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养鱼了，勿扰 - 第132章

    鬼主拼了命朝乌篷船游去，此刻唯一的心念，就是要靠近那位提着枫灯之人。就在他划开江，距离乌篷船一步之遥时，立于船的提灯人回过——江雾漫漫，月清明。那人朝他莞尔一笑，神温和，且带有几分怀念: “你来啦，我等了好久，酒已经备好了。”是祁忘与他说话的语气。——而那人的脸，却是他自己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不写小剧场打扰氛围啦。明晚除夕，我会来更新给大家拜年的! 无涯（十六）是他自己。一瞬间，鬼主愣住了，他绝对没有看错…越过雾渔火，祁忘在用他自己的脸对他笑，并朝他伸手: “怎么了?你在害怕我吗?”黑沉沉的江面被枫灯照亮，船人影倒映，波不再晃动，借着枫灯渔火，江面的倒影却是祁忘的面容。可站在船上的红衣提灯人，却又是一张池惑的脸。江面倒影与执灯人面孔不同，船上，似不相容，亦真亦幻，谁幻谁真?但苦海幻境的鬼主心已经渐渐有了答案。所谓镜月，或许这是苦海给他的隐喻…镜像是假，而手执枫灯的“自己”，才是真实的。“怎么回事…?”鬼主不可思议地低喃。即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，但鬼主脸上还是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。任何人，面对这样“错”且荒诞的场景，一时间都会难以接受，这是人的本能，鬼主也不例外。“池惑，我想你已经知答案了，我就是你。”“你害怕自己吗?”乌篷船上的“自己”问他。“你会后悔上的人，一直是你自己吗?”“池惑，你还会像以前这般喜我吗?”一瞬间，千般思绪尘埃落定，鬼主在看清事真相的同时，也明白了自己心的真相。——原来如此，祁忘就是他，是池惑。一直以来，他上的人都是自己。一个一样的，又不完全一样的自己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祁忘就是他自己，所以他才会如此看似毫无来由，又不可自地上对方。就好像彼此间与生俱来的默契一样，他们之间无法名状的引，正是源自于“同一个人”这个事实。对方曾无数次告诉鬼主，他只在意他自己，这句话放在鬼主这里，又何尝不是呢。两个如此“自恋”的家伙，又如何拒绝得了相似又不完全相似的自己?天书最后显示了「池惑」的名字，一开始他还不知天书何意，现在看来，多的尽，就是他自己。所有疑惑都解释得通了，一切也都有了答案。鬼主在幻境疯狂，可惜他此刻没办法发声音。在寒潭冰冷的肤重新变得温，一从四肢百骸直涌向腔最。鬼主没有任何动摇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，不需要诉诸言语，答案已经然于彼此心。“我知你的答案了。”手执枫灯之人像往常一样，对鬼主温和地笑。“在岸上等我。”他话音方落，江雾再度弥漫而来，瞬息便遮住了江面的倒影，也遮住了乌篷船上提灯之人，他拿在手里摇晃不止的枫灯，也消失在了雾海。乌篷船彻底在雾隐去，无影无踪，只有桨声回。随着月渔火的消失，鬼主的视野只剩一片空白茫茫，原本平静的面开始动，方才幻境里的一桩桩，一幕幕被拧成一洪，在苦海之形成大且斑斓的旋涡。很快，海面恢复平静，海又回到了一开始死寂稠的黑。鬼主从光怪陆离的幻境脱，发现海雾淌之，枯叶舟上只剩他自己。他望穿，却再也无法寻找到祁忘的踪迹。但从方才的幻境，他已经确信，祁忘的真实份就是他自己。所以祁忘一直隐瞒着份之事，声称是自己的故人，又对他的过往，他的所思所想如指掌……这些只有“自己”能到。而祁忘故意隐瞒份，似乎是于某限制，一旦他的真实份被破，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。之前祁忘曾用玩笑的语气对他调过——“池惑，等你知真相那天到来，我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。”祁忘真的消失了。祁忘让自己等他，是早已经了周全打算?还是仅仅是为了安抚他的说辞?他会欺骗自己吗?自己会欺骗自己吗?纷嘈杂的思绪再度袭来，心就好似苦海上无孔不的雾，一不小心，就会被它钻了空。方才在幻境看到的画面再度变得鲜活，将醉鸦楼化为灰烬的红火焰，天刑上飞溅的血和泥泞不堪的，那些面目扭曲狰狞的熟悉面孔，如断线木偶般已经不会唤他小爹爹的炸炸……鬼主明白，这些画面片段都是来自另一个自己的记忆。另一个自己经历了这些，所以才选择以「祁忘」的份回到一切的开始，寻找自己，制造与自己的初次相遇，他担心自己重蹈覆辙，所以一直以算卦师父的份守在自己边。