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宿敌复活以后 - 第76章

    他松了气。在被喂血的时候，他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，本控制不住地凑上去喝。薛简在用血滋养他。江世安猜到了这一。经过验证和完全失去控制的发之后，他的心反而好多了，居然心平气和地、逐渐接受了事实。虽然薛简已经用心照顾，但江世安还是发烧了。低烧，不影响赶路。江世安要离开，薛简却执意让他留休息。两人又耽误了几天，江世安麻木地收到薛简给他买的各伤药，他打开瓶闻了闻，还是香的。“薛知一。”江世安叹息，“我不是因为伤没好才生病的。”正在煮符，转聆听，神认真仔细。“我是因为你喂肚里的东西才会发。”江世安了牙，把瓷瓶在手指间随意地转了一圈儿，准地扔到对方边，然后弹了一，滴溜溜落到畔。薛简的脸有尴尬，他在地上摸索了一，捡起药瓶，听到江世安说：“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，名单上的人收的差不多了，我们绕了一圈正好北上，要是没有师匠的线索就再去一趟圣坛，找姬珊瑚谈一谈，红衣教相邻的大悲寺是佛门之地，正好可以拜访探问……你可不能在路上就死掉啊。”薛简笑了笑，弯起睛，这兴的绪并不加以掩饰：“好。”江世安比以前更。这是不容质疑的结果，被许多门派和江湖手验证过。在剑大会上为他翻案之后，名义上的正当让复仇的路几乎阻碍尽消。那份名单上被勾去了太多名字，鲜红的朱砂抹去名姓，代表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消失，代表了多年前的恩怨终究归于寂静、尘埃落定。在这讨伐命运的路上，薛简也在每一个寂静的夜里，用刻刀刮去竹简上相应的刻痕。名单里的名字越来越少了。江世安守候在他畔，静静地望着用刻刀划去那些仇怨的痕迹。他的心也变得愈发寂静，更多的时候，他不是再回忆鲜红惨烈的噩梦，而是凝望着薛简的面容。他仍旧记得八年前的一切。

    但寂夜回首的梦里，多了一个人的影。他的怨气完全消去了。两人从怒江会北上，途没有探问到关于“大善师匠”的消息，倒是江世安发去四面八方的信件有所回函。一开始，他没有收到什么好消息。大多是推托、怀疑，或者是讽刺和嘲笑。有人回信问他：“江文吉，他若是死了，世上只剩你一个人盖世无双，无人与你相提并论，这岂不是好事？”江世安看了那字迹，视线远望向一旁的薛简。正画符咒，他从没有画过这么丑陋的咒文，像是蛇在纸面上蜿蜒，弯曲着超符纸，沾到了桌面上。江世安忍不住看着他笑，笑容又缓慢地敛去。他随手将这询问自己的信纸放在药炉烧掉，看着炉火的纸张化为灰烬。他在心回答：“一人的盖世无双，有什么意思？”薛简觉到了他的视线，转向江世安那边聆听了片刻，只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声。他将画错了的符咒折起来，同样放到炉里烧掉，但他的方向因为久的视力缺失、现了一定的消退，他的手指险些碰到了炉底的火炭。江世安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，掌心握：“会到。”薛简的动作顿了一，松手，让符纸落方。他听到纸张被火星吞噬的“嗤嗤”微响，发觉自己的判断果然了问题。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，还是很平静、淡漠，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：“我好像对你一用都没有了。”江世安心被刺了一，结微动，惯于言辞表达的一僵滞住了，他了气，说：“我不是因为你有用才跟在你边的。”是因为没有选择吗？薛简回想到一切的开始——他没有给过对方任何选择的余地。如果让他选择的话，文吉会不会像乔小年那样，其实并不愿意回来？江世安继续拆信，把没用的回函一封封烧掉。他从驿站新取回三封信函，恰好在今日同时抵达大梁城。大梁城是北方关城，江世安特意告知友人将回信地定在此，了这里，就是世家名门鞭莫及的关外，红衣教和大悲寺的地盘。大梁城有一名酒，酒香醇烈。薛简的师父、也就是广虔人的弟、武功被废的镇明霞，三日前曾在这里现过。可用的线索太少，就算担上背离师门的罪名，薛简也不得不将怀疑的目标放在师父上。他没有将自己停留的真实原因告诉江世安，只跟他说不太舒服，想停留两日，江世安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裁信刀切开封泥。在轻微窸窣声，江世安的气息逐渐变得快了一些。薛简听到他忽然起，在包袱里翻找着什么，似乎是找到了，又立即靠近回来，开问：“薛知一，你有没有听说过替命术？”薛简一，他转向江世安面前：“略有耳闻。”“招魂一旦开始，无法终止，这我知。”江世安，“我有一个远在域外的朋友，他回函给我，说域外邪派钻研一替命之术，可以将世命运相同的两个人换，以此达到延年益寿、如同再生的效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