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何愧 - 第47章

    谢烬歪了，一个空翻，凌空腰间刀，脚尖在某一人弯刀上稍一借力，只见刀光呼啸，一串血珠从那人咙涌而，而谢烬也没回，稳稳落在那人后，继续向第二人杀去。不过须臾，地上多了几尸，其余蛮人也与玄羽军缠斗厮杀在一起，然而终是寡不敌众，不一会儿，死的死被俘的被俘，为首那人也被谢烬制于刀。他兵掉到一边，怒：“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！”谢烬一哂：“呦，汉话说得不错。”说完站起，回吩咐裴一鸣：“绑了带回去。”“是！”一刻钟后，主帅营帐。地上跪着十几个五大绑的俘虏，一个个灰土脸，满面不忿。不得不说这些蛮人虽然鲁莽，却极为英勇忠诚，哪怕到这局面，也都咬了牙关不肯投降。谢烬坐帅位，林夙在他右手边，坐在椅上，从容不迫喝着一杯茶。今日一切皆在林夙预料之，故他一早与谢烬商议，悄悄将粮草转移至武川城，由谭正则带人看守。果然不多几日，谢烬安在乌恩其军的线人传回消息，说今夜将有人偷袭玄羽军粮仓。“你们也知，我没有不杀俘虏的习惯，识相的话就赶把该代的都代了，我听到我想听的，自然会放你们回去，否则……”谢烬目光扫过地上众人，顿了顿，没有继续往说。为首那人：“我们没什么可代的！”谢烬抬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那人愣了一：“我叫朝鲁。”“朝鲁。既然你不说，那我猜猜，乌恩其急着打我粮仓的主意，是不是因为自己快要耗不去了？听说你们汗王老了，几个儿斗得你死我活，乌恩其母族式微，想来并不受罢？”“胡说！”朝鲁梗着脖，恨不得从地上起来，“一派胡言！”谢烬嗤的轻笑：“你汉话学得这么好，难没学过一个词叫‘喜怒不形于’么？我不过是猜测，你便如此大反应，看来是被我猜准了。我再问你，乌恩其驻军在哪，有多少兵？”这次朝鲁学聪明了，瞪着谢烬闭不言。“不说？那我继续猜。你们粮草不足，想必不会驻兵在太远的地方，此地往北两百里有条河，河两岸地势平坦，有源和草，没猜错，你们就驻扎在那儿罢？至于兵……乌恩其但凡有个四万人，也不会如此畏手畏脚，所以我猜，他这次至多只有三万人。”——战报传回京城时说的是七万燕军，然北燕斗严重，各方势力相互制衡，这七万人必不能全在乌恩其手里。如此看来，大燕这个有本事但不受的王过得也不容易。谢烬说完，只见朝鲁脸越来越难看，已然没了刚才的底气。“天寒地冻，北燕将士们很辛苦吧？”谢烬微笑，“这偷不成蚀把米，乌恩其一步打算怎么办？”朝鲁呸了声：“你别得意，胜败还未可知！你们大梁皇帝昏庸无，早晚自取灭亡！”

    帐里不止谢烬和林夙二人，听到这句话，所有人不约而同屏住呼，悄悄将目光投向谢烬，表各异。谢烬似笑非笑：“你都自难保了，还有闲工夫cao心我们大梁。不如先想想自己把事搞砸，回去要怎么跟乌恩其谢罪吧。”话音落，裴一鸣掀开帐帘从外面来：“将军。”谢烬抬：“何事？”裴一鸣左右看看，言又止，显然有话不好当众说。谢烬会意，对一旁：“先把这几个人押去。”“是！”朝鲁一行人五大绑的来，又五大绑的去，很快，帐里只剩谢烬、林夙和裴一鸣三人。裴一鸣早就捺不住，脱而：“豫州反了！”谢烬意料之，平静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“昨天夜里，消息刚到漠北。”谢烬垂眸想了想，转问林夙：“王爷近日如何？”林夙答：“王爷前两日回了醴州。”也就是说，不在京城。“林先生，事到如今，箭在弦上。你手里还有多少筹码，可否与我坦诚？”林夙蹙眉，略一思索：“好。”……三日后，月黑风夜，谢烬率一万兵疾驰两百里，赶在天亮之前偷袭乌恩其大军。燕军上猝不及防，还未从睡梦醒来，只听犬吠连天，火光四起，玄羽军已杀到前。乌恩其率兵迎战，晨光熹微，玄羽军的黑铠甲仿若乌云压城，虽只有一万兵，却杀了几万人的气势。谢烬一当前，玄披风在风猎猎呼啸，转瞬，冲到近前的燕军一个接一个被他斩于。“谢岐川！”乌恩其声如洪钟，比起愤怒，声音更多是兴奋，“别来无恙啊！”这位北燕王二十四五岁，厚背宽肩、材魁梧，一看便是草原上骁勇善战的男儿。谢烬挥刀间隙看他一，角扬起一抹笑：“叙旧免了罢。手败将，不足我挂心。”“话别说太早！”乌恩其手持弯刀迎面而来，兵刃碰撞，刀光四溅，两人很快打斗到一起。天边鱼肚白，谢烬率玄羽军边打边退，引得乌恩其渐渐追营地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乌恩其终于有所察觉，回一望，自家营帐已是火光漫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