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- 第307章

    帐篷外很快就传来了士兵惊讶的声音：“咦, 你们听到没有？好像有什么声音？”然后是七嘴八地回答：“风过草丛的声音。”“不是, 虫在土壤钻的声音。”“岩石碎裂声。”“鸟儿的鸣叫……”驴小队的成员们也凑过去, 跟着大家一起吵吵嚷嚷。哪怕本不知这有什么用，这些无聊的士兵们依旧互相、炫耀自己听到的声音更多。渔雕注意到斯文又一次独自站在角落, 表冷漠，压就不参与大家的讨论，非常不合群的样。他想了一，走过去问：“你觉得呢，老虎？你觉得，这些……大家突然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？”斯文微微抬，直接回答：“战死的兄弟正同我们告别。”——告别？——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回答。渔雕脸上的表呆了一。他意识地抬起，目光惊讶地打量这个队友，似乎第一次认识他。——战死的兄弟吗？——兄弟？往日里，由于乔恩容貌太盛，导致这个总和乔恩形影不离的少年，时不时就会被人忽略。但这绝不是一个应该被忽略的人。要知，哪怕平时再不起，可每次战场上，他锋芒毕的样，就像是一柄鞘的利，哪怕仅仅站在旁边，也会令人如芒刺在背一般。渔雕私里一直觉得：斯文这人很不好接。要知，渔雕的格很明，虽然德底线较，不至于为了利益去什么错事。但日常无事的时候，他就习惯地观察周围人，并借此来规划自己的人际关系网络。其，驴小队的其他成员都还好说，属于没什么特别之的平常人。唯独乔恩和斯文两个人，让渔雕觉得，不是一般人。前者的格其实很好，属于这年少有的正常人。可过于的容貌，却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，以至于这么时间以来，很少有人发现，这其实是个非常心、善良又好相的人；而后者，武力方面极为优秀。在军队，这优秀本可以受到很多人的崇拜、拥、甚至乐意服从他的领导和指挥。可遗憾的是，斯文对此没什么兴趣。面对大家的，他态度始终冷淡，还摆一副不善言辞的沉默人设。但只要看过他和乔恩斗嘴的样，就知这沉默寡言人设本就不是他。所以，渔雕才猜测，这家伙看似冷淡，实则傲慢，可能除了乔恩，谁都瞧不起。渔雕自认也不是什么脸贴冷pi的格。所以，他从不往斯文跟前凑，也没什么想和对方搞好关系的愿望。

    刚刚走过去询问，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心作祟，没什么近乎的意思。可斯文的回答令他惊讶。——兄弟？——战友也算兄弟吗？渔雕闭了闭，心里有儿疚，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误解了斯文。除此以外，他心里还觉得难受，这场战争，真是死了太多、太多的人了。和军营的所有人不同……伊格瑞特突然很快乐。这个鸟人的小女妖，同样听到了世界发的细微声音。她呼着飞起来，在半空张开翅膀，兴兴，转着圈舞。尽她没别的意思。那颗小巧的鸟大抵也没什么容量、装不了什么聪明才智……可这一行为，却遭到了周边士兵们的厌恶光。毕竟，惨烈的战争刚刚结束，虽然只是攻城失败，不算是什么大败，可死了那么多的人，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悲伤的时候，这个鸟怪居然载歌载舞起来？如果她不是西奥多的女妖……好多士兵都已经想张弓箭，将她从半空来了。狂纵之西奥多自然无所谓士兵们的怒气。但于对伊格瑞特突然喜悦的好奇，他还是朝天空张开了手臂，声喊：“聪明的小鸟儿呀，快来我的怀里吧！”伊格瑞特立刻扑了过去。她收拢后的羽翼，用尖尖的鸟喙亲昵地轻啄西奥多的角，大方地告诉他：世界在复苏。西奥多不由自主地收手臂，抱着她，并用脸颊贴着她雪白的羽，懒洋洋地问：“那些吵死人的声响就是世界的声响吗？”伊格瑞特用力了她的鸟。虽然那只是一颗鸟，可无论目光，还是神，都透了一比人还要生动活泼的表。西奥多不置可否，一一地抚摸着伊格瑞特的后背。他的母亲萨曼珊是纵狂之神的女祭司，偶尔在神明的指引，会一些微妙预言。比如，在博蒙特王征时，萨曼珊就预言这场战争将持续六年。事实上，对大分明白人来说……真正预言都是那些神秘预言师的预言；而祭司的‘预言’，半真半假，多数都是受到神明的指引。也就是说，祭司的‘预言’不见得是真的预言。但神明会希望它成为真的，或者说，神明会使它成为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