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神不如求我 - 求神不如求我 第15

    月神大人，快快显灵。“因为……”赵盈盈咬，忽地觉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了。她视线微垂，在脚边发现了一个小纸团。 聪明赵盈盈心一喜，月神大人果然会保佑她的。那纸团就在赵盈盈脚边的凳，可她一时够不着，也不好明目张胆弯腰去捡。赵盈盈看了赵茂山与林氏，灵机一动，扑通一声跪了去。这一把赵茂山与林氏都吓了一。赵茂山：“盈丫，你这是什么？”赵盈盈趁着跪去的功夫，将那纸团捡了起来，迅速打开看了。纸团上是熟悉的遒劲潇洒的字，她不敢看太久，只瞥到了第一行的哭字。赵盈盈怔了怔，在自己大上狠心掐了一把。她掐得用力，泪刷就夺眶而，声音更是疼得颤抖。赵茂山看得心里一凛，这个二女儿虽然从前常常冒失，惹他生气，却很少哭。赵茂山站起来，要扶赵盈盈起来。“有话好好说，你哭什么？”林氏见状，也上前来，嘴上故作安：“兴许是盈丫知自己得不对，没事儿的，盈丫，知错能改就好。”她三言两语，已然要把罪名给赵盈盈坐实。赵盈盈扯过袖，掩面哭泣，趁机又将那纸团打开，往看了几行。她放衣袖，泪婆娑地看向林氏，：“母亲方才问我为何要偷偷摸摸的，我知晓若是同爹爹说，爹爹定然会同意我为阿娘祈福的。就像我想念阿娘一样，我知爹爹心里也念着阿娘。我之所以没告诉爹爹，自己偷偷，其实的确不止是为了阿娘祈福……”她说罢，泪再次往落，她用帕了，又看向赵茂山：“这办法是我从书上看来的，书上说，不止能为了亡者祈福，还能……将亡者的鬼魂招回来。我想见见阿娘，与阿娘说说话……可是阿娘纵然回来，也终究是鬼魂，我不怕，可难免旁人不会害怕。我不想让阿娘瞧见旁人害怕她的模样，所以才自己偷偷摸摸的。”她说完这一段，哭得愈发厉害。赵茂山对发妻梁氏的分毫无疑问，听赵盈盈梨带雨地诉说她对梁氏的想念，当心就了，顾不上查证她话里的方方面面。“原来如此，爹还以为你这孩想歪了心思，使些什么不净的手段。”赵茂山之所以反应这样大，是前几年湖州城便闹过这样一桩事，某家后宅不宁，妇人偏信所谓巫蛊之术，后来闹得自己疯了，一夜之间杀了十几人。那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，连江南玄鹰使都来了。赵盈盈笑：“我是爹爹的女儿，怎会这事？”她松了气，又看向林氏，说：“不过我已经尽量得隐蔽，却还是被母亲发现了，母亲还真是细心呢。”她院里的事，就连红棉都不知这件事，林氏这么快就知了消息。赵盈盈看了绿枝，是方才答林氏话的那个丫鬟，赵盈盈边的另一位贴婢女。绿枝刚才帮着林氏说话，这让赵盈盈有生气。她自觉对绿枝不错，虽没对红棉那般好，但绝对不差。赵茂山看了绿枝，又看林氏，也品些不寻常的味。这是盈丫院里的事，怎的林氏知晓这样快？盈丫边那婢女，瞧着倒帮着林氏说话。莫不是林氏特意命人盯着盈丫的错，而后特意拿到自己跟前来说？如此一想，赵茂山当即林氏有些不悦。碍着赵盈盈在，赵茂山并未对林氏发作，只是又叮嘱了赵盈盈几句。“日后你还是莫要如此了，若是想为你阿娘祈福，去法缘寺找法师即可。那些书上记的办法，谁知是真是假？”赵盈盈应，心她方才那些话本来也是胡诌的。赵茂山说罢，便与林氏一离开。赵盈盈目送他们背影走远，这才松了气。她在旁边的椅上坐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目光落在绿枝上。“我对你也不差，为什么？”她真的很生气。绿枝垂着脑袋，忽地红了眶，跪了去。“对不住，二姑娘，婢也不想……是婢的娘生了病，需要看大夫，夫人说，只要婢愿意帮她，便给婢一大笔钱，让婢的娘能治病。”赵盈盈了额角，并不想听她狡辩，只：“你走吧，若是赵府旁愿意留你，你便去旁，若没有，你便另谋生计吧。”绿枝还想说辩驳什么，赵盈盈直接打断她的话：“来人，把她带去，不许她再叽叽喳喳了。”两个力气大的婆来，把绿枝嘴堵住，拖了去。屋里只剩红棉与赵盈盈主仆二人。红棉撇嘴：“姑娘怎的连我也瞒着？您都不知，早上我都懵了，不知怎样替您想法。姑娘，那香炉您到底是用来什么的？”红棉才不信赵盈盈那番为母亲祈福的说辞，毕竟以她对自家姑娘的了解，她不会这样。赵盈盈眨了眨，说了实话：“敬神的，敬月神。”红棉一声叹息，懂了，大概是上回她与姑娘说起月仙的故事，姑娘当真信了。这世上，也只有她家姑娘会当真相信那些说书先生的故事了。

    反正她家姑娘的傻事多了，红棉见怪不怪，只呵呵笑了声。赵盈盈手还着那纸团，便想到了月神大人恐怕还在，她将红棉支去：“红棉，你也去吧。”红棉不疑有他，很快退了去。赵盈盈确认四无人，这才压低声音唤了句：“月神大人？您还在吗？”她话音落地，倏地有玄影从房梁上落，现在她前。赵盈盈看着前人，惊喜地想要站起。可方才她那一跪跪得实诚，这会儿膝盖还痛着，膝盖屈伸时愈发痛得厉害。她一时重心不稳，整个人便往前栽去，正好扑霍凭景怀里。霍凭景虽已伸手相扶，但赵盈盈还是扑了他怀里。她脸颊撞在霍凭景实的膛，一双玉兔更是结结实实贴在霍凭景上。纵然隔着几层衣料，霍凭景还是觉到了柔。以及，好像真切受到了她的苦恼。似乎，确实有些大。赵盈盈从他怀里抬，激动：“我就知您会显灵的！”她抬着，霍凭景眸光微低，便正好能瞧见她前形状。他尽力让自己忽略，将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。可到她光细的脖颈时，霍凭景愈发能想象，她被衣裳遮盖住的肌肤是怎样的。她上香气扑鼻而来，霍凭景吞咽一声。她抬着，那双红近在咫尺，几乎像他梦里的场景。霍凭景眸微，往后退开一步。霍凭景在院里听见了隔院的动静，以他对她的了解，明白她肯定应付不来。赵盈盈形站稳，只是膝盖还疼着，直不起来。她手抓着霍凭景的胳膊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回到椅上坐。“方才为何要跪这一？”霍凭景问。赵盈盈：“我看见您给我的纸团在那儿，不知怎么捡，灵机一动，我就跪了。我聪明吧？”霍凭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，她好像真觉得自己很聪明。赵盈盈觉得自己膝盖肯定青了，不禁蹙眉咬，有些烦。不过想到林氏吃瘪，与父亲临走前的脸，又觉得不亏。“我爹爹那表，肯定是生气了。太好了，终于也有一回让她吃瘪了。”赵盈盈笑微弯，“您真是太厉害了，连我胡诌的话也能想到对策。”霍凭景倒觉得她难得聪明了一回，知拿自己亡母来博取同。她那父亲颇为假仁假义，又有些刚愎自用，一向怀念与她母亲过去的好，提到她母亲，她父亲自然会偏向她些。让霍凭景意外的，还有赵盈盈对她那婢女的置。霍凭景以为，她会像上次那样心，原谅她那位婢女。这在霍凭景看来是大忌，婢女也好，贴随从也罢，总归是自己的人，一旦有了二心，这人便不能再留了。“我以为你会原谅你的婢女。”霍凭景。赵盈盈一说起这事就有生气，小嘴一撇：“我本来是有心的，但是我忽然想到，她娘四年前就病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