洗串，记得用冰湃湃。”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听这丫胡说八。抱月嘟嘟囔囔去。宁锦婳不由扶额苦笑。随着肚渐大，她逐渐惫懒不愿意门。她不得自由，但对面人很宽容，尤其是脱的抱月。如今人手也够了，她也不拘着她们，抱月经常上街市走动。宁锦婳困在宅大院里，有里三层外三层丫鬟仆妇护着，不知人间疾苦。抱月虽有耳闻，但朱门酒臭，路有冻死骨，就算真有大灾也落不到她上，因此只顺嘴提了一，两人都没当回事。片刻，宁锦婳心心念念的到了，却是陆寒霄亲自拿过来的。她淡淡瞟了他一，拈起一粒放嘴里。“我要的冰！”“莫贪凉。”陆寒霄坐在她面前的凳上，手掌贴上她圆的肚。“如今有，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。”“还不是你克扣我的冰！”宁锦婳挥开他的手，拢了拢半开的衣衫，把肚遮得严严实实。她不喜他摸这里，晚上就是再她也要和衣而寝，不愿让他看到。那么细的腰，要育一个嗣谈何容易。除却刚开始的吐，后来重了，腰背酸疼，小胀，晚间失眠惊悸，吃不东西……连她最引以为傲的貌都没了，肚里跟揣了个西瓜似的，若是掀开来看，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一纹路，很丑。的痛苦尚且能忍，但宁锦婳受不了自己变丑！生陆钰的时候胎相不稳，她日日提心吊胆，生怕保不住他，没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。那会儿她年轻，恢复的也快，没注意到丑已经恢如初了。后来到了宝儿，他小手小脚，本没让母亲吃苦。她独自窝在京郊小院不见人，边有抱月和抱琴搜寻的各方，等陆寒霄回京见到她，除了鼓，看不别的变化。可这回陆寒霄全程跟她黏在一起，他知她夜半的惊悸，知她躺也不行坐也不行的难耐。随着天气渐，加上难受，宁锦婳的脾气愈发急躁。主院里的瓷换了一批又一批，陆寒霄也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呢喃，“不丑，很好看。““婳婳是世间最的女。”假话说多了也能成真，宁锦婳原本都相信了，谁知好巧不巧，那次人图事件后，选了两个十六七岁的、灵灵的小姑娘。那会儿她还未显怀，既然要陪她“排遣宅寂寞”，肯定不能要歪瓜裂枣的，等肚渐大起来后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