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神不如求我 - 求神不如求我 第5

    他倒是许久没这样与二女儿和平地相了，这几年他与二女儿似乎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要闹红脸。此刻静静地坐着，赵茂山打量着自己的二女儿，忽地发觉，其实二女儿闭上的时候，眉之间还是能瞧几分像梁氏的。方才二女儿低眉时，更是有梁氏的影。先前与二女儿说起不少梁氏年轻时候的事，这会儿赵茂山格外想念梁氏。他起离开山院，回了自己书房，翻了梁氏的画像，对着画像兀自说了许多话。“慧娟，咱们的女儿大了，都要嫁人了。”……这日夜里，赵茂山又来瞧赵盈盈，甚至留在了山院用晚饭，与赵盈盈同坐一桌，甚至亲自喂赵盈盈喝药。赵盈盈低，看着递来的瓷勺，简直如觉梦。乌黑的药碗忽地掀起波澜，赵茂山愣住，微蹙眉：“怎么了这是？”赵盈盈微微抬眸，一双桃眸满雾，声音却带着笑意：“爹，药好苦……”她只是太兴了，这些年她和爹爹的关系一直不算太亲近。赵茂山无奈叹气，让红棉去取糖来：“先喝药，喝了药，再吃糖。”“嗯。”赵盈盈，乖顺地喝药。她手却在薄被找到自己的大，暗暗掐了掐，疼得厉害，说明不是梦。之后几日，赵茂山亦常来山院看望赵盈盈，父女二人其乐，整个赵府自然看在里，人们对赵盈盈的态度自然也有所改变。赵盈盈觉得这一切都是月神大人显灵的功劳，必须得好好答谢月神大人才行。只是该怎样答谢月神大人呢？答谢神仙……这还真是个难题呢。往日祭祖，都是上香上贡品，想来程应当也差不多。只是该给月神大人准备怎样的贡品呢？赵盈盈风寒已经好转，披了件衣裳坐在窗台发愁。她葱白如玉的细指托着，好看的眉目微微蹙着，大鱼大显得很没诚意……“红棉，你听说过月亮上有神仙的事么？”赵盈盈微微偏，眉目转，靠在窗框上，与红棉说话。红棉放手活计，略略思忖后：“婢曾听说过，月里住着嫦娥仙。”“嫦娥仙？”红棉，这传说是她有一次去外面听见说书先生说的：“传说从前天上有十个太，烤得人间民不聊生，百姓们都叫苦不迭，这时候有个叫后羿的勇士站了来，勇敢地用弓箭来了九个太。西王母便赏赐了他生不老药，后羿有个妻叫嫦娥，嫦娥想神仙，便偷吃了那生不老药，飞上了月，从此一个人孤独地住在了月里，掌着月亮。”“噢，原来如此。”赵盈盈喃喃自语，那想来显灵的月神大人，就是这位嫦娥仙了。她灵光一闪，想到该给月神大人准备什么贡品了。隔院里的闹霍凭景自然听见了，看来那姑娘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。霍凭景回过神，发觉落在纸上的竟是“月神”二字，不禁有几分哑然失笑。他在湖州城没什么事，除了隔几日理一次京城的事务，便是喝喝茶、练练字、看看书，还真有几分无趣。“朝南，走，咱们去瞧瞧那骨吧。”朝北选了一个好地方，周遭是一片荒废的宅，即便闹些什么动静，也不会有人发觉。其一座荒宅便关押着那个刺客，霍凭景与朝南二人影在黑暗如风一般，落在空旷的院。朝南替霍凭景推门，朝北亦放手的东西，躬行礼：“大人。”“他可开了？”霍凭景看了地暗室。地暗室昏暗，并未燃灯烛，漆黑一片，阒寂无声。朝北回答：“回禀大人，还没有。”霍凭景：“无妨，不着急，再给他加些东西。”朝北应了声是。霍凭景拿过一盏蜡烛，往地暗室走，锁链相撞的声音顷刻间传来。那刺客满血污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，见霍凭景来，神有几分闪烁。他已经见识过霍凭景的手段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，可是即便如此，他也绝不会将解药药方告诉他。霍凭景只轻笑一声，将手的蜡烛放在烛台上。他尚有耐心陪他玩玩，今夜不说，明夜他总会说。……从城北回来时，已经夜，霍凭景本直接回房，耳畔却忽地传来了隔的动静。他微皱眉，而后飞上了檐瓦。只见那少女在院摆了一张凳，凳上放了一个香炉，香炉里了几支硕大的香，猩红光冒着袅袅的烟。“月神大人，多谢您显灵帮我，这是我的一小心意。”她特意让红棉准备了最的香，

    得，还是给他准备的。霍凭景双手环抱前，听着少女小声絮语，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一幕有些温馨。他从未想过成家，既不成家，死后便只能是孤魂野鬼，日后自然无人替他供奉香火。但霍凭景原也不信鬼神，人死便死了，不会有什么鬼魂连人世。只是此刻，他陡然觉得自己便好像一抹孤魂，而这世上，却有一个人在为他供奉香火。这觉，有些……微妙。院的少女絮叨完了，朝着月亮又拜了拜，这才转回房间。确认她房的灯灭了后，霍凭景才倏地飞，落在那香炉前。凳上除了那个香炉，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箱，上面贴着一张字条，娟秀字迹写着：“给月神大人的贡品。”霍凭景角微勾，打开箱，而后一滞。箱里的“贡品”皆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，有一盒胭脂，一支珠钗，还有一件衣裙。这些东西，给他？霍凭景一时有几分好笑。他的确是不明白笨的想法。霍凭景正将箱原封不动合上，余光瞥见朝南与朝北二人的影远远地飞来，一时竟将那箱带上，飞回了自己院。霍凭景在廊站定，才意识到自己将这箱带走作甚？罢了，就让她以为是月神笑纳了吧。霍凭景推门，将箱搁在桌上。朝南与朝北二人亦落地，朝南瞥见那箱，疑惑：“大人，这是什么？”霍凭景：“贡品。”朝南：“啊？”他怎么又听不懂了。那厢赵盈盈正在沾沾自喜，她想月神大人一定很喜她准备的贡品吧，月神大人既然是女儿家，定然也，那些可都是她最喜的胭脂首饰，还有她最喜的衣裙。翌日清晨，赵盈盈起了个大早，将那香炉收起来，不叫旁人发现。她发现香炉旁边的箱当真不见了，不由得欣喜若狂，看来月神大人喜她的贡品！这可真是太好了，如此一来，想必月神大人次也会保佑她的！赵盈盈开心地笑了，清凌凌的笑声推开霍凭景的窗牖，与清晨的 香味霍凭景将指腹上的脂去，将胭脂盒合上，开合之间，他似乎嗅到些许清淡的香味，与方才那胭脂的香味不同。他低，将红漆胭脂盒凑近鼻尖，仔细嗅闻。的确嗅到了两不同的香味。一是胭脂本的香味，另一似乎是那胭脂盒上沾染的，清淡到几乎嗅不来。胭脂香偏甜，而另一香则清冷。当那冷香钻霍凭景鼻腔时，仿佛一阵清风拂过，安抚住了他脑袋里的敲敲打打，疼竟得到了些许缓解。霍凭景倏地愣住，眉微拧。为了确定不是他的错觉，他将那胭脂盒拿远了些，不多时，他的疼再次翻涌起来。他呼微缓，再次将那红漆胭脂盒拿近，嗅了嗅，那翻涌的疼之症再次平息些许。不是他的错觉，的确有用。霍凭景目光定定落在手的胭脂盒上，倘若这香当真对他的疼之症有效，那自然是件好事。他首先以为是那胭脂盒木料或是漆料上带的香味，正探究一番，再次嗅闻时，却再闻不见那香味，似乎是散了。霍凭景轻叹一声，将胭脂盒放回那箱里。他心思被这香味扰，对那些别的“贡品”也没了看的心思。既然有香味能缓解他的疼之症，或许这香味亦能治好他的疼之症？若真是如此，也不必大费周章撬开那刺客的嘴了。这应当是条线索，霍凭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