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浮江上 - 第61章

    “放心, 我还没有得偿所愿，定会留着命，平安回来。”他凝望着明月, 握了握她的手，“我也会照顾好小山的，你多保重。”天大亮，江年安并未多耽搁，将几包草药分好放在桌上, 脸上蒙了块纱布便疾步而。四周响起邻人的说话声、犬吠声, 与平日里无异，明月却到一惧怕，似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。江年安去铺之前，先跑了一趟县衙，告知门有要事相禀, 事关曲里镇百姓的安危。见他神严肃，不似玩笑, 门也不敢轻视，忙引他去见了县官。“什么？你说本镇上现了瘟疫？”县官神一变，“你且细细来。”江年安便将近些日他诊治的病人病症说了，“大人，不止是小人遇到了许多，昨夜小人曾夜访多家医馆，诸位大夫也纷纷遇到多位类似的病人。”“个可能是巧合，可如今已有几十上百人如此，还望大人引起重视，及时应对，以减少百姓伤亡才好。”县官听罢，忙命人前来，吩咐：“你们几人去城西破庙清理场所、准备席褥、饮茶，已备转移病患。师爷你去拟告示，告知百姓若有如症状的，及早就医，你们几人去各城门张贴！”江年安并未听完，通传消息后，他便急匆匆回了铺。甫到街，便看到门外已排了队，男女老少皆有，无不脸发白，捂着肚哀嚎，他心一沉，快步走了过去。小山一见到他来，当即松了气，“年安哥你可来了！他们都是来找你看病的！”“我知。”江年安一面说着，一面给他也系上一块面纱，低声，“当心些，这病会传人。”“什么？”小山一愣，有些结，“这、这是什么病？”“某时疫。”江年安将他往远推了推，“你离远些，别过来。”说罢，他便坐开始为人诊脉。门外的人陆陆续续来，队伍却不见减少，个个病症类似，看得江年安眉蹙。有不少人以为自己只是受累着了凉，要他开几副伤寒药发散发散，江年安别无他法，只得加上几味清瘟解毒的药，叮嘱他们如何服用。这边忙了半日才看完所有病人，江年安在屋四角燃起艾叶，仔细洗净手后，方摘面纱。小山也依样照，了气，问：“年安哥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？好端端的，怎么突然就有了时疫？”江年安喝了，“我也不知，近来曲里镇没什么异象，其他地方不尽然……或许是外地来的人，将时疫一并带了过来也说不准。”小山脸一白，“小雪她……是不是也被传上了？那她！岂不是很危险？！”江年安眸微黯，“我劝过先搬来，她执意要继续照顾小雪。”

    “年安哥，你一定有法的对不对！”“我、我也没有把握。”学医六年，这是江年安一回对自己没有信心，他向来聪慧过人，对疑难杂症颇有心得见解，在此时却有些束手无策。“不过你放心，”他眸光变得定，“我一定会想法的。”说罢，他饭也顾不上吃，坐到桌前翻起各家医书来。小山也不去打扰，心里记挂着，便一阵风般跑回家。见神如常，正用帕为江晴雪敷额，他悬着的心落回了原。“……”他走到床边，急声说，“要不你还是先搬来吧，万一你也被传染了怎么办？”明月看着他，不答反问：“今天铺里是不是有很多人来看病，病症都很相似？”小山怔了怔，，“是有很多人，年安哥忙了一上午。”“那便是说，染此病的人颇多，哪怕我能躲开小雪，那便一直不门了吗？”见他面急，明月笑着安抚，“别担心，你瞧我如今不是好好儿的？”“我也学年安系上了面纱，不会有事的。”“可是……”“怎么，难要将小雪一个人丢？不她死活？”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“如果我不照顾她，便是这样的结果。”明月语气缓和几分，“好了，你快回铺里去吧，多帮你年安哥事，突遇大灾，咱们要齐心协力，携手共渡过才是。”“再说了，有爹和娘保佑着咱们呢，小山别怕。”小山眶微红，“嗯，我都听的。”他大步赶回铺，途见街上行人匆忙，或面惶，或奔走疾呼，嚷嚷着“瘟疫来了”之类的话。一张县衙的告示被风落，飘到小山面前。他心里似是压上一块石，沉甸甸的。又忽地生一抹庆幸，幸而香凝前几日去了外地探亲，如此一来，便可安然无恙不会染病。县衙的人动作利索，很快便在城西破庙搭建好临时住所。染病的百姓被运过去居住，自有大夫为他们诊治，家属们也没闲着，帮忙煎药、煮茶、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