癔症 - 第118章

    等到车辆缓缓驶离我家楼，终于，我还是例行公事一般开了，“所以你究竟把笔记本放在了哪儿？”我这样问他，但其实心，我并未期望他会真正给我一个回答。仇郁清手里握着方向盘，颇为诡异地，沉默了一段时间，他说：“你的语气跟走之前不一样了，”声音轻轻的，可落在寂静的室，却又是显得无比沉重，“发现什么了吗？”他知？他不知？还是说他知却装作不知？冷汗在那一刻爬了满背，我并不是一个擅说谎的人，更别提在仇郁清这个撒谎不眨的惯犯的手，我的那小隐瞒，于他而言或许也不过只是班门斧罢了。“把笔记本拿走的时候，你甚至没有掉那周边的落灰，就好像是并不打算对我隐瞒似的。”勾起角，扭望向仇郁清，我直接问他：“你并不害怕被我发现，我可以理解为，这是在挑衅我么？”好可恶。这不是完全被轻视了吗？这被人玩于鼓掌之间的觉并不好受。平静而缓慢地眨，仇郁清目视前方，遇到红灯，他脚踩刹车，迫使车辆停了来，他说：“你似乎不愿意相信，我所的一切都是无比拙劣的掩饰罢了。”沉默。无尽的沉默。一时间我搞不懂他的意思。直到绿灯亮起来，车辆重新开始启动，我的思绪才如同被加的黄油那般，缓慢地淌活动起来。难他的意思是……此刻的他已经只能用这样拙劣的办法来延缓我我知晓这一切的度，因为他已经别无办法了吗？咙仿佛被什么炙的东西哽住了。那一刻我很想问仇郁清，这么时间以来，你费尽心机究竟是为了什么。“裴森。”然而还没等我开，却听他直接反问我：“你知了更多，所以，你开心一了吗？还是说，已经愈发地失望了呢？”他为什么这么问？在夕的照拂，我扭过，凝望着仇郁清的侧脸。视线由上而，我望见他光洁的额，的鼻梁，以及形状优的嘴……它们被橙黄的夕照耀着，仿佛秋日里的落叶化了波光粼粼的湖。果然，无论他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令人抓狂，他的样貌也依旧是令我一见倾心的。他微敛着眸，静静地，等待着我的回答，眸还是那样漆黑、幽，但这一刻我却忽然觉得，我似乎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不懂他。“虽然并没有更加兴一些，甚至痛苦、绝望起来了。”再度开，声音沙哑着，我这样回答他：“但我却觉得前豁然开朗了起来，仇郁清，你知吗？曾经我看你只像是在沙漠的一远远地凝望着海市蜃景，但现在……你的存在却逐渐令我觉得愈发真实了。”

    这无疑是真心话。虚幻的好其实并不是值得留恋的，认清自己的境，看清坐在自己边的这个人，然后安然无恙地把日过去，这才是最重要的，不是吗？“……仇郁清？”绿灯再度亮了起来，车窗外不绝于耳的，是后方车辆不断促的喇叭声。仇郁清的手扣住方向盘，就像是呆住了那般，只凝望着夕所在的方向，很时间，都不说一句话。五秒后，车辆才终于再度启动了。“我知了。”这样回答着，可仇郁清的表，却觉就好像是不不愿似的。回家的时候，天差不多已经完全黑来了。走在我的后，仇郁清的步伐沉沉的。我能受到他的目光，正如同一张避无可避的网，地，缠绕在我的上。这让我到很不舒服，毕竟我已经猜想到，仇郁清就是“那个人”。于是落脚步，任由仇郁清的膛撞上了我的后脑勺，他的双手近乎本能地抬了起来，缓慢而有力地，箍住了我的臂膀。于我而言，这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姿势，站在原地，我静静地听着仇郁清的呼，一声声，象征着渴求，也象征着念。电梯正缓缓落，数字慢慢变小，我的心声近乎已与仇郁清同频，“嘭咚嘭咚”地，像是要从将我的凿穿似的。“叮——”电梯终于抵达一楼，所幸里没有任何人，于是我和仇郁清就这样一前一后，走里去了。密闭的空间，我们二人静默着，两相对无言。空气却是无比稠黏腻，光是站在他的边，与他的手臂贴在一起，我都觉呼困难，似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似的。一回到家，还没等真正关上门，他的怀抱便犹如汹涌的那般，密而严丝合地，缠绕在我上。并没有其他的意思，他的动作告诉我，他仅仅只是想要维持着抱住我的姿势，仅此而已，“你还没有讨厌我。”他说：“你还没有想要离开我，是吗？”分明声线是那样低沉而富有磁，但说来的话语，却好像正受着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。我承认我的心对他尚且还心存怨怼，但……抬手抚摸着他的发，当我发现他的脸颊正乎乎地反复蹭在我脖颈间的时候，我还是无可避免地心了。哪怕他的手段似乎永远都耍不完，哪怕他隐瞒我的事，似乎远不止我知的这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