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养鱼了，勿扰 - 第140章

    “不应存在的已，需要通过他来历我的劫，也是我‘罪有应得’。”对方苦笑。时无筝本以为对方是自己心的象化，以为他提到的小徒弟是祁忘，可当他听到“自小在我手里大”时，就知他们指的不是一个人一件事。而且从对方的语气来看，他们俩似乎刚好于相对的立场。这个不速之客的徒弟对其，而自己却对祁忘有执念在心。都是小徒弟，但况却是相反的。对方的话语，让时无筝联想到自己，兴许是彼此经历相似，又或许是照梦阁有让他平心静气的功效，他渐渐放防备问: “你对这个小徒弟，有念想吗?”对方怔了怔，模棱两可: “我亦无法看清自己的真心，就好像…我一直着一副面，被外界推着向前走一样。”“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觉，任何决定，明明都是自己的，但又好像除此之外别无选择。”对方云淡风轻。这一番话，真正说了时无筝心里。他们似乎同样困于自己的心，听不到自己的声音。“你呢?你可曾因为心，对谁有念想?”对方问时无筝。放了戒备的时无筝: “若不是已陷其，恐怕你见到的，不会是如今这个泥泞狼狈的我。”对方轻轻一笑，仍旧没有半分嘲讽之意: “我知。”“但与你不同，是我执迷不悟，把心结成了死结，给我的小徒弟添了许多麻烦。”时无筝自嘲。对方似又愣一了，但到底没有问，只颇有慨: “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。”时无筝有疑惑，对方没想到的，是自己把心结越勒越的事，还是给小徒弟添麻烦这件事。但此时此刻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。“历劫本就是两个结果，要么成佛，要么成，你打算如何是好?”对方问他。时无筝沉默一瞬: “或许，我的，是无。”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会有一天在照梦阁里，和一位不曾谋面的不速之客聊到历劫，聊到心，亦聊到无。“无吗?”对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好奇， “这倒是让我很意外。”“无，需要在某人心结因，以为始，这是诱饵，似有而无，不动心，这是原则，承受七六，苦悲喜乐，这是债，无论债偿没偿，斩断丝，破而后立，这既是。”对方喃喃。—— “先有，后有，确实是当破解劫难的最好办法。”不速之客笑。时无筝: “你我同样被心所困，或许，你也可以考虑无。”不速之客沉良久，声音更轻了: “事已至此，我…我无法为自己抉择，除了我自己之外，还有需要我还的债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可以，至少现在还不迟，你可以掌控你的心。”时无筝刚想问他，为何不一回“恶人”，先顾及自己的心，再去考虑所谓的“债”。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，毕竟他自己也不到。他现在之所以可以潇洒地说「无是他的」，是因为他知，除了自己以外，他不需要对谁负责。祁忘只需要鬼主在就够了，他心里很清楚。但时无筝也诧异地发现，在很短的时间，他甚至已经对照梦阁里这位不速之客放戒备，袒心迹。就在时无筝思考间，对方将沏好的茶放置桌上: “难得今日你我在此相逢，相聊甚，过来喝杯茶吧，是你最喜的月牙尖。”对方云淡风轻的话语，却让时无筝的心脏骤然停: “你是如何得知——”他最喜的茶，从来不是「信白」，也不是「仙红」，而是当年鲤城一带产的「月牙尖」。当年，他故地重游，已经故土重建的鲤城人曾将「月牙尖」赠予他。修行之人不应对前尘旧事有太多挂念，之后，时无筝就再没有回过鲤城，也没机会再尝一尝他最喜的「月牙尖」。他一向压抑自己的喜好，不声。可是，这位照梦阁的不速之客，又是如何得知……“时无筝，你已经在自己心里结了因，待你亲自斩断丝，破而后立，方成，你也会轻松许多。”对方在朝时无筝靠近， “或许，只有斩断和外界不必要的连接，你才能获得解脱。”说话间，对方已经将茶盏放置在时无筝嘴边。清雅的茶香弥漫而来，所有的官也随之苏醒，时无筝蓦然睁开睛，而后他脸上闪过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——站在对面拿着茶盏“喂”自己的人，竟然和他着一张极为相似，可以说五官廓一模一样的脸!对方满血污，脸苍白灰败，但望着自己的神里有倾听的耐心，也有温柔的笑意。一瞬间，时无筝有错觉，他在和自己的镜像对视，只不过少了一面镜。“你是——!”“时无筝，我很羡慕你，你已经找到了属于你的。”月牙尖翻倒在地，清雅熟悉的香味瞬间弥漫照梦阁。在时无筝渐渐恢复的五，那位和他一模一样的“不速之客”消失了。就和对方到来的一样，对方的消失同样无声无息，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