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清 - 第273章

    旁边的侍女上前，低声对岁歌说：大夫的药用过了，但是没有效果。他们说这是殿逆的心尖血，或许无药可解。岁歌倒一气，追问：殿不会瞎了吧？啊？侍女也吃了一惊，慌张解释，没有没有，只是淤血难消而已。有些冲动地站到殷九弱正对面，岁歌眉心拧，直接用灵力查探起对方的状况。或许是被遮挡住了亮光，殷九弱血朦胧的睛恢复一丝神采，声音沉哑地问：岁歌，你过来什么？不是该就寝了吗？回望着窗外照的光，岁歌抿抿，放低音量婉转地说：现在是白天，但你累了的话想睡就睡吧。我不累，我要醒着等她，殷九弱睁着朦朦胧胧的睛，朝光明媚的院里遥望，久未见光，睛立刻被刺酸涩的血泪来。怎么扶清还没来呢？她不需要她变猫变胐朏，或是变成任何人了。她只想见她，和她好好说说话。纵使噩梦未曾散去，可只要想到那女人也和她着一样的噩梦，好像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寒冷了。原来害怕的不是噩梦，而是害怕孤零零一个人。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傻，怎么能以为她离开后，自己不会是一个人了。是了，是了，是她自己给女人看的。是她让女人看见自己幸福满，是她亲告诉女人自己现在有多幸福的。最好玩的是，她以前恨不得扶清离自己远一，再远一，最好远到永生永世都不用相见。现在好了，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。实现得彻底，实现得无法抗拒无法挽回，一个容和一个棋相的结局，就是这样吗？她把孤零零的自己落在人群里，将与她共噩梦的人赶走了。现在噩梦里真的只剩自己孤伶伶一个人。时光不能倒，当发现错过什么的时候，已经太迟了。可笑的是，构成噩梦的那些心结和芥、骨的恨成了她怀念女人最好的记忆。谢有那么多刻的回忆。

    可她现在连和她心平气和问候一句「你好吗」的机会都没有了。岁歌急生智想要转移殷九弱的注意力，那个，倾泠仙君之前还来找过你，你不去回复一人家吗？殷九弱摇摇，模样颓唐恍惚，你帮我告诉她，最近我很忙。你还要等神尊啊？可你不是给她休书了吗？还是说你想跟她和好？岁歌喝茶的东西颇有些如履薄冰的味，所以才没有成功炼化那个劳什叶？殷九弱遥望窗外的动作，如同老旧齿一般转着转着转不动了，她以手掩面，久久未发一言。是啊，是我赶走了她。所以该我去找她了，你说我能找到她吗？殷九弱梦呓般地问，血的瞳孔在影里熠熠生辉，状似仙神，又似恶鬼。岁歌心得厉害，觉得此刻的殷九弱又理智又疯，让她不知该安还是说些什么。神尊她她生你的气了？她一说完这话，立觉得自己荒谬得很，扶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生殷九弱的气。除非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，但那也不可能啊，扶清已经卑微到尘埃里去了。她想不通这两个人会闹什么脾气。生我的气？殷九弱书本，手指用力到发白，致明艳的面容袭上一抹痛苦，要是她生我的气就好了。岁歌倒一凉气，看着殷九弱青黑面无血的模样，她一次心慌起来，无数想法在脑里换。你说她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？殷九弱的睛突然变得更亮，清隽眉宇之间动着不同寻常的神光，你说得对，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。岁歌呼一次，稳住自己的心态，反复打量着殷九弱确定对方的神状态，你不觉得你有不正常吗？等等，她记得殷九弱很久没穿过青的衣裳了，怎么会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换着法穿？这青的袍是谁给她的，界上上都得到过指令不要给殿青衣衫的。九弱，九弱，你穿青的衣服，是不是代表你原谅神尊了？这衣服是神尊给你的？殷九弱沉默地看着衣衫袖的桐纹路，咙突然艰涩地说不话来。是啊，这是扶清给她制的。那个女人说这样在金的光里，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该是何等的漂亮。而现在她已经找不到这个女人了，唯独剩这样漂亮的衣服。一片细碎的光里，殷九弱攥上的衣服，她的心发呜咽的声音：我换上了你给我的新衣，你为什么不来看？从殷九弱似哭似笑的神，岁歌看不同寻常的意味，不由得问心最沉重的问题。九弱，神尊她是不是什么事了？那天天上现过一瞬的黑空，很快就消失，有大事发生了，对不对？她要去三十六重天找扶清，这个念一起，殷九弱又心悸般地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