癔症 - 第145章

    平日里的阿森太过害羞，总是于面问题，摆一副倔的样试图显得没那么在乎我。那样的他纵然也十分可，但偶尔像这样袒自己的心，也未尝不是妙且令人着迷的。（面无表地从椅上站起来，这视频我再也看不去了。仇郁清拉住了我，堪称蛮横地将我重新摁回座位上，他说他都不害臊，我害臊什么？我看着他，心说普通人的脸可没有变态的那样厚。）而最令我到庆幸的，是裴森似乎全然忘记顾鑫的存在了。我知，这大概率是于某自我逃避的心理。失忆后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，动辄就想要跟顾鑫打上个电话了。我明白，这其实意味着他并没有忘却顾鑫离去的伤痛，他还记得顾鑫这个人的存在，仅限于在久远的回忆。或许潜意识里，他明白顾鑫已经离他而去了，当他站在心理医生的面前，当他以那样的方式回忆过往，表面看来，仅仅只是他的一自救，但以我对他的了解，或许并不止于此的。我想，他或许也正悼念着那个家伙，以一独属于他的，奇特的方式吧。所以就算我明白，让裴森想起一切或许对我并无益；就算我知，在他终于拼凑真相的那一刻会依旧想要同我分手。就算如此，我也依旧不会阻止他想起顾鑫的。作为朋友，遗忘并非他的失职，甚至正是因为太过在乎，才会接受不了他离开的现实吧。我当然不会因为裴森的缘故就停止去仇恨那家伙，毕竟他曾经过的那些事，都是不值得被原谅的。所以当顾鑫那家伙来找我的时候，我要他给我磕了几个响，算是把他的面踩泥里去了。但最终，我却还是遂了他的意，给予了他想要的东西，余生，也让他的家人相对安稳地在这世间生活。不为别的，只是觉得裴森会因为我的这个决定而开心。不为别的，只是因为想要看见阿森的笑容。你看啊，裴森。我这样的人，也学会了“宽容”。这世间有一个人因你获救，而那个人是你最好的朋友。你知吗？其实很久之前我曾经想过，就算没有你，就算只单凭自己的力量，我是否也能让所有欺侮过我的人获得应有的惩罚呢？答案或许是肯定的。但是裴森，与此同时我却也明白，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，我的余生大概率也只是在自厌与仇恨的漩涡挣扎着过活罢了。你拯救了那么多人。所以裴森，忘却不是你的错，你从来都无需自责。 仇郁清

    受到一阵阵麻痹，心也的。我想这大概就是仇郁清“过电”的受。从前我只以为他用睛观察着我，却没想到那样自我甚至略微有些封闭的他，会如此锐地觉察到我心的迷茫与困惑。视频在这一刻陷了一段时间的黑屏，手扶着座椅，手指能够挪动的幅度，都是细微的。我不知该摆一副怎样的表以面对仇郁清，甚至就连转动自己的球看向他、抬起自己的手掌抚摸他，都似乎是无比困难的。我觉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次。他的侧面，也是我的侧面。直到在一片静默，他缓慢地用他修的手指将我握住。这回我不再试图挣开，扭过我看向他，我发现此刻他脸上的表，悲戚却温柔。这是我不熟悉的他。这是他不愿让我知的，另一个侧面。原来他并没有弃置顾鑫不，原来他也未曾成为那个间接的加害者。那又是为什么，对于后来发生的事，他却不愿解释，哪怕一句呢？不顾我的挽回，拒绝与我的，甚至连分手的宣言，都是自顾自的。甚至还……意图毁掉我的他自己。仇郁清，令人不解，真是个复杂的家伙。张张嘴，心的千万条疑问仿佛在一刻便会自我倾泻而。然而仇郁清却轻轻地竖起手指，一个噤声的动作。“不要问。”晦暗的光线，他面的廓宛若古典的雕塑，重新亮起的电脑屏幕也为他打光，的鼻梁将他的脸分为了光暗两。于是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，来自荧幕的另一，并不解释，亦或为自己的行为找补，前仍是我所熟悉的仇郁清，他向来是从容不迫且娓娓来的——我其实一直不明白，裴森究竟喜着我怎样的特质呢？我觉得其实我这个人，并不值得别人为我倾其所有。相貌？权力？智商？亦或者掌握的财富？如若裴森喜这些……那么我很庆幸我将它们拥有。可仅仅只是这些，却又无法真正说服我。可我也不能总向他求证，因为他八成会回答“你就是你，没有别的理由”，我不喜这不确定的答案，我希望我能找到某些东西，既定的。后来我想，裴森喜我大抵是因为我一直不算络的态度，不近人的决策力？不考虑他人受的行事作风？或许吧，毕竟那也是“我”的一分，是当我面对庸人时最常拿来的面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