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- 第18章

    她说着便替自家小觉得委屈：“他倒是落得个孝顺的名声，枉费小等他，病成如今这番模样，还要被外人说是克星……这世，一都不公。”医尘雪听着她的抱怨，迟迟没有开。“啊……”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人家没问的，青月捂了嘴，又赶忙歉，“不、不好意思，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？”“无妨，我只是觉得你刚才那话有些耳熟，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。”见对方没有不快，青月意识松了气，解释：“我六岁就到小边来伺候了，和她一起大，小对我一直很好，我也希望她能和喜的人过得圆满，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，我实在替小不值，没忍住就向你们诉苦了。”她说这些时语调又低又慢，偶尔还带着苦笑，说完了才抬起来看向医尘雪：“先生，你是好人，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，她真的……真的应该活去。她过很多好事的，她帮过穷人，也善待我们这些人，连受伤落到院里的鸟雀她都悉心照料，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，不该就这么、这么背着骂名……就死了……”像是怕医尘雪不尽心救治，小姑娘细数着自家小过往的善事，细枝末节都不放过，说到最后还把自己给惹哭了，低了去抹泪。还没等到她把脸上的狼藉给净，就有个温和的声音落来：“放心吧，你家小积德行善，会逢凶化吉的。”这其实是谎话，若是换了以前，积德行善就会降灾避祸这话，医尘雪几乎是从来不说的，只是不忍心看人家姑娘哭的那么伤心罢了。司故渊目光在他上停了一瞬，才又偏开视线。总在一些小事上心，这倒是没变。一听自家小会没事，青月虽然睛还是红的，但脸上终于有了笑意：“谢谢，谢谢你们。”医尘雪看了同他一起受了这谢的人，很轻的笑了声。“我还有些事要问你。”他。青月抹了两泪：“先生但问，我知的一定都告诉先生。”“你同你家小一起大，想来对于陈家公也熟识。”青月了。医尘雪接着问：“依你所见，陈宣此人，如何？”“陈公……”青月想了想，“外面的人都说他温如玉，是个良善的人，谁家女儿若是嫁了他，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，当初夫人也是看重他人温厚，才促成了这门亲事……”她对上医尘雪笑的，意识到自己说着说着就偏了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，噤了声。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
    外间的窗没关严实，医尘雪后颈忽然有些凉意，他意识想去拿搁在桌案上的手炉，碰到一余温后又收了手。那炉先前苏焐过一次，这会儿却又凉了。实在不经用。医尘雪心里嫌弃了一句，并没注意到在他收了手后，某位的视线依然还落在那手炉上。他抬了对青月：“你接着说。”青月这才抬了：“陈公他人温厚，谦和，待我们小很好，又很孝顺他爹娘，但是……”这后面大抵不是什么好话，她犹犹豫豫的，好一会儿才接着：“也因为太过孝顺，太过温厚，容易心，谁说的话他都信，被街巷尾装可怜要钱的那些人骗过不知多少次，虽是他心好，可回回如此，我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，小也劝过他，可他每回应着，一次还是会被骗。”“说起来也怪，陈公从前那般心的一个人，上门来退亲时却那般决绝，无论如何都不肯见我家小一面。”“陈家大火，他爹娘又双双去世，我虽知这些事对他打击很大，可还是替我家小鸣不平，那场大火本来也不关小的事，却要受那些风言风语……”她手指搅在一起，几乎有些咬牙切齿，“一儿也不公平，明明是他陈家公背信弃义在先，人人却都说是我家小的错，他陈家公又算什么好人？”医尘雪听人说话时，大多时候只捡有用的，或是兴趣的听，可这会儿青月说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事，本可以囫囵听个大概，他却每个字都听得很认真。总归是从小一起大的分，说的人诚恳，听的人自然也要诚恳一些才行。医尘雪冲她笑了：“你家小若是知晓你这般为她，兴许也会觉得不枉病这一场。”“先生言、言重了。”青月不好意思地低了，脸上的红比先前还要重些。她不是没有被人夸过，只是夸她的人少有男，更何况还是得这么好看的，女儿家的那心思怎么会不起波澜？偏生医尘雪在这事上迟钝得很，看人家姑娘垂首低眉的模样，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，可一想又觉得没有，就更加疑惑了。他于是侧去看一旁的司故渊，神里带着询问：她怎么了？司故渊偏了脸，没理他。 难怪想不明白是为什么，医尘雪也懒得究，又问了司兰卿自病倒以来的状况，便侧仰起看向司故渊。“我问完了，，你可有要问的？”一听问话的人要换，青月立时便直了腰背，坐得端端正正的，双手放在两膝上不敢动，绷着脸地盯着司故渊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