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宿敌复活以后 - 第77章

    薛简沉默片刻，：“你刚才找的是……”“你在方寸观的批命。”江世安捡起桌上的笔，解开束的袖，将方寸观辈所写的一行字记到自己的手臂侧，他盯着这一串字记忆了半晌，“世……命运……要如何找到这样的人？只要抓到这样的人，就可以试着给你延寿，信上是这么说的。”“文吉……”江世安攥住他的手臂，制止对方的话语。他握得有些用力，两人的温十分相近，互相接、彼此依偎，几乎分不你我：“我知你要说什么，薛知一，你不会要拦着我吧？”薛简确实想要阻止、想要跟对方说这样跟那些为谋利求生失去底线的人没有差别。可他想起江世安并不知招魂术的细节，他以为两人是同生共死的。事实并非如此。即便自己立刻就死掉，文吉也不会缺失任何一分，他能够完整地活在这世上，重新生血和温度。文吉大概不需要这早已生机逝的躯，薛简有时觉得，他的存在对江世安来说，已经成为了一束缚。薛简的手臂被抓住，他将掌心放上去，抚摸江世安的手指，半晌后：“还会有其他办法的。”江世安地望着他：“你说谎的时候会皱眉。用假话安我的时候更明显……你不愿意滥杀无辜，不愿意一个人因为世命运和你相仿就遭到横祸，你放心，我会动手得净利落，这是为我自己，就像你此前跟我说的，是为了我自己。”……收到这封信的江世安异常振奋。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“或许可行”的办法，这域外邪派的秘术他也听说过的，有传闻说，用替命术取得他人寿的人，最后都会得到报应、跟自己想要的结果失之臂。倘若有的选择，江世安也不会将这个旁门左的方法记在心上。但他没有选择，薛简也没有时间了。人海浩渺。相同的命运不好搜寻，但世却可以锁定——至少那些世家大派、名门正的嫡传，倘若又无父无母，那么跟薛简的世便非常相似，如果从选天才横溢被视为一代传人的，范围就更小了。范围虽小，但近在前的还真就有一个。大悲寺的嫡传弟，慈怀方丈的徒弟如今就在城布施，他法号心痴，年仅十七岁，已在关外颇有声望。这是大悲寺最重视的传人，天赋绝佳，修行有成，近年来才放来行走江湖。八月初三，正是布施之日。江世安把这个日期刻在心里，对自己说，不需要等太久……很快、很快他就能验证……这个人的命运了。八月初三来临了。这不是一个好天气，云密布，风雨来。江世安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观察这个行布施的街，他在楼宇之上，坐在窗前拭风雪剑的剑刃。在窗面，等待布施的民贫已经聚集起来，衣衫破旧，饥辘辘。

    只要心痴和尚现……只要他现，江世安找不到自己失手的理由。薛简从旁起卦。占卜的铜钱在桌面上旋转的时候，江世安一把住铜钱，将钱币在手指上弹起，铜币发“叮”的一声脆响，落在了桌上。“薛知一。”江世安问他，“你在算什么？接来的命运么，是我，还是他的？”薛简说：“我在算我自己。”江世安笑了笑，拉起他的手，把薛简的指腹放到桌面的铜币上，让他用来确定结果：“这结果还算数吗？”薛简的指腹压在铜币上，觉到卦象给的结果。他的睫羽颤动了几，神忽然放松来，他轻声：“小心。”江世安：“该觉得小心的可不是我。”他的右手握住了剑鞘，风雪剑透伺机而动的震颤。这把剑渴饮鲜血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江世安的战意了，此刻，对胜利澎湃的渴望淹没了这把名，让剑愈发地兴奋起来。街当，一片云的方。民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，猛地向前涌动过去，在对面的铺底，一个穿着灰白僧服的年少和尚推门现，旁边跟着两个小沙弥。心痴看上去很小，他有一张娃娃脸，得比真实年龄更小了几岁。和尚眉心有一金的印记，跟着心痴的两个沙弥推着布施的粥车，周围簇拥着无数民。江世安抬起手指，拇指抵住剑柄，一寒芒从剑鞘透。他的目光冰冷而专注，逐渐锁定目标。就在他即将动手的前一个刹那，街的另一边忽然响起一声懒洋洋的叫喊——“和尚啊！”心痴向一边转过去，遥遥行了一个佛礼。来者广袖博带，腰间挂着一壶酒，面带笑容，扬声：“运势不好，面带凶光，怕有杀之祸，贫早就告诉过你了！你这小和尚怎么不听者劝告？还来这里？”薛简从窗后起，抓住了江世安执剑的手。江世安并没有拒绝他的劝阻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人上，那张熟的脸跟脑海的一个人重叠。“……镇明霞。”江世安低语一声，回看向薛简，“他怎么在这里？”薛简收起铜板所示的卦象，：“事有转机。文吉，只要知心痴的行踪，就一直拥有动手的机会。可一旦刀兵相见，反而会没有挽回的余地。而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