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航行 - 第131章

    在北京，我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打扫过屋了。工作忙了之后我学着像大龙那样请保洁阿姨，她们像是法故事里会现的灵一样帮我照顾好一切。然而回到我的家，我竟难得有了一不想让人碰的想法。于是在休假的日里，我开始自己动手打扫卫生，最先清理的东西是杨舟留的黑胶唱片机。作者有话说:猫语翻译：喵？（谢然？）喵！（常回家看看！） 在那个永不褪的夏天里后来我自己也买了个唱片机，现在还在北京的家里，去了北京后也搜集了一些黑胶唱片。不过这些都是在网上买的，吃饭的间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的时候，于是我的网购也越来越熟练。清理好唱片机后，我放起了以前经常听的披士。在我不认识他们的时候我就在听，现在还是一样。我动作很快，心也算得上轻松，很快收拾好了一楼。那些蒙着灰尘的家焕然一新，我烧了一壶，洗了杯，泡了从北京带来的茶叶。冰箱上电后还能用，但空无一需要去补货。等我把二楼也换了新床单之后，我便拿了带给王医生的礼去小诊所找他。过去的时候里面有个正在挂，王医生还是老样，我站在外面喊了他一声，他抬起，有几秒钟了迷茫的神。“小然然？”他认我来了，立刻飞一般地跑了来，惹得原本昏昏睡的也瞪大了睛，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有……两年没见到你了吧！”“才回来的。”我笑，“难得休假。”“在北京怎么样？”“好的。”我，“在北京……好的。”王医生把我仔细看了看，像是想碰我却又带了局促，我主动抱了抱他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，了鼻说：“走，带你去看我儿。”诊所里边的无辜地大喊：“你不我啦！你说走就走！”我哈哈大笑，王医生一副崩溃的神：“哎，哪能呢，等你挂完我再走。”我送了礼给他，是几盒茶叶，王医生看了说：“这价格不便宜吧。”“没事儿，你拿着吧。”我笑，“我赚的还行。”王医生笑眯眯地说：“发财了？”“发了一。”我说。“发财好发财好。”他和我勾肩搭背，一起回了家。我在王医生家里吃了顿晚饭，嫂看见我也很惊喜，他们的儿很可，牙牙学语的年纪，是纸大王。“像你。”我说，“不像嫂。”“像我多好。”王医生相当自豪，“像我帅。”还有许多要去探望的人，我的时间规划要相当科学才行。

    我去了网吧找秦哥，秦哥看见我突然现也愣住了，三十的人男人开始飙泪。“谢然！”“哎，秦哥。”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？”他激动地问。秦哥没怎么变，但也了爸爸，是个女儿，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儿。我带了个在北京买的芭比娃娃送他女儿，说：“随便买的，女儿能玩了吗？”“估计还小。”秦哥着泪，“等她大了玩。”“等她大了谢然叔叔再给她买别的。”我笑。秦哥说：“你还叔叔呢！你勉当个哥哥！”网吧一直开着，生意还不错。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同事们都围了过来，问我这两年在北京什么。我想了想公司里面那一排排的电脑和拥挤的走廊，还有每天负责理的那些玩家反馈，只是说：“差不多，还像是服务行业……级一的吧，工作环境也跟网吧差不多。”“互联网公司啊？”“嗯，互联网公司。”“那是像黑网吧的……”我来了之后秦哥就不让我走，拉着我一块儿吃饭，一直吃到晚上九多，我这两天吃的饭真的太多了。但转念一想，仿佛每个期在外的人回到家里的最多的事都是吃饭。“回来过年也好。”秦哥喝得脸红红的，“回来了多待几天。”“待不了太久，我初七就要走了。”我笑着回答。“那等后天你再来，我让我老婆顿饭。”我答应了秦哥，又拎着他给我的果去坐地铁回家。坐上地铁后我也是恍惚意识到，这里的地铁是如此的空空。我怀念这里的一切，但在走回家的路上，看着路边零星的路灯发柔和的黄光芒时，我忽然奇怪地想念起了北京。我曾经丢失了自己的归属，那么——我现在属于北京了吗？没有。没有。没有。我仍然没有属于任何一个地方。不知为何，这个念在过去的几年间不断地在我心里被提起，但是如今已经不会让我到害怕，我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，接受了自己的漂泊。在那个永不褪的夏天里，海上曾经有过一艘掉队的船。杨舟离开后，我不止一次地梦见过那艘船。而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明白——我和他，也像是乘坐在一条夜间航行的船上。这份是好的，也是注定掉队的，我们失去了航线，不关注天气，直到海渗船舱，让我们窒息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