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浮江上 - 第102章

    叶平预料到会是如此，倒没有很失落，只是神太过凝重，看得明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“叶大哥，香凝要嫁之人不是她心仪的吗？怎么会答应婚事后又逃婚呢？”“柳公是我多年的朋友，比香凝大上两岁，自幼便对她护有加，前年他便向我开，提及想娶香凝为妻，彼时香凝尚小，我便没应来，想着过上一年半载后再说。”“去年秋天，香凝大病一场，柳公关怀惦念不已，再次求娶，我便应了他们的婚事。”叶平顿了顿，“我本以为香凝对他也有几分喜，之所以说不想嫁人，也只是小女孩的撒玩笑，没想到她会真的逃婚。”明月默了须臾，“难不成是叶大哥替她应的？”叶平颔首，“父母既不在，我是她的兄，妹妹的听兄的话，不是理所应当？”江年安瞥了他一，轻飘飘：“怎么就理所应当了？你是她哥没错，但她也是一个活生生，有自己想法的人啊，不是任凭你摆布的人偶娃娃。”叶平被怼得一时无言，叹了气，“我也知当初是我错了，若我多听听她的想法，事也不会闹成这样。”“香凝离家走时，可曾留什么只言片语？”“她只留一张字条，说去寻找她想要的生活，让我不要牵挂担心。”叶平眉蹙，“可我怎么可能不担心。”明月心蓦地闪过一个念，旋即又觉得不太可能，但若从的况来看，兴许那也是可能的……她里迸亮光，：“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，香凝也许去了那里也说不定。”叶平神陡然一振，“哪里？”“蓟城。”“扑通”一声，包袱落地的声音。换了男装的叶香凝从墙上了来，捞起包袱，跑到提前备的骏旁边，翻上，在夜疾驰而去。她计划逃婚已有一段时日，本以为筹备充足，却还是在逃跑第三天时遇到了麻烦。这麻烦不是来自别，而是那惹人厌烦的癸。虽自幼养，但每月癸来时，叶香凝还是会觉得颇为不适，更遑论此时她心神戒备、奔波在途，即便在客栈歇息，她也不敢放松，唯恐一个不慎，便被兄捉回去成亲。她从未孤过远门，策赶了几日的路后，便支撑不住，又不敢随意雇车，怕被人看是个姑娘家，生什么歹心来，只得牵着走走停停。如此耽搁来，来到蓟城城门时，已是除夕当夜。

    城灯火通明焰火绽放，闹喜庆，行人成群结队声笑语不断，越发衬得叶香凝一人一颇为孤寂。她睛发酸，真到了蓟城，反倒生一惧怕的绪来。当初是她没认清自己的心，拒绝了小山，他得知自己即将嫁人后心灰意冷，如今她却又地找来……叶香凝了，寻了家客栈落脚。蓟城寒冷，在小二送来后，她检查过门窗，方褪衣裳沐浴。在泡了片刻，僵的才渐渐缓和过来。翌日，叶香凝仍扮作男，策去了军营找人。守卫却说：“池小山随将军去了山里，不在营地。”她顿失望，忙问他何时回来，守卫摇不知。叶香凝只好留了张字条，骑折返。可谁知那守卫是个心的，字条随手衣襟里，没两日洗衣裳时，完全忘记了这茬，径直丢在了里，等想起此事时，字条已然面目全非。他拍了额，嘀咕：“若是急着找人，总还会再来的吧？”叶香凝浑然不知此事，她在客栈里歇了歇，便在蓟城游玩起来，只是天气寒冷，她又有心事，总是兴致缺缺难以尽兴。如此过了七八日，她上的盘缠渐渐见底，在将卖之前，她又跑了一趟军营，不是上次那个守卫，结果却还是一样的。叶香凝将卖了，可这些银不够她继续这样等去，她得寻个赚钱的法。可蓟城偏远，商贸易并不发达，城生意最好的便是青楼，她不愿暴女份，便将在外面的肌肤抹黑了些，去酒楼里店小二。老板娘约莫三十多岁，生了一双风利，只在她上瞟了一圈，便问她是否会写字，叶香凝连忙声回答：“会的，也会算盘、记账。”“既如此，就别大材小用，你留帮着收银算账吧。”叶香凝愣了，旋即谢：“多谢老板娘。”“不必客气，”老板娘从她边走过时，低声笑着提醒，“小姑娘孤在外，还是要多注意安全。”叶香凝瞪大，就听她笑：“女与男的不同，并非肤，而是上的气味，咱们女再怎么乔装扮丑，却还是净清的，男人嘛就，啧啧。”见她呆住，老板娘轻佻地摸了把她的面颊，“你放心，有老娘罩着你，自然不会叫你被人欺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