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神不如求我 - 求神不如求我 第10

    “好的！”赵盈盈应，又问，“那您……想要什么？”这把霍凭景问住了，他想要什么？他什么也不需要。他帮她，不是因为需要她回报什么，只是看不去她实在太笨。“你若能自己些糕，便很不错。”他说。霍凭景说罢，颀影悄然飞过夜，消失不见。赵盈盈许久才看着前空空夜，回过神来，果然是月神大人，还会飞。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激动起来，跺了跺脚，又猛地搓了搓自己脸颊，这才转回房。这一晚，赵盈盈激动得半宿没睡。霍凭景回到自己院里时，正遇上朝南。朝南看见从房上来的自家大人，也愣了愣。他总觉得大人最近变得有奇怪，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。朝南刚从关押刺客的地方回来，朝霍凭景拱手行礼：“大人，那刺客骨当真，至今都不肯吐任何。”“不着急。”霍凭景只。他一向不是急躁的人，许多事与其莽撞冲动，不如先谋划周全，再一网打尽。或许是因为，那时候他的力量太过弱小，输不起一星半，需要一次成功。渐渐地，也习惯了这事。“慢慢审，注意别让他死了。”就算他不肯代真相，也能好好折磨他。朝南应了声是，又：“大人也早些休息。”霍凭景嗯了声，回了房间。他坐在窗边，一灯如豆，映他寂寥的影在墙上微微晃动。霍凭景有些走神，自从来到这里，那些被他压在的记忆，时常复苏。在那样久远的从前，他也不是这般心狠手辣心思沉之人。霍凭景曾经拥有幸福满的家，那时候他父亲是个秀才，他母亲是个丽的普通百姓，他们一家就生活在这个院里。爹娘恩，一家三，其乐。后来，有一天他娘在街上遇见了当时的湖州太守，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。那人对他娘见起意，将他娘抓去，意图占有她。她阿娘抵死不从，在争斗之，被他活活掐死，而那时，六岁的霍凭景就在一旁被人拉住，睁睁目睹了一切。后来他爹知晓此事，抱着他娘的尸意图讨个公，也被那太守打死。一夜之间，他家破人亡。从那之后，霍凭景成了孤儿，辗转落别，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。他无法忘记那个狗官的丑恶嘴脸，无法忘记那势单力薄的无助。只有站在，对别人狠，别人才不会欺负到你上。后来霍凭景得势后，将那狗官抓起来折磨致死。那狗官早已经忘了他是谁，不住地向他求饶，又说愿意献自己的钱，又说愿意给他人。可惜，霍凭景只想要他生不如死后再痛苦地死去。霍凭景回神，了太。无人知晓他曾是湖州人士，无人知晓这宅曾是他的家。当他时隔多年，回到此，其实只觉得是人非。而赵盈盈，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。无法自保的貌，有时只会成为罪孽。这日夜里，霍凭景亦了一个梦。他梦见自己母亲，在梦里，母亲温柔地唤他，小景，快来吃糕。惠风和畅，树影婆娑，他走近那个模糊的影，看见日光笼在她上。她猛地凑近，那张模糊而温柔的面孔却倏然之间，变成另一张艳若桃李的脸。“小景，吃糕吧。”霍凭景蓦地睁。赵盈盈昨夜没睡好，今日一早一圈乌青，她肤白皙，愈发明显。请安时，赵茂山不由关怀问起：“盈丫这是怎么了？昨晚没睡好？”赵盈盈：“没事的，爹爹，女儿只是昨晚想起了阿娘。再过一个月，便是阿娘的忌日，女儿给阿娘抄写的经书已经完成大半，到时候女儿想亲自去一趟法缘寺，给阿娘祈福。”赵茂山叹气：“好孩，你有这份孝心，你娘肯定很兴，到时候爹跟你一起去。”“嗯，谢谢爹爹。”赵盈盈如今与赵茂山是父女，赵婉妍与赵如萱看在里，都不是滋味。才吃过早饭，便有婢女来：“老爷，萧二公给二姑娘的信到了，还有好些礼，说是给老爷您的。”赵茂山听得这话，眉目之间不由有些喜，他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。“这孩，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赵盈盈听了这话，更是兴，目光不由往赵婉妍与赵如萱上瞥去，难掩得意。“他也真是的，每回都送礼。” 苦恼萧恒自打去湘州赴任，隔三差五便会差人带些礼给赵盈盈。不止给赵盈盈一个人，赵茂山与林氏，以及赵婉妍与赵如萱妹，连同赵盈盈另外两位弟弟都有份儿，实在周到贴。还未成婚便待赵盈盈这般好，任谁瞧了都要红。赵如萱调侃：“如今二妹夫就待二妹妹这样好，日后二妹妹嫁给他，还不被到天上去？”赵盈盈想到她昨日的假惺惺，一时有些不悦，故意：“不上天不重要，别摔地上就成。”她是在怪气赵如萱，赵如萱自然也听得明白，脸变了变。赵茂山昨日没去，并不知发生何事，这会儿又正兴，并未看她们言辞之间的犀利。赵如萱看赵盈盈这态度，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，她昨日不是被自己骗过去了么？怎么这会儿似乎在针对自己？莫不是发现了什么？赵如萱悻悻一笑，没再说什么。赵盈盈收回视线，从婢女手接过信，拆开，信上的字端正好看，与萧恒给人的印象一般。倏地，她想到了月神大人的字。月神大人的字与萧恒的字十分不同，月神大人的字没这般规整，更飘逸些。信上说，萧恒个月休沐，能回来几日，他又说记得那时是赵盈盈亡母的忌日，等他回来便陪赵盈盈一去寺里祈福。赵盈盈故意讲给他们听：“他说等个月回来，陪我一去给我阿娘祈福。”赵茂山对未来女婿的贴很是满意，连连颔首。林氏看了女儿，心里颇不是滋味，一面恨这还不是自己的女婿，一面又不能叫人瞧端倪，便只笑了笑，应和一句：“萧家二郎是个有心的。”赵婉妍看着赵盈盈的神，手指在袖里攥。她讨厌赵盈盈的得意。待低瞧见萧恒给她准备的礼后，赵婉妍眸微动。正巧赵茂山问起，赵婉妍抬眸笑，将那只竹箫拿来给众人看，又：“我先前那只箫正好前些日磕坏了，萧二公当真贴。”赵茂山，这萧恒一向记着他们每个人的喜好，是个不错的。赵婉妍拿着那只箫，忽地冲赵盈盈笑了笑。这个蠢货当真以为萧恒全心全意只喜她么？日后等她将萧恒夺过来，定然要让赵盈盈狠狠丢人现。赵盈盈只觉得她笑得有些莫名，只当她是被自己刺激到，并未多想。众人收了萧恒送的礼，夸了几句，便各自散了。萧恒给赵盈盈送的东西最多，既有吃，亦有些小玩意儿，还有首饰。赵盈盈回了山院，这才将那些礼一个个仔细看过。红棉见自家姑娘眉俱笑，打趣：“姑娘和萧二公还真是……”在红棉看来，赵盈盈与萧恒郎才女貌，一对璧人，甚是登对。二人相识两三年，也一直不错，羡煞旁人。在婚事上，红棉打心里替自家姑娘兴。赵盈盈正拿着一只镯往手腕上试，听见红棉的话回：“真是什么？”红棉掩嘴笑：“真是甜。”赵盈盈只笑，她只是因为收礼兴，倒不是因为是谁送的兴。至于她与萧恒……她自己也搞不清楚。萧恒很喜她，她知晓。她喜不喜萧恒……她不知。她只知，萧恒风度翩翩，家世优越，年轻有为，好多女喜他，可萧恒偏偏喜她，这让她觉很骄傲。故而当赵盈盈得知萧恒来求亲时，她几乎没有犹豫，便告诉了爹爹，她愿意嫁。事实上，那时她才只见过萧恒几次面。那之后，两家便定了亲事。她与萧恒，也渐渐更熟识了些。萧恒与传闻所说差不多，谦谦君，温如玉，待她更是贴备至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