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航行 - 第118章

    我开门去一看，不远魏爷摔倒在地上，手里的拐杖了很远。我连忙跑过去把魏爷翻了个，老人家双闭，手一直捂着，已经说不话来。“魏爷，魏爷！”我不敢动他。回去拿起手机打了120急救，然后我又一路跑到王医生的诊所那边，用力敲门：“王医生！王医生！你在吗？”王医生开了门，手搭上我的肩膀，问：“别急别急，怎么了，小然然？”我说：“魏爷倒了。”王医生立刻回，沉着冷静：“我穿件衣服。”他老婆也跟着一起穿了衣服，我们三人原路返回，王医生一直拉着我的手，嘴里安：“没事没事，别害怕。”在穿越漆黑的巷时，我忽然想起来了——那年我姥爷被送医院，好像也是王医生带着我打车过去的。那时候他二十几岁，还没有拥有一家诊所，也没有结婚，差不多就像是我现在这么大。原来我已经二十多了，二十四或者二十五，我已经离开二十岁太久了，但却一实也没有。救护车来的比我们想象要快，魏爷很快被抬上了担架。我们去社区居委会说了况，社区工作人员联系了魏爷的家人。第二天我起床，发现手机上全是萤的消息。萤：【你又翘班不日常！】萤：【嗯？今天的解释是什么？】萤：【喂，人呢？】萤：【不理我？】萤：【夜寒，你去哪里了。】我没什么心地给萤回了消息，说昨天晚上了其他事，我先去上班，之后给他解释。门后，我看见屋前面落了一地金黄的树叶，魏爷的拐杖还在地上，孤零零的被遗忘在那。我过去把拐杖捡了起来，然后走到魏爷的屋前，让它靠墙立在那儿。我转过，余光却又好似瞥见了一个挑的影，站在树，单手着袋望着我。但我一看过去，那个人就躲到了树后，只留给我一个侧影。“等。”我从咙里挤几个音节，“等一。”我失魂落魄地跑过去，树后面本什么人也没有。我皱着眉四搜寻，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见。上了公，我的脑袋还是糟糟的，坐在最后一排靠左的位置，任凭风着我的脸。这一天我坐到了终站，再回来的时候秦哥问我怎么了，我说：“昨天晚上邻居的一个老人送去了急救，不知他现在怎么样。”秦哥说：“一般都悬，人年纪大了没办法。”我，赞同地：“嗯。”魏爷没有回来。回来的是他四个儿女，吵吵闹闹的不停。他们打开魏爷的房，去谈了又谈，有个阿姨来敲我的门，对我说：“是你打的电话吧？谢谢你啊。”“魏爷他……”“我爸他走了。”即使是有了心理准备，我也还是愣在了原地，过了一会儿才：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阿姨转要走，我又叫住了她，说：“你看看魏爷桌上有个篮，里面有糖吗？如果有的话就是给你们留的。” 忘不掉也没关系人死如灯灭。魏爷在秋天里去世了，走的很快，好歹没受什么大罪。我跟魏爷没什么关系，只是了一些年的邻居，平常帮他搭把手，他也喜抓糖给我。杨舟在的时候，我觉得他跟魏爷的关系倒是比我更好，毕竟他经常带着小黄去串门，送我大贴机的时候还要先藏在魏爷的家里。转之间，小黄和魏爷都去了另一个世界，杨舟也在另一个城市。留的，只有我一个人。魏爷的四个儿女在这里开了很多天会，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。一开始我不知他们在吵什么，无意间碰到王医生，他悄悄跟我八卦，说是几个人在魏爷家的床垫里找到二十万现金，在说分的事。我说：“就这？刚好一人五万，直接分了呗。”王医生叹气，说：“还有房呢。”我说：“卖了？”还没等王医生回答，我反应了过来：“好像不行，这边卖不了。”卖不了是多重原因在的，我也没怎么了解，但以前姥爷跟我说过，这边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商品房，最多只能等着拆迁分钱。王医生一拍手，说：“是咯，卖不掉，只能租。”我言又止了半天，还是老实说：“谁会租这儿？”王医生说：“那就不知了。”“哎。”他忽然用胳膊轻轻撞了撞我，脸上难得一丝羞赧的表，“问你个事。”“什么？”王医生说：“我要是结婚了，你能过来我的伴郎吗？”我大吃一惊，说：“什么？你不是结过婚了吗？”王医生说是最近他决定和他前妻复婚了，然而第一次结婚的时候，两人都没什么钱，也就没办婚礼。正好这次复婚，便想补办一个简单的婚礼。“我老婆怀了。”他说，“得快儿办。”我笑：“恭喜啊，这是喜事！我去，我有伴郎的经验。”王医生也开心地笑了起来，男人渐渐有了一些年纪，角显皱纹来。“好，那你可不能反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