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鸟与野犬 - 第157章

    见王黎空手回来，邹北问：“让你拿的东西呢，吃了？”“没找着。”王书浩洗了个手，加包饺大军。“大地方你找不着？”“笑死，你忘了咱俩以前去办公室找答题卡的事儿了？”王书浩了一个丑的饺，还要摆在c位，“老吴不也是把答题卡放在大地儿，找一圈都找不到，最后不还是宋狗自己来拿了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气氛陡转直。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八仙桌一冷了来。“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王黎偷偷在桌底踹了一脚王书浩，示意他是个傻，嘴上没个把门的，什么话都敢往外蹦。桌上的几个人暗戳戳地扫了许柚几，只见她心无旁骛地包着饺，面淡淡。这才放了心来。正当王书浩想补救转移话题时，邹北忽然声，“怎么就不能提他了，是他骗了我们，凭什么提都不敢提。”当初宋祈年份曝来的时候，邹北是第一个站来说不相信的，后来，也是他跟宋祈年决裂地最脆的，说再信宋祈年一个字他就是狗。邹北想起那事就来气，心里那坎也一直没过去。任谁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好兄弟其实连份都是假的，更别说之前的相，搞不好人家表面上跟你哥俩好，背地里压瞧不起你。越想越气，邹北把擀面杖重重地甩在桌上，还不解气似的又拿了一个饺，怒气冲冲地了一个大丑的饺，也不知是想噎死谁，然后一掌拍瘪。他气还没撒够，突然后脑勺被人来了一掌，吴元海在后面胡瞪：“臭小你什么！要是待会儿我面粉没了你给我去买！”静默一会儿，随后是稀稀拉拉的笑声。邹北悻悻地摸着后脑勺，等吴元海走了，才重新拿起擀面杖，“算了不提他了，反正人家现在京北市当阔少逍遥快活。”“没，”江楠嘴，“上回我们去看星雨还看见他了。”“什么？”邹北懵，“你是说，宋祈年又回淮城了？”“昂，就在营区碰见了，跟他朋友一起来的，”江楠慨一声，“不过现在要过年了，应该早走了吧。”许柚手里的饺忽然掉在了地上。她悄无声息地退后一，捡了起来，扔到垃圾桶里。无人在意的动作，落在邹北里却像极了躲闪，他看着许柚沉默和不自然的神，大抵猜到了些什么。一顿饺忙活了一个午。傍晚时分，左邻右舍开始变得闹起来，家家起了明灯。去年这个时候，吴元海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，桌上就一碟小菜一双筷一个碗，电视机开到最大声，房间里的唱戏机也被拿来放京剧听，仿佛这样他就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今年屋里挤的脚都没放，小小的八仙桌上坐满了人，冒着气的饺端上桌，一群小孩儿筷比闪电还快，你夹过来他夹过去，筷都要打起架。吴元海眯着小酒，笑眯眯地想，他教了一辈书也没算白教。“老吴，”王书浩抿了一酒盅，呛得龇牙咧嘴的，“你这酒怎么辣咙啊。”许柚愣了，“不会啊，我跟江楠还有吴萌三个人倒的是蜂酒，甜甜的，没什么度数。”王书浩现在咙还是哑地，呛得直吐，脸都红了，“真的辣啊！”吴元海一拍大，“坏了，你们几个小兔崽刚刚是不是动我酒壶了！那是白酒！哎呀，那可是我珍藏好多年的酒，就被你们这群兔崽给霍霍了。”说完，叼着个饺急急吼吼地去收拾酒瓶。“cao哈哈哈哈哈，老吴的佳酿没了。”一大群人吵吵闹闹，吃完饺都快后半夜了。吴元海年纪大了，听着黄梅戏回房间里睡觉，剩的人收拾残局。饭桌上兴，你来我往的，酒啊饮料啊都往嘴里，这会儿除了开车的王黎，许柚，还有邹北三个人，其他都醉醺醺地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。天渐晚，王黎把几个醉鬼全撂车里，走前看着邹北和许柚，“你俩怎么回去，要不我待会儿再开车接你们一趟？”“不用不用，”邹北知他在担心许柚一个女孩不好回家，把八仙桌抬偏厅里说，“许柚待会儿打车回家，在芝山路那边，我正好今晚去我哥那儿，也在芝山路，我一会儿跟许柚一起，你放心吧。”“那成，柚，你回家发个消息啊。”许柚忙着刷碗，扭了答应：“好。”邹北和许柚楼时，小区里楼已经没人了。两人聊着天，一路说说笑笑，直到打的车到了小区门，才上车离开。车逐渐离街远去时，邹北想到什么，突然回了。门昏暗的那盏路灯，站着一个清瘦的影。他隐匿在黑暗，却目光灼灼地看向这边。翌日傍晚，许柚固定时间来看吴元海，宋祈年站在楼坛边。偏僻的位置，没人注意到他。许柚今天拎着饭盒，应该是汤，没待多久就了楼。在经过团时，她步履略顿了顿，扭往后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