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形计 [修仙] - 两心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洛也不气了。别说三天后，就算三十天后，三百天后，她也不会再去找那狗东西了。反正他怀疑，就让他怀疑个够吧。至于会不会问题，就让这见鬼的鬼去心好了。洛这赌气的心思明明白白，脑里的鬼听了直笑。洛不知它笑什么，也懒得问，哪次它笑了之后有好事呢？其实她在学会御剑之后，已对“修仙”生几分兴趣，暗暗期待自己能同话本的少年修仙者一般，山行侠仗义、同些个妖怪打得有来有回，大获而归。可谁知仙是修了，山也是了，然而不仅半收获没有，还稀里糊涂大病一场。洛想，人还是得认清自己，莫要什么多余的事。她来这天玄一趟，说到底还是为了取剑保平安，求得同季哥哥双宿双飞，哪能真的修成仙呢？她自觉初心不改，可不知为何此刻想来，却不如从前念通达，隐隐似有酸涩之意，还有一丝不安。她甚至突然想到：若是不此门，不此，会不会更好一些？好歹少些磋磨。——不对不对。洛上就否定了这突如其来的念。若是自己不追过来，与季哥哥才当真是缘分尽了，如此独自留在家个富贵闲人又有什么意思？旁的不说，这天玄上的日虽然苦了，却同他信写的一般，到底与凡俗不同，颇有新奇之。再说了，那些个双宿双飞的故事，不说一波三折，大小磨砺总归是有的。老天让她接了些奇奇怪怪的糟心男人，不正是给她机会亮睛？如此才更能觉季哥哥温柔贴的好来！洛一路胡思想，闷着朝外走，不想还未走大殿，迎面就撞上了人。她觉不对，脚步意识地一错，险险避过，还来不及想清自己为何步法灵不少，就赶先声歉：“实在对不住，我……”“啊是你！”还未及变声的奇怪少年音直接打断了她，颇为耳熟。洛抬，就见一只青金的团正朝她龇牙咧嘴，金灿灿的睛瞪得溜圆，那弓炸尾的模样，像是恨不能立刻扑过来挠她的脸——瞧着还凶。可再怎么凶也不过是普通猫咪大小，细看还怪可的。且就算它想扑，也已被拿妥当——后颈正提溜在两只玉样修的手指间。那手的主人瞧见她惊讶望来，矜持地了，不是青言却又是谁？这护山神兽人形的样貌众，是个弟都会忍不住多瞧上两。洛亦是如此。只是她才看到第二，就见对方抿了抿淡的。洛立刻回过神来，想要歉，还没开，就见青言直接将一团儿往怀了，本不给它探的机会。洛只是青言护崽，当即垂首，重新行了一礼，也就错过了对方瞬间失落的神。“爹！”被住的青俊犹自奋力抗议，“你什么啊……”话没说完便觉一香，却是被了一块新烤的松银炭，酥香四溢。于是洛再抬起来，看到的便是一幅“仙人抚猫图”：方才还炸的小神兽已然乖顺得同真正的猫咪一般，晃着尾窝在月华一般的仙人怀。纵使知不妥，洛还是又多瞧了两。只是这不看则已，看多了七八糟的想法便不受控制往外冒：她想，前辈虽并非人族，可这化了形的容貌当真是和月亮一样，只可远观。她又想，其实早前她山前的那事，分明就已将面前这位亵渎了个彻底……念及此，洛目光不禁有些闪躲，脸颊也有些发。她这厢移开去，不觉面前青言不知何时又抬看她，瞧见她神飘忽，心不在焉，不禁愈发失落。青言自洛山没两日，便悄然分一缕神识关注山门，她回来第一时间便知了。他倒是有心直接去山门迎人，可到底还记得自己平日居浅，模样扎，贸然去恐给她带来麻烦，一时之间竟是踌躇不已。不想青俊亦背着他天天盯着山门，第一时间就和父亲嚷嚷说凤鸣儿回来了，闹着要去。青言难得觉得他这儿吵闹顺，只照惯例训了它一通后，说不放心它一人，便抱着它一起来了。如今人倒是寻着了，却是不知如何开。真论起来，二人其实只有修炼上的。——他当真是对她了解太少。两人这般无言而立，间仿佛横亘着看不见的墙。他甚至怀疑，那日藏经阁瞥见少女仓惶心事的一角，或许只是他的幻觉。——要是那“同心之契”当真有用就好了。青言想，如他们同族间的一般，一旦契约确定，心意相通，便能明了彼此心意，好过这般心神不宁。他怀的青俊恰巧吃完了一块炭，觉此间氛围古怪，抬起来，结果就见对面少女偏着，连看都不看他们父一，不由心不快。“你这人类怎行礼都不会？当真是毫无教养！唔唔……！”话没两句，便又被一块炭堵住了嘴。青俊觉着今天他爹似乎有哪里不对，轻易不肯被一吃的糊过去。它奋力挣扎冒，将还没吃完的在一边，就要开质疑。结果刚张嘴，就又被了一块，这左右两边都堵了个严实。它彻底说不话来了。青俊还想发火，想把堵嘴的东西吐去，可架不住这松银炭实在是太香。自上回贪嘴惹事后，他爹开始同他调要节制腹之——真是笑死个兽，他们本就是天生地养的灵气所聚，哪需要照人类修炼的法来？他爹就是在人类间待久了，染了一坏病还不肯承认，还天天训它说它和人类一起玩野了！……总之它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。于是青俊在“发火”和“吐去”间纠结了不到片刻，就重新趴了回去，扭开去不看那人类，不见为净，专心享受到嘴的两吃的。青言安抚好儿，直觉应当说什么，可还没等他开，就见面前少女眉一弯，“噗嗤”笑了声来。她好像立刻觉不妥，赶掩嘴挪开去。青言看不清她表，只能见到她后背微微颤抖，应当是还在憋笑。他一时有些茫然，有些不明白哪里将她逗乐了，可瞥见她笑到泛红的耳朵尖，又觉这答案好像也不是很重要。恰巧洛收袖朝他觎来，直接被他捉住了目光。目光对上的瞬间，她像是东躲西藏间突然被捉住的小动般，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，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，些什么，直接憋得面颊也泛起粉来。——完全便是那日藏经阁被他撞见的模样。青言忽然间福至心灵。望着少女微红的耳尖，他只觉得心发，恍然间若有所悟：这或许就是此地人类推崇说话要遵循“蓄”之的缘由？

    他本觉这不过是一虚伪的表现，以白微为甚。可瞧见她的反应，终于有了新的领悟：纵使还是听不到她的“心声”，可就算这样，好似也还不错？青言有心细品这来之不易的、近似于人的“细腻”心思，可或许是他盯的时间太久，面前的少女了显而易见的不安来。他不想吓跑她，稳了稳心神，仿着印象某个影的态，略略弯起来，主动开：“可巧。”洛本刚回神，想要行礼，结果还未开，就撞见面前人微微一笑，三魂七魄顿时去了一半，彻底呆了。青言觉她反应不对，以为自己画虎不成，心懊恼，当即收起了笑来。洛前一，便见面前人重归平淡，回神之余，只恨方才看少了两。（“如何不可？”）脑那鬼笑着提醒她，（“他本就是你的契约对象。”）洛一个激灵，彻底清醒了过来。（“你想嘛？”）洛心警惕，（“我这才刚回山呢！”）（“你山时日已久。”）那鬼只提醒她，（“闻朝那次，我已为你兜揽一二。”）言之意便是早前同青言的那次罗音织幻已经快失效了，需她重新巩固。（“又要连睡七日？”）洛对之前闻朝那次的心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