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- 第102章

    医尘雪转看了他一，问明烛：“没有见到别人么？”“并未。”明烛摇了，“那地方不会有人去，我那时也试着找过，但除了云淮，没有再见到别人了。”问不什么来了，医尘雪索起了，去看那个叫云淮的纸傀。他依然蹲在地上，用枯枝胡画着看不懂的图样。医尘雪手指住枯枝，叫了他的名字：“云淮。”云淮抬看他，似是现在才发觉近多了一个人。他歪了，漆黑的眸茫然一片。听到名字还能有反应，就不是完全没救。医尘雪又：“伸手。”这回云淮便像是没听懂他说的，不声，也没什么动作。“我来吧。”跟过来的明烛俯走了那半截枯枝，将云淮牵起来，轻抬着他的手臂往前送了送。不论是手的枯枝被取走，还是手臂被抓住，云淮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很顺从，只偏着脸去看侧的人，并没有任何反抗。“他听你的。”医尘雪说。明烛视线在云淮脸上停了一瞬，才又：“因为一起走过的地方太多了，所以信我吧。”没再说别的，医尘雪两手指并在一起，在云淮手心。探灵其实通常都是探腕间，但医尘雪有意窥人命格时就会人手心，成了习惯，因而即便是探灵，也是意识碰人手心。仅仅一瞬，医尘雪就蹙了眉。太碎了。除了他自己的，他就没见过谁的灵碎成这样。人没了灵还能活，纸傀没了灵就真的如一捧散沙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殆尽。“如何？”明烛眉拧得比医尘雪还。良久，医尘雪才拢了衣袖盖住手指，抬：“恐怕要耽搁好一段时日了。”明烛眸光动了，颔首：“多谢。”“先别谢，回治不好，你再赖上我，我这人最怕麻烦了。”医尘雪这话像是玩笑，但司故渊闻言却抬了。他一直靠在白梅树，并未挪动半分，只像是在想事，但抬的瞬间，又像是一直分着心神去注意着医尘雪，才会在听见那话时眸光动了动。医尘雪同明烛说完话，便转往他这里来，尾边都带着很浅的笑意。可落在司故渊里，那笑瞧不一兴的模样。“医尘雪。”待前人走到近时，司故渊叫了名字。医尘雪停来，听见他说：“不用怕。”只一瞬间，医尘雪脸上的笑意就像是一层很薄的壳，碎裂，剥离，来的眸光有微微的诧异，像亮在夜里的青灯散来的明光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又安静得像只雪狸了，任由司故渊走过来，牵着他了院门。一如千年前，司故渊裹着满的霜雪，明明是要上山，却又转牵着他往山去。石走了大半，医尘雪才声：“司故渊。”“嗯。”走在前面的人应了声。“云淮是 偷亲仙人大都如此, 不怎么用俗家名，关于傀师的那位祖师爷，旧书上所记载的, 也只有“明无镜”这一个名字。旧书所记，祖师爷门徒万千，喜好友, 是个极好相与又慈悲为怀的人。他与新都裴家好，与裴芜常有往来，又与那位孤冷的剑仙是故友。四海八荒，似乎哪里都有他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