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君何愧 - 第20章

    前面树丛窸窸窣窣，谢烬停，摸摸颈示意它安静，慢慢靠过去，树丛后面隐约一只野鹿的影。瞧着是只成年雄鹿，型健壮，得有一百多斤。这样大的鹿，若不能一击毙命，受了惊吓跑起来，恐怕再很难追上。谢烬屏息凝神，搭箭推弓，瞄准鹿的咽，忽然此时，另一支箭破空而来，咻地刺雄鹿厚实的腹。谢烬一，当即气血上涌，一回看见萧承邺那个纨绔六弟宁王萧弘煜骑在上，趾气昂地看着他，再回，那只箭的雄鹿已经嘶鸣着抬起前蹄，向着山林飞奔而去。蠢货。谢烬心里暗骂一声，当即一拉缰绳，向着伤鹿策追去。“喂！”萧弘煜在后大喊，“那是本王的鹿！”谢烬没理他。萧弘煜虽然纨绔，但还不算草包，当即追上来，勉跟上谢烬。山林里没有路，载着人不比野鹿灵活，两个人追着一鹿越跑越远，直至四周荒无人烟。萧弘煜似乎是想抢在谢烬前面杀这鹿，不断挽弓搭箭。箭矢从谢烬侧飞去，一支接一支，每一支都着鹿的，一支都没有。谢烬被这位王爷不着边际的箭法搞得大，观察一左右地势，回对萧弘煜：“你往那边，包抄它。”萧弘煜追不上也不，不不愿地同意：“好。”二人一左一右向伤鹿追去，迫使它改变方向。跑了这么久，鹿的力也快要濒临极限，终于近一崖，谢烬瞅准时机，搭箭开弓，咻的一声，箭跑动的鹿的后膝，鹿霎时失去平衡，后一折，重重向前摔去。扑通，尘土飞扬，壮硕的雄鹿翻两圈，跌倒在草丛。谢烬收起弓箭，微微眯了眯，回过，萧弘煜气吁吁地跟上来，追了这半天，已不见最开始的神气。“谢岐川，你……”刚才那一箭，萧弘煜看得清楚，不偏不倚不足方寸大小的鹿膝，换是他，断不可能如此准。谢烬面不改，调转说：“这鹿是王爷的。”说着一拉缰绳，仿佛毫不在意将猎拱手相让：“末将告辞。”“唉？你什么意思，你瞧不起本王？！”……萧弘煜跟上来，还想说什么，谢烬忽然停，举起左手示意他安静。两人追着鹿不知不觉山林，四周空无一人，只有风摇草叶的簌簌声和蹄碾过落叶的咔嚓声响。谢烬锐地察觉到前方树林里有什么东西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。不止一个。

    他拉着缰绳缓缓后退，直至退到萧弘煜边，萧弘煜被他周竖起的警惕和戒备染，不自觉压低声音问：“怎么了？”谢烬摇摇。隐忍不，想必不是野猪一类，是更狡猾凶残的东西。“一会儿若是不好应付，王爷先走。”谢烬。萧弘煜正开，只见前方树叶轻响，一似狼又似狗的东西慢慢从树丛走，竖立的瞳森森盯着他们。如谢烬所料，是豺。比起野猪或豹，谢烬更不愿意对付这东西，因为它们往往结队现，有一只必定有第二只第三只，且诡计多端，擅围剿。谢烬默默把手放在自己刀上。果然，这只豺走来之后，它侧两边又各自现一只，三只以包抄之态慢慢向谢烬和萧弘煜靠近。萧弘煜不自觉往后退了退，张地咽了。“它们这是……从哪来的？”谢烬盯住为首一只，答：“恐怕是血腥味引来的。你我最好速战速决，它们必定还有别的同伴在附近。”萧弘煜想到什么，忙：“我上带了鸣镝！我叫救兵。”谢烬应允。萧弘煜放鸣镝，响箭破空鸣，在空呼啸，谢烬前方那只豺狗仿佛意识到他们在呼救，忽然腾空向谢烬扑来，电光火石之间，谢烬搭箭拉弓，毫不犹豫一箭，直豺狗咽。这一箭距离过近，似乎未能一击毙命。豺狗倒在地上痛苦的嘶鸣，无疑更加激怒它的同伴。左右两只豺狗同时飞扑过来，声如犬吠，谢烬刀，回对萧弘煜喝到：“躲开！”萧弘煜已然被前景象吓得愣住，闻声连忙后退，佩剑护在自己前。只见谢烬腰躲过一只豺狗攻击，刀横在前，堪堪挡住扑来的利爪，接着用力一推，将那只豺掀翻，然后翻，在地上了一圈，躲过另一只的扑剿。两只豺狗一前一后扑来，谢烬双手持刀，一劈一横，霜刃如残影，萧弘煜还没看清他如何刀，只见鲜血飞溅，前面那只轰然倒地。谢烬没有停顿，当即自己另一把短刀，反手执刀向最后一只豺狗攻去，看犬牙要咬到手臂，谢烬毫不退让，刀光仿若一弯月从前划过，不偏不倚割破豺狗咽。不过须臾，三只穷凶极恶的野兽全都倒地不起，变成再不能叫唤的尸。谢烬站起，厮杀过后，他仍有未散的杀气，冷冷扫过周遭，比刀刃还要锋利。他的两把刀全都染了血。腥味重，谢烬面嫌恶。他曲起手肘，用小臂和大臂夹住刀刃，一抹，抹去刀上污血，收鞘。接着掏几条绣有“谢”字样的红布条，分别系在几只豺狗上，回对萧弘煜：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