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何愧 - 第72章

    说起兰草……昨日忘了向萧勖谢。改天吧。“少帅。”谭翀忽然敲门来。思绪飘回，江悬站起，看见谭翀手里捧着一件东西：“何事？”谭翀回看了看后，又看看江悬，脸上表不太自然，：“将军托我把这个给你。”他手里捧着一个盒，方方正正，不大不小。江悬心好奇，走过去将盒打开，里面是一只陶埙。“将军说给你解闷的……还说，让你不要难过。”尽知对谭翀解释没什么用，江悬还是意识回答：“我没有难过。”“将军站在外不敢来，瞧着有些可怜，少帅就别生将军气了吧？”生气？江悬不知谭翀从哪看自己在和谢烬生气，一时有些无奈，：“你瞧他可怜，不如去陪他一起站着？”“啊？不，还是不了。属随说说。少帅没别的事，属先告退了。”“嗯。”江悬，“顺便告诉谢将军，我想自己待一会儿，让他回去吧。”“是……”谭翀默默退，听外面的动静，似乎是将谢烬一起带走了。江悬低，看着手陶埙，看了很久，转回到窗前。从窗望去，确实看不见谢烬了。江悬垂眸，像呆，又像凝神思考，无意识地缓缓挲着陶埙，过了一会儿，将它拿起来放在自己边。沉厚凄楚的曲调从江悬的窗飘散至整座院。大门外，谢烬抱着刀倚在墙边，额前丝随微风拂起，一缕一缕飘扬。谢烬抬起，望着远天空，几个月前秋之夜，他便是在映雪外听到熟悉的埙音，才终于找到江悬在哪的。江悬会埙，还会琴、箫、胡琴，都是小时候江夫人所教授。他上既有西北儿郎的自由洒脱，亦有原世家公的温清雅，在那片广袤荒芜的土地上，他像月亮一样动人。——萧承邺说的没错，谢烬是江述行为江悬的刀。江悬外表文弱，实则一反骨、宁折不弯，倘若边没有谢烬这样一个凡事以他为先、能为他不顾忠义德、又毫无畏惧之心的人，就算没有幽鹿峡之变，江悬日后也早晚会遇到别的挫折磨难。同样的，谢烬这天不怕地不怕、是人是鬼都不放在里的，也只有被江悬看着，才不会生事端。谢烬靠着墙闭上睛，在低缓的陶埙声，想起漠北苍茫草原，又想起秋那夜京城的月亮。裴一鸣从门外经过，看见谢烬在此，停脚步，打断他思绪：“将军？”

    谢烬睁开睛，见是裴一鸣，淡淡应了声：“嗯。”“您在这儿什么，怎么不去？”“没什么。刚从里面来。”“喔。”裴一鸣看了墙那，又看了看一副心事重重的谢烬，问：“您和少帅又闹别扭了？”“又”字听着有些奇怪，谢烬抬了眉，用神询问裴一鸣。裴一鸣撇撇嘴：“那日您给少帅送衣裳，去的时候兴采烈，回来了反而闷闷不乐，一看就是在少帅那儿碰了一鼻灰。还有这段时日，您对少帅无微不至，时时刻刻好言好语，少帅却总是少言寡语，冷淡怠慢。”裴一鸣越说越为谢烬到不平，嘟嘟囔囔：“您没听外人说么，这些年少帅在里受尽屈辱，最后却能活着来，定然是个心之人。里那位冷血无世人皆知，少帅与他相这么久，常言同气相求，说不定……”“裴一鸣。”谢烬打断裴一鸣，目光冷了去。裴一鸣却正在气上，越说越冲动：“话是难听了，可将军你待他如何，他待你如何，你自己难不清楚么！”“正因为我自己清楚，所以我知外面那些言蜚语，还有你里看见的，都不是真的。”“我看你也是被迷了心窍！”谢烬有些不耐烦，又怕声音太大吵到江悬，低声：“够了。不要在这胡闹，我今日不想与你辩驳。”二人在外面争吵，谁都没有注意到里埙声什么时候停。吱呀盐未舞一声，大门忽然从里面拉开，裴一鸣刚好面对着那扇门，目光一滞，倏地怔住。谢烬反应过来，跟着站直，慢慢转回。江悬站在门后，面容平静，仿佛没听到二人谈话一般，像平日那样对裴一鸣：“裴副将。”裴一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磕磕开：“少，少帅。”“阿雪。”谢烬语气也有些不自然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“我找谭翀有事，在里面没看到他。”“他好像去前院了……”谢烬给裴一鸣递了个，“你去叫谭翀。”裴一鸣连忙领命：“是。”江悬颔首：“有劳裴副将。”说完便要转回去，谢烬疾手快推住大门，阻止江悬关门：“诶。”江悬抬：“还有事么？”谢烬张了张，解释的话卡在嘴边。“没事的话，早些回去吧。”“等等，阿雪。”谢烬越想解释越笨嘴拙，“我，我们刚才说的……”“你们刚才说什么？”江悬打断谢烬，语气仍旧淡漠，“我没有听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