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航行 - 第133章

    街上已经有人提前扫了雪，商场也陆陆续续地开了门， 我坐地铁又换公，走了许久去找那家老板不曾面的唱片店。很可惜，我没有找到。不知是记忆了错，还是它已经关了门，我把整栋楼都逛了一遍，没有发现那家唱片店的一踪迹。我甚至问了几家看起来开了比较久的商铺，每个人都对我说没有印象。回去的路上，我思前想后，还是绕路去找了刘毅。以前他说找他简单，我觉得也是——他常没的地方是当初我和舒悦被围堵的那条巷附近，这附近也是老城区，和我家那边的城村差不多。我在街上逛了逛，问了个卖豆浆的阿姨认不认识刘毅。阿姨顿时了一略带嫌弃的神。“认识。”她说，“就在前边，你是他的……”“老同学。”我胡编了一个。再往前走有个小学，旁边有个文店，我一便看见刘毅坐在里边，翘着正在打王者荣耀，我走去他还是没发现我，直到我拿了个05的笔芯过去结账，他无意抬瞥了我一，手机掉在了地上。“cao。”他去捡手机，结果起来的时候又撞在了架上。“cao！”我忍了很久，最后还是礼貌地压住嘴角。“你来什么？”刘毅不耐烦地。我说：“买东西。”刘毅嗤笑一声：“你要个破笔芯什么。”我说：“我想问你什么你知？”刘毅顺着我的话说：“嗯，我知，但我不告诉你……就买个破笔芯还想我话。”我笑了起来：“那我买多少钱的东西可以告诉我？”刘毅又是嗤笑了一声。我走过去拿了个贵的本，又加了支笔，过来再找他。他那局王者荣耀跪了，正一脸烦躁地盯着手机。“你……谢然是吧？”刘毅挠了挠，“我不想说，真的，你别问了。”“你这么有职业素养？”“那必须的，你当我是谁啊。”我只能有些无奈地了，刘毅了个塑料袋给我，我不死心地又说了一句：“老板我想加你微信。“……”“为了方便买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刘毅重重地叹了气。我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。初七我坐飞机回了北京，跟蒋承临、大龙两人约了顿饭，结果去酒吧的时候我又喝多了。“然然有事吗？”蒋承临的男朋友扶着我，我靠在他的肩膀上，他得很漂亮，跟我一儿也不像，这似乎能证明蒋承临之前的确误会了对我的喜。然后我想，连和我彼此试探过的蒋承临都是过去式了。而我还是没有忘记杨舟。真要命。节后我又回到了王莉的手。莉微笑着，问我休息够了吗？我哪敢说不，只好说够了。莉又神抖擞地带着我去开会。现在项目多了，莉手上的活也越来越多，又拉着我从早到晚地工作。蒋承临说，这也没办法，有些人力充沛是天生的。我说，我有儿不行了。蒋承临说，怎么会！然然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得上莉节奏的人。那几乎是全年无休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持过来的，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忙碌起来，忙碌起来后就会忘记很多事。不过莉也没有勉我，看我每天都是哈欠连天，终于还是大发善心地问我是不是工作量太多了。我咬着牙说：“真的太多了！老大你要的实在太多了！”莉笑：“哈哈哈。”“我现在要求朝十晚六，反正我也……咳，我也不像以前那么缺钱了。”“朝十晚六你这个年纪能睡得着？”莉震惊地问。“想在北京到玩玩。”我说，“来北京两年了过得简直暗无天日，现在非常想去探索世界。”“准了。”莉说，“你别辞职就行。”实际上也不会有人辞职，我们公司发展得正好，每个月的奖金发到手，蒋承临和大龙的意思是这行业本来就很累，钱如果还不到位那真的令人痛苦不堪。2017年这个数字悄然了我的视线，让我真的有了一“时光如梭”的觉。再过不久，冬雪消，又再次来到我的边。我和杨舟是在天认识的。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每天混日的学生，现在我在北京衣无忧，算是逆天改命般地有了一分自己的事业，早就没有了与他谈恋时的自卑。那年我拼了命地兼职，几个月才能存四千块，但如今的四千块对我来说，已经是很普通的一笔钱。他哥邀请我们去过的别墅，在我的里失去了法，变成了一栋普通的房。他上的那所大学，我也去过许多次，旁听过一些课程，觉得也不过如此。我拆掉了挡在我面前的墙。我砸碎了困住我的琥珀。但我也得承认，再往上，到了他爸妈、他哥真正于的那个阶级，我的确上不去了。但最起码，我已经不是最底层的那一个，不会再被他的光芒所灼烧成灰烬与烂泥。然而再往上又有什么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