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浮江上 - 第19章

    他看的医书也提到女月经一事，江年安细细学过，着书的方抓了些温补草药，煎成一碗，叫明月在那几日服。如此又过了几个月，再来月经时，明月已然不觉得有多难受，几乎与平日里无异。弟两人田、赚钱，将院往西边的荒地扩了些，篱笆墙重新加固，舍鸭舍变大了，他们又买了些鸭回来养，每日里鸭都能捡满满一竹篮。两人脚踏实地，日一日日地好了起来。又是一年秋收时，江年安指了指自己实的手臂，语气难掩嘚瑟：“，今年有我就够了，不需要外人来帮忙。”少年的成似乎是一瞬间的。明月望着比自己还一个的年安，一时间有些恍惚，不知不觉间，他已经这么了——手脚，肩宽窄腰，看背影的话已是个量修的少年。不过，她看着他仍难掩稚气的眉，笑：“那当然，有你就够了。” 稚芽忙罢秋收后，大娘过来叫明月去家里吃饭。“你哥他说定了亲事，这个月底便要成亲了，正好趁着田里忙完，咱们一家人一块儿说说话。”自从过年时将话挑明，明月就鲜少见到池桥。一来她有意回避，二来则是他被大娘反复叮嘱，不要来招惹她。池桥再怎么也不过是十五岁大，被明月那番冷拒绝，脸面上过不去，又因为相了几个小姑娘，见了些世面，渐渐地也就歇了这个心思。因此当明月与江年安现在他面前时，池桥满脸悔恨歉疚，起叫了明月的名字，眉大间闪过窘迫，“月月你来了……我、我要成亲了，以后，你就多一个嫂嫂疼你了。”明月笑了笑，“恭喜堂哥。”大娘拉着明月与年安坐，“都别站着了，快坐吃饭。”天气虽，也不过是些茶淡饭，但明月却觉得这是在大伯家吃得最为舒心的一回。饭后，太仍然毒辣，弟两人都有些犯困，便回家午歇。窗外光明晃晃的，光斑在地上随风摆动，小白伸着直气，没打采半眯半醒。屋里闷，两人便将床抬了来，躺在院里的树荫乘凉。明月穿着轻薄小衫躺着，一面摇着蒲扇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年安说话。江年安很怕，只穿了个短褌在上，赤着上，大片麦的肌肤。他仍有几分瘦弱，锁骨凸，颈修。“都快十月了，天儿还这么。”他低声抱怨着，侧过看着明月，语气似在撒，“看看我的脖，是不是都晒伤了？”明月凑近瞧了瞧，见少年的脖颈上有几细小的伤，还红了一片，想必是活时的。

    “是有些破，等会儿我给你药。”江年安却又扭起来，“倒也不用，男汉上有些疤才好，更显男儿气概。”明月心里好笑，指尖了他的脖颈，“既然不在意，又为何还特地给我看？”江年安耳微红，打了个哈欠，糊：“没什么，睡觉吧。”明月本就乏倦，不与他说话后很快便睡着了。微风拂来，蝉鸣的声音忽远忽近，光穿过叶的隙落了来，原本已然“睡着”的少年忽地缓缓睁开了睛，他望着少女微微发红的面颊神。，真好看呀。比他见过的所有女都俊俏。池桥那个坏人要成亲了，以后就不会再欺负了吧？那再远的以后呢？是不是也要被说亲，相看几次之后，便要被轿抬一个陌生男的家？可跟他说过，她不会嫁人……但他们能说怎样就怎样吗？万一大伯大娘她怎么办……胡思想了许多，江年安早已没了睡意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月，心里涌上一又酸又涩的陌生绪。自打冷雄去年来过一回明月家后，再在集市上遇到他时，他就好像与弟俩十分相熟似的，不仅叮嘱手那几个大汉多照顾明月，还意有所指地对其他摊贩暗示，明月与他关系匪浅——简而言之，冷雄故意叫旁人误会他与明月的关系。这使得明月心惊胆战叫苦不迭。别说她没想过嫁人，即使要嫁人，她也从未考虑过如此五大三、满面虬髯的人。冷雄的胡须过于茂密，以致于除了他那双凌厉漆黑的睛，以及角的那条疤痕外，过了这大半年，明月仍然不知他的相。好在冷雄从未挑明，也没迫明月过什么，除了盯着她的神过于炽，其他的尚可忍受。江年安对此却十分恼怒，每每冷雄走后，他就会气鼓鼓地一面画像一面嘀嘀咕咕骂人，引起了那位婆婆的误会。明月赶笑着解释：“他不是在说您，他在……念一特殊的咒语，可驱凶辟邪，保您家宅平安。”婆婆听了，瞪大，“灵验么？灵验的话给我多念几遍。”江年安：“……”明月在一旁憋笑。秋那天了雨，一直到傍晚都没停，外面黑漆漆的一片，赏月是不能了，弟俩便了灯坐在桌边，一个看医书，一个刺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