癔症 - 第117章

    曾经，尚且还未恢复记忆的我并不明白，为什么刚仇郁清的公司时我那么豁得去，去接近他、去跟踪他，然后用一最为可笑的姿势，去讨好他。我曾觉得，那一定不是我自己。然而待到记忆拼凑完全，我却笑声来。什么嘛，那就是我啊，我本就是那样一副不值钱的样。也怪不得当日无论仇郁清如何作践我，我也丝毫不会在意了。因为我压不认为像我这样可笑而又破碎的人，能够真正意义上地接近、甚至拥有他。虽然现在看来，他自己也不比我好多少，至多……只是比我症状轻一些罢了。捂住睛，我兀地笑声来。我开始无比庆幸此刻的仇郁清已经撤走了全的摄像，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幅狼狈不堪但却极力想要忘却掉曾经的样。纯洁、不屈、单纯的英雄，我本以为我可以这样形容我自己。现在看来，却是完全不行。怪不得他说，过去的记忆太过痛苦，不要想起会更好一些。现在我理解他了。静静地，坐在卧室的书桌前，我面对着电脑，手边是估摸着还算完好的佳能相机，以及近乎可以说是完全破碎的相机镜。手机铃声开始响了起来，一遍又一遍。是仇郁清打来的。他八成是想要我回家了。“喂。”我接通了电话，目光却仍旧停留在那几张由顾鑫拍摄的、可笑的、模糊的照片上。说实话，要不是看见这几张照片，有关“那个人”的事，我还真可能这辈都不会想起来。因为，在心，关于这分的记忆，我本就恨不得永远遗忘。“你回家去了。”仇郁清简单地阐述了这一事实，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地平静、笃定，“找到了什么？”他这样问我。我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张照片，张张嘴，心忽然生了一恍然大悟的慌，“笔记本既然已经被你拿走了，又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？”心脏开始砰砰地飞速动起来，陡然间，我忽然生了某个可怕的猜想。“我来接你吧。”仇郁清的声音显得那样单纯、无知，就好像我刚刚质问的容都同他无关一样，“没有摄像，害我都不知你那边的况。”他这样说。一气，攥住手机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叩，“你有没有动我其他东西？”相机及镜，是在我打扫杂间时，自箱的最底拿起来的，不舍得扔掉，但却又因为它的存在与“那个人”有关，所以在当初仇郁清搬来之前，我曾掩耳盗铃一般将它藏到了最里面的地方。是仇郁清不知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你的房间仍维持着你离开时的样，对于那些前去拆卸摄像的人，我也是这样嘱咐的。”认认真真地，仇郁清这样回答。“那……好。”看来他不知我已经翻找了这陈旧的相机，就如同他不知些许的蛛丝迹已经被我找到了那样。“那个人”是仇郁清么？这一疑问令我绷，就连心脏仿佛都停止动了。恐惧与欣喜，居然能够同时形容我此刻的心境。大学时期的我对仇郁清并不了解，只觉得他仍如时那样郁孤傲，是所有人心不可攀折的白月光。而今，同他建立了亲密关系的我却已然直观地望见了他心的暗面，自然是明白哪些事是最有可能被他的。大沉的男人，黑衣黑发，一米九，肩宽腰细，偷窥、跟踪……这不就是他吗？曾经我的，仇郁清的存在就如同网络上的级相片、天大楼上不可及的海报，仅仅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，是无法用手指真正碰到的地方。可如今，哪怕仅仅只是一个黑暗的、模糊的、并不真实的影，当我再度看到那张照片，却仅凭脑海对仇郁清这个存在的印象，很快，便认来了。“那个人”是仇郁清。我在心这样默念着。我想，或许“他”是仇郁清，我是该庆幸的。至少不是别人。至少不是我想象那个大丑陋、为复仇与凶杀而追来的某人。太好了，也太糟了。“咔嚓——”开门声自客厅的玄关传来。应激般站起，用床单遮掩住破碎的相机，关闭电脑电源，储存卡，将东西无比快速地一脑揣兜。仇郁清动作很快，他已经推门而了。“怎么？笑得假惺惺的。”走到我的边，握住我的手腕，仇郁清的神无比自然。“发现什么了？”他轻声问着我，近乎不自觉地，我打了个冷战。“没。”摇，并未挣开他，在他的带领，我亦步亦趋地离开卧室，朝门的方向走去了。证据不算确凿，还不能确定就是他的。抬眸，凝望着仇郁清大的背影，已经被他忽悠过无数次的我想——或许还得找到什么决定的“证据”才好。 密码一直到坐上车，我跟仇郁清之间的氛围都很安静，我能觉到他似乎在等待，等待着我的脾气，等待着我的兴师问罪，为此他甚至提前好了对答的策略，只要我敢开，迎接我的便势必是他早已挖好坑的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