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航行 - 第86章

    我有一次洗了很时间的澡，大概有两个小时，一直洗到洒里不再现，一直洗到我的十指都被泡得发皱才来。房间里黑黝黝的，我光着上，又只穿着短，在这个天的房里，一遍遍地上楼，又一遍遍地楼。所有的行为都没有意义，所有的行为只是为了缓解我心的某刺痛。但那太疼了，有时候又太了，我睡在杨舟的沙发床上，仿佛还能闻到枕与床单上他留的味。再接着，我们恢复了联系。杨舟打电话给我，让我不要再提“暂时分开”，他不会绝了，这次他决定趁半夜没人的时候砸窗越狱，但是这个行动计划需要力，所以他这两天都在休养生息。我问：“你在演《肖申克的救赎》？”他说：“不是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，我需要快去见你。”我的语气里带着一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疲惫，我说：“杨舟，你别这样。”“不能哪样？”“你再仔细考虑一我的提议，行吗？”我说，“我喜你，但我不愿意你为了我跟家里人闹成这样，也不愿意你为了我改变你的人生计划。”“我的人生计划？”他喃喃地说，“你跟我哥……我爸妈去找你了吗？我不是让你别见的吗？你怎么不听我的啊！”很少见的，最后一句他对我吼了来。吼完了之后，杨舟和我一时间都没有说话，电话里只有我俩不断错的呼声。“对不起。”杨舟隔着电话带上了哭音，“对不起。”“不要对我歉。”我呼了一，“你不用歉，真的。”这是一看不见尽的折磨。本应该是我和杨舟一起“对抗”外界，但外界将我们分隔两地，于是逐渐变成了我和杨舟之间的“对抗”。大人们还是聪明的。大人们的世界果然很复杂。我挂了电话，机械地打开冰箱拿材给自己饭。最近我的饭不怎么好吃，也很敷衍。我承认我没什么胃，每天到吃饭大概只是为了维持生存。我对qq上的各消息视而不见，什么人的消息也没回，直到舒悦和张尘涵找上门来，他们两人兵分两路，一个砰砰砰地敲我家门，一个学着以前杨舟站的地方，用石砸我家的窗。“谢然！谢然你在家吗！你开门！”舒悦扯着嗓喊了半天。我躺在床上，明明清晰地听见了，却觉得不能动。我困倦地翻了个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去给舒悦开门。“谢……”舒悦敲门的手停在半空。外面的光刺了我一，我意识地抬起手挡住，却还是了一儿生理的泪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什么事？”舒悦还是盯着我看，一句话也不说。我走回去了张纸巾了睛，她的影在逆光里，让我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。我又问了一遍：“什么事？舒悦。”舒悦哭着说：“谢然……”我愣在原地，不知她为什么开始哭。张尘涵跑了过来，看着他女朋友在那嚎啕大哭也有儿不知所错。我连忙撇清责任：“不关我的事，我什么也。”张尘涵从后面抱着舒悦，在那哄她：“怎么了怎么了。”这都什么七八糟的……我心里有儿烦，把家里灯都打开，然后让张尘涵和舒悦来坐。“了。”我环顾四周，有些茫然地说。然后，我又咳嗽起来，隐隐传来一阵痛。舒悦转过脸来看着我，尖锐地说：“谢然你去医院了吗？”我咳了一会儿才停，说：“没事，冒。”“你有没有照镜？你瘦了这么多？怎么可能是冒！”舒悦忽然又生气起来。“我说了……我没事！”张尘涵也了一句嘴：“谢然，你真的要去医院看一。走吧，我和舒悦现在送你去……杨舟呢？他没回来？”我麻木地说：“没有，他没回来。”他们两人在我家劝了我很久，说我咳了这么久实在有不对劲，而且我重掉的太快了，已经是可见的瘦，一定要我去医院检查看看。我说我不去，舒悦就赖在我家里，说如果我不去医院她就一直待这儿。我们三个人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。这一对死心的侣说什么都不走了，真的在我家待到了晚上。“你们睡一楼吧，我睡上面。”我的也开始疼了起来，实在不想再跟他们继续扯，于是上了二楼躺在床上。我一躺来，又不由自主地咳嗽，咳了好一会儿，我才转了个，有些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夏夜。我闭上睛，半睡半醒之间，觉到空气弥漫着的汽，然后是猝不及防的轰隆一声，一个闷雷从远传来。雨了。我起来关上窗，去看手机，没有未接电话，最后一通和杨舟的电话是在三十二个小时之前。我俩几乎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腻了，分手吧，不行，不分手，也无法继续。那么，这到底算什么呢？如果谈恋对彼此来说都变成了一折磨，那么是否代表这件事已经没有了继续去的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