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城山下小蛇妖 - 第35章

    “我相公他待我可好了，”白若月满脸小女儿心思，“他舍不得我受凉，还想将好吃的都带给我。”“他可厉害呢，无师自通就可以弹《广陵散》。”“他说要在人间修补好房，等我回去……”小白额由原先的四条站立，变成两条蹲着，后又整个虎痪在地上……可它的还在说那个什么“公”、“相公”。它委屈地嗷了一声。白若月这才停夸奖，从衣袖里拿一个绣球来，冲着白额虎晃了晃。五彩圆布拼接的彩绣球，上面是极细腻针脚绣的祥云纹，每个圆形布之间接的地方，都坠了苏，上系着黄铜的小铃铛。绣球被白若月摇晃得直响，黄铜铃铛叮铃铃发悦耳的声音，小白额忙起来，去拱她手里的绣球。白额虎开心极了，他追赶这绣球，一路将绣球踢得更远，一路去追着，待绣球不动了，它还要用爪挠一挠，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好玩的东西呢？知它玩累了，才叼着绣球，跑回屋里。太白殿的偏堂里，香架摆着一个大大的锦盒。那东西还是白若月送给白额虎收藏玩用的。白额虎前蹬上去，打开锦盒的盖，咬着绣球，小心翼翼放到盒里，又用鼻嗅了嗅，好似很舍不得玩一样。那盒里，全是此前白若月凡时，给它带回来的东西，它全视为珍宝地保存着，每回玩完，都收起来，藏好。白若月跟着它走来，摸了摸它的脑袋，“不舍得玩了？回再给你买一个更大更好看的。想玩就再玩一会儿。”白额虎看着她，神无比向往，好似在问她，真的么？白若月无比诚恳地：“说话算话的，我要把人间有趣的东西，都送给小白额呢。只是可惜你不能凡，不然，我该带你去吃遍人间味才是。”太白金星从观星阁里走来，就看见他的坐骑和徒儿在艳羡人间，他一挑拂尘，踏偏殿，“若月，你可不要总和小老虎说人间好，不然那以后它修得人形，动了凡心，也跑了，那我们太白殿可就更冷清了。”白若月带着一抹亮，激动地问：“师父！你的意思是，小白额也会修得人形么？”太白金星“啧啧”两声，“我太白殿乃是天之，仙泽最重的地方，小白额本就是老虎啊，这修成人形，不是迟早的事？估摸百余年间，也该差不多了。”“对了，”白若月经由师父这么一提醒，问：“师父，我相公他修得人形了，人间不过一十八年，怎么小白额却要这么久？”太白金星明显一愣，“啊？你那条鱼？成人了？”白若月：“是啊。”“你啊你，且说说你将自己多少修为给了他吧？可见我给你的仙丹、仙果，尽数让他享用了呗？”“师父……”白若月低着，承认着错误：“我欠他的命，我该还给他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太白金星叹息，“人世间，为何啊？总让人痴痴傻傻，又生生死死，如何解不开似的？”“那……”白若月言又止。太白金星摆摆手，“罢了罢了，总归你也是妖，他如今也是妖，也不伤天害理，只要能共同修便是。”“师父，你不怪若月？”白若月眸低垂，动又自责，“我……从今往后，我一定带着我相公一起修仙，绝不让他坏事。”“你们私定终了？”从前太白金星闹着说“她相公”，自是没当回事，可这回她声声叫的真切，他忙问。白若月忙摇，“没没没。若月没有家人，师为父，定是要问问师父的。”“你……真要嫁给他？”太白金星沉了沉眉。正在这时，前堂有人来报：“六界掌司玄真君驾到！”太白金星忙往外走，白若月也跟上，“师父，那我可以找一只妖么？我的意思是——成婚？”“可以。”太白金星又补充：“可修仙之不能停，也万万不要违背或伤害你行的事。”“谢谢师父！”白若月粲然一笑，“师父你实在是太好了！”“哎……”太白金星无奈摇摇。这一幕，刚好被玄真看见，笑说：“这是怎么了？师徒一个眉飞舞，一个忧愁满面的？”玄真后跟着度朔山的神荼，太白一愣，“神荼？你也来了？”神荼拱手一拜，“度朔山有些况，我有一事，来求二位仙君。”太白金星忙引着人去殿里，嘱咐白若月去泡茶焚香。与神荼满脸忧愁不同的是，玄真从来一副兵来将挡来土掩的淡定，还笑着打趣：“太白老儿，你这小徒弟可真有意思！不如去我殿里，陪着我那颗紫薇树玩。没准我那棵树瞧见小蛇妖貌，一个开心，也就变成人了，那该多好。”太白金星一脸三个叹息，“她如今有了相公，要同那鱼一起修。之一字，果然误人。”玄真：“你先前不是看得很淡？”“因此前我算过，若月她有一劫，是在百年后，只当她去养鱼报恩是闹着玩的。”太白蹙了蹙眉，“可如今看，她就动了真了！我是担心，难不成这一段，还要牵连拉扯着她此后的百年么？如果是这样，命运待她太残忍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