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何愧 - 第48章

    谢烬笑：“你烧了我的柴火，我烧你几帐，咱们扯平了！”“谢岐川！你这小人！”“小王爷，我给你三日时间排兵布阵，三日之后，此地往南五十里，你我决一胜负。”“你别走！”乌恩其还想追，只听后方传来异动，一队玄羽轻骑不知从何冒来，电光火石间将燕军后防搅得一团。腹背受敌，远营帐还烧着，乌恩其左右环顾，恨恨：“退！”与此同时，豫州起义军占领安，迅速扩充人，向京城方向攻。萧承邺派豫州守备军和两万京城禁军前往镇压，令不论男女老少，凡与叛军有来往者，一律杀无赦。此令一，天哗然，甚至惊动了多年前告老还乡的老太师。老太师从家乡濮州赶来，在大殿上绝静坐，恳请萧承邺恤民、以安抚代替镇压，然萧承邺置若罔闻，甚至令给远在漠北的谢烬，要他率玄羽军前往豫州清剿叛军。军令传到山，谢烬只看了一，便将那张颇有分量的金信纸投火盆。裴一鸣在一旁言又止：“将军，这……”谢烬抬，一贯的不当回事：“将在外，君命有所不受。打外人和打自己人，孰轻孰重，需我教你么？”裴一鸣正：“末将明白！”谢烬摆摆手：“好了，去忙你的吧。就当不知。”“是！”“世间恩无常难得久。”谁也没想到小小一场民兵起义会愈演愈烈，萧承邺在位这些年所有倒行逆施的暴政都被翻旧账，一时间各州府揭竿四起，人心惶惶。与此同时，玄羽军和乌恩其大军终于在武川城北正面锋。此位于山风，地势开阔，再往北便是广袤无垠的北方大漠。乌恩其用短短三天时间加调一万兵，于大漠南缘布阵，谢烬派裴一鸣率五千骑先行战，两军缠斗至傍晚，忽然狂风大作，有乌云缓缓从西北方向压来，转瞬，积雪砂石卷起一丈多，将所有人吞没在尘沙，只见玄羽军将士纷纷穿上提前准备好的面纱罩，趁燕军惶然之时，驱直。后方主帅帐外，谢烬骑在上，垂眸看了一旁林夙，说：“对于漠北的天气，林先生似乎比当地人还要了如指掌。”林夙笑笑：“安立命的本事，自然要学得扎实。”谢烬一哂，没再追问，低上面罩，顺便将自己的绑了些。“玄羽军听令！”“在！”“东西二路从后方包抄燕军，路随我攻。此战只许胜，不许败！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谢烬一声令，万军齐，四万玄羽骑兵分三路，排山倒海般没风沙和飞雪。突如其来的大风令燕军了阵脚，加之四面八方忽然响起地动山摇的蹄声和号角声，愈扰军心。乌恩其怒极，大喝到：“列阵！”然玄羽军多年前还叫玄鹰军之时就以快著称，无论行军还是攻都雷厉风行，时常打得敌人措手不及。燕兵刚换了阵型，谢烬率军已到前。这次谢烬和乌恩其之间少了不必要的寒暄，兵刃相接，只求制对方于死地。乌恩其大军不少士兵曾与玄羽军手过，光是谢烬的名字就足够他们忌惮，此时熟悉的压迫席卷而来，加之裴一鸣所率兵已消耗掉他们不少力，两军战，燕兵很快便见颓势。风越来越大，乌云压城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燕军阵型很快被玄羽军冲垮，谢烬弓箭，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瞄准乌恩其，嗖的一声，箭矢没乌恩其左肩。主将负伤，燕军阵脚大，三名副将见状，连忙一边掩护乌恩其，一边令撤退。今夜月全无，风沙之难辨方向，燕军勉掉往北，行几里，忽见火光四起，谢烬另一副将梁述带兵从后方围堵而来。平原无可藏，乌恩其大军已是瓮之鳖。四面八方飘扬的“谢”字军旗仿若阎王手生死簿，熟悉的压迫令燕军不战自败。乌恩其环顾四周，捂着伤，咬牙：“！带一千人与我杀重围！其他人殿后！”那名名叫的副将：“是！”生死关，只能弃卒保帅，一支小队还有冲一条生路的可能，三万多人一起逃脱却绝非易事。黑暗和风雪令燕军迷失方向，也令乌恩其有了倚仗，火速集结成队后，他瞅准某个火光稍弱，带兵突围过去。谢烬令：“活捉乌恩其！”……这场仗从天明打到天黑，又打到天明，斩获燕兵万余人，玄羽军折损两千不到。余两万燕兵拼死脱逃。谢烬原地休整后，带一分兵返回武川，命裴一鸣和梁述率军继续追击乌恩其。——豫州起义已将局势搅得火，他是时候该返回原了。“林先生。”谢烬问林夙，“你同我一起还是？”林夙微微一笑：“在行动不便，不拖将军后了。将军先行返程，在随后到醴州。”谢烬抱一抱拳：“好。那我们醴州再见。”“保重。”天光大亮时，黄河冬捕的渔民收起昨夜的网，却见网密密麻麻的鲫鱼和鲤鱼面，埋着一只半人多的大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