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雨明天结束 - 第11章

    “男的啊？”徐锐青古怪地问。喻遐看他像看神经病：“只是一个喜的演员。”他不知那天自己刚走，姜换就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前院咖啡店。“刚有个你的小粉丝，坐一午。”跟在他后的杨观凤环顾四周，“诶？人呢？……好像走了，估计是等得没耐心了吧。”“算彭新橙的。”姜换语气却没多不开心，“等他半天。”“话说回来……”杨观凤不死心地再望了一圈，没姜换有没有听，嘟囔着，“今天那个小孩儿得很可，是你喜的类型呢。”姜换反问：“你知我喜什么类型？”杨观凤的大睛眨了眨，意味不明的笑。穿一学生才会买的印卡通字母的t恤和仔，乖乖的短发，看似镇定，在社会人面前却藏不住一象牙塔里才有的青涩和羞怯。捧着咖啡坐在桌边的时候背得很直，像只等待被领养的小狗，唯恐自己表现不佳。她就是知，喻遐上小心翼翼的放肆一定能引姜换。此后几天，研学团的足迹都不不慢地绕着临镇，间有两天去了40公里外的建洲古城，算是以临镇这个通枢纽为心，将云省南边的几个古城都转了个遍。空闲时候喻遐又到咖啡店去过两三次，不过无论有没有看到姜换，他都没敢去，总是在外面转了两圈依依不舍地离开。喻遐说不上自己的心态是什么样，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扑空不是他想要的，那天和姜换短短一句没来得及确认的开场白多少也有打击到了他，至今没好准备和姜换说第一句话，不知心理准备要何时才能妥当。可是再拖去，他们快要离开这儿了，喻遐于是去溪月小筑附近的次数变得更多。杨观凤无意成为了推喻遐一把的那个人。这回是上午，喻遐不知多少次在门外徘徊时，门浇的杨观凤看见他，眉梢一挑，喊了句“小帅哥”，成功地拉住喻遐。他局促得手足无措，杨观凤忍俊不禁，接着她不吭声，单手指了指屋，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暗示：“快去吧，他在里面看书——”喻遐脚步一顿，错开视线。杨观凤放壶盯着他，好像他不去女人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。被她看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，回过神时，喻遐听见木门风铃传来清脆的响声。他在门站了半秒，余光已经瞥见落地窗边的男人了。这能算是他过最勇敢的事之一吗？他从来不是个擅自我疗愈的人，但经历太多挫折，反而不害怕多一件。“不理我就不理我吧。”喻遐想大不了说完喜他的电影就完了，心一横朝姜换走去。

    落地窗边的小沙发是两个，喻遐在姜换对面坐，对方察觉有人就礼貌地抬了。陌生人只能占用他一呼一的时间，喻遐飞快地说。“姜换老师，我很喜你的《蓝太》。”姜换那天把发扎成一个很低的尾垂在前，遮住黑t恤上一只怪猫，他放手里那本村上龙的小说，看着喻遐，指尖还压着书页。审视，充满戒备，还有儿细微不耐烦，和想象别无二致的神。一秒一秒的逝被突然拉，直到姜换了。“谢谢。”他说得很慢。喻遐拽着书包带无意识地拉扯两，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太糟糕，掏遍全上都找不一东西能提起姜换兴趣。但对方也对他够意思了，被他打扰，没有像传闻那样黑着脸不合，没说任何的冷言冷语驱赶他。喻遐的开不太顺利，他结着“我”“你”了几句，笨嘴拙，逻辑半晌不得要领，却始终不嫌够似的一直牢牢地望向姜换，目光得过分。姜换坐在对面，眉心疑惑地一蹙，舒展开后跟着对上了喻遐的睛。他这次把书合上了，探过：“你想跟我说什么吗？”“我……”特别喜你，的作品。简单一句话已经被连续几次言又止冲散了字词结构，喻遐眨眨，他手指酸得握不住，脚底像踩了团稻草嘎吱作响。他终于费劲地从书包外掏那张折成四个方格的纸，递过去。有什么“咔嗒”一声，好似掉落，但喻遐太张也太尴尬了，压没注意到。姜换先是迷惑，接着有大概三秒钟空白。他笑了，细的角一弯，几乎忽略不计的笑纹从鼻梁两侧浮现，旋即又消失了。因为姜换摊开那张纸放在桌面，带着不好形容的揶揄，指了指上面潦草的素描，指了指自己。“……我啊？”他问喻遐，“你画的？”浅笑来得快走得也快，喻遐却突然一儿也不张了。他直视姜换，那双睛比银幕更黑。他带戏谑地问：“像不像？”“不像。”姜换说，笑意收敛了，却依然对他十分温和，“不太像吧。”“我很喜你的电影。”喻遐再说了一次，声音更轻，胆怯又直率地把最烈的觉小心翼翼送到姜换面前。他只想这么告诉姜换，作品很好，你很好，你是我很喜的演员。他要对姜换说的话似乎还有许多，但在这一刻，除了这句俗的开场白他好像什么也说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