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何愧 - 第121章

    张临渊想到什么，脸一沉：“你莫非想用蛊？不行！”大巫面不改：“蛊并非全是害人的东西，是你们原人误解太，一谈用蛊便退避三舍，全然不知蛊虫也可救命。何况你连万木都敢给他用了，蛊比起万木可不算什么。”“不行！”张临渊依旧一驳回，“他如今虚弱至极，不可胡来！”二人说着又争吵起来，张临渊不知怎的灵光一闪，打断大巫：“等等。你不会是已经……？”大巫微笑：“是。我已经给他用了。”“……”……与此同时，京城和苗疆各自送了许多东西过来，府里每日车走人来，药材和补品堆成了山。这天谢烬从军营回来，见谭翀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木匣往屋里走，一问才知是林夙遣人送来的。谢烬问：“林先生如今在哪？”谭翀答：“林先生游历至黔一带了，这是他从云雾山密林寻得的乌风草，信说给张太医即可，张太医知怎么用。”乌风草？谢烬略有耳闻，听说是一极为难得的解毒药材，生于黔一带人迹罕至的山里，当初为解江悬上风度之毒，张临渊曾派人去寻过，一直没有寻到，没想到竟让林夙找到了。莫非林夙所谓四游历，是替江悬找寻续命解毒之法么……谢烬微微垂眸，：“知了。送去给张太医吧。”分一过，天立和了起来，上冰雪消，代州城里梅争相开放，红的白的开了满城。谢烬今日回来时折了一枝红梅，在江悬床的瓶里。不多一会儿，满室梅香清幽，沁人心脾。谢烬像平日那样坐在正对床的书案前理军务，这个位置只要抬起，便能看到床上的江悬。谢烬已逐渐习惯这样无声的相了。甚至偶尔觉得，这样也很好。至少江悬一直在那，不会离开，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他。他在昏睡大约觉不到病痛，面容一直沉静安宁，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。每每看着他的睡颜，谢烬的心也会慢慢平静来。咚咚，外有人敲门，谢烬抬，了声“”。来人是张临渊。张临渊每日都来看江悬，谢烬已习惯了。二人之间无需多话，张临渊一声“将军好”，谢烬，便算是打过招呼。今日张临渊带了针包，看样像是要为江悬针灸。谢烬问：“林先生送来那株乌风草，用得上吗？”

    张临渊答：“可用。公仍有风度残余，乌风草可解百毒，于风度也有效。”至于为什么还有风度，张临渊和谢烬各自心知肚明。也因如此，张临渊在谢烬面前总有些心虚。——万幸江悬活来了，倘若真死在那天，谢烬第一个不会给他好果吃。张临渊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，不再与谢烬搭话，专心致志为江悬诊脉。不知是否因为得知大巫给江悬用了蛊，张临渊近日疑神疑鬼，总怀疑江悬的脉象不太正常。可到底哪里不正常，他又说不上来。谢烬见他皱眉，问：“怎么了，阿雪有事么？”张临渊摇摇：“不，没有。公脉象平稳，气血比前几日还充盈了些。”谢烬：“嗯。”张临渊放江悬手腕，叹了气：“在为公施针。”“好。”……一午时间一晃就过去，张临渊离开后，房里又只剩谢烬。临近傍晚时，玉婵来问谢烬何时准备晚饭，谢烬没有胃，告诉她今日不必准备了，说完便继续坐在案前理公务。每年开，军事务总是格外繁忙，将士们不仅要修整兵战甲，还要准备耕田和畜牧，以保证来年军需，许多事堆在一起，每一件都需要谢烬亲自过目，谢烬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。天渐暗，纸张上的文字渐渐变得模糊不清，谢烬放公文，睛，将书案上的烛灯燃，然后站起，走到江悬床前。微弱的烛光，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，谢烬弯腰，正要像平日那样为江悬燃床灯，一低，忽然看见昏暗一双睛直勾勾盯着自己。“啊！”谢烬吓了一，一声短促的惊呼。再定睛一看，那双睛不是江悬又是谁？江悬醒了……？江悬醒了！谢烬张了张，想要声音，说话之前，泪却倏地落了来。他抬手泪，又哭又笑，床上的人面不解，睛眨了一眨，轻声开：“你是谁，你为什么哭？”谢烬愣住，对上江悬澄澈无瑕的目光，刚咧开的笑容凝固在嘴角。然而江悬的表不像是在开玩笑，谢烬看着他，心里某轰然一声响，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混复杂的念。只听江悬继续：“你得，好像阿烬。你认识阿烬么？”阿烬……谢烬懵住，声音颤：“你还记得，你是谁么？”江悬的神愈疑惑，尽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，他还是认真回答：“我叫江悬，是镇北王江述行之。”镇北王江述行……一个荒唐的念忽然从谢烬脑袋里冒来。谢烬顿了顿，小心试探：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